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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轻盈地飞走了。

第11章 第一个项目（下）

相较于霍格沃茨本校的学生们，布巴斯顿与德姆斯特朗来客的座位更高、更安全，也更加靠后。德拉科离开自己的座位不过十几分钟，回到高台之上时，原本空着的座椅已经淹没在人群中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强争霸赛受欢迎的程度再次更新了自己上辈子“浅薄”的认知。但这也不能怪他——上一次，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一边嘲讽救世主，一边为他捏一把冷汗这件堪称人格分裂的大事上，根本无暇顾及到其他人对于这场盛会的看法。

德拉科冲给他让出座位的德姆斯特朗学生摆手拒绝，拢起自己的大衣，侧着身子走到座位最后一排的右侧，这里有一片向外凸出的空地，足够他安静地享受即将开始的、霍格沃茨第二位勇士的比赛。

只是，这里距离比赛场地实在太远，哪怕德拉科给用魔杖对着自己念了个曾在圣芒戈学会的魔咒，他视力还不错的眼睛也没办法看清已经走进比赛场地的哈利——站在火龙身边，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

然而，波特这个姓氏在出风头的方面总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似乎是想要表演自己高超的比赛技术一般，哈利给自己的声带来了个效果不错的“声音洪亮”，使得比赛场地的每个角落都能清晰听到他接下来即将念出的咒语。

难道这一次他换了比赛方式？准备放弃他那可笑又滑稽的芭蕾舞式飞行技术，改用自己的嗓门来一场盛大的演讲以说服这条火龙？德拉科发出一声没有恶意的嗤笑。

不过，哈利对于自己的飞行技术显然十分自信，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魔杖，大声念出练习许久的咒语：“火弩箭飞来！”

整个比赛场地一片沉默，近乎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就连德拉科也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

物体破空带起的风声由远及近，擦得光亮、状态良好的火弩箭绕过禁林边缘，冲着场地最中央飞来。它精准地停在哈利面前，等待与它并肩作战无数次的主人再一同驰骋天空。

“我的天呐！他会飞！”德拉科听到场地另一端传来解说员巴格曼的惊呼，“我们最年轻的勇士采用了一种非常出人意料的方式，从他的动作能看出来，毫无疑问，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擅长飞行。或许他的灵感来自于刚刚结束的魁地奇世界杯，我很好奇哈利·波特是否会继承他父亲的梦想，成为英格兰找球手的后起之秀——”

“该死的疤头……”德拉科嘟囔着，目光追随着已经上升到半空中的那个小黑点，他正在使用各种魁地奇球赛的技巧和许多职业球员都难以完成的假动作，尝试着引起那条火龙的注意。

有那么一两次，德拉科甚至看到，哈利整个人只用双腿紧紧夹住扫帚，上半身向前弯下，几乎是倒吊在半空中做出挑衅那条火龙的动作。他在操控扫帚躲避匈牙利树蜂喷出火焰的同时，甚至还能发出不少无伤大雅但极其花哨的魔咒。

哈利再度与一团灼热的火焰擦肩而过，猛然俯下身，宛如一柄利剑般向下飞速俯冲而来。半空里扑面而来的狂风将他黑色凌乱的头发和衣袍向后吹去，猎猎作响。哈利下降的方向正与德拉科相对，他绿色的眼睛迸发着惊人明亮的光芒。

几乎是瞬息之间，哈利已经进入匈牙利树蜂那巨大的、沉重的、外表坚硬锋利的尾巴攻击的范围。这只大家伙大概也被哈利烦得够呛，它骤然抡起自己的尾巴，狠狠抽向在空中肆意飞行的哈利。

德拉科和在场的所有观众一同倒吸了一口冷气，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上辈子哈利在第一个项目时肩膀受了伤——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下意识发射出的盔甲咒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哈利和匈牙利树蜂的尾巴之间，将那带着尖刺的“巨鞭”向另一侧反弹开。

德拉科用的是无声咒语，没有引起其他学生的注意。巴格曼在声音洪亮的加持下大喊了一句“请各位观众注意安全——”后，德拉科飞速把橡树木魔杖缩回袖子里，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和这个精妙有效的无声咒语撇开关系。

匈牙利树蜂的攻击被莫名其妙出现的保护咒语挡回去，这极大程度上激发了它的怒火。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摇头晃脑地喷出一团火焰，继续用尾巴试图抽打这个飞在半空中的渺小存在。

然而，已经充分认识到匈牙利树蜂第二种攻击方式的哈利，就如同游刃有余地躲避飞来的游走球般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他当然不会再给这个大家伙第二次攻击到自己的机会。紧接着，哈利以一种飘忽的方式开始飞行，时上时下，几乎飞出残影，许多观众的目光都无法准确捕捉到他的位置。

终于，匈牙利树蜂的耐心告罄，它第一次竖起身子，展开了身侧这双黑糊糊的、粗糙的巨型翅膀，脖子高高扬起来，张开血喷大口咬向停滞在半空的哈利。

然而，勇士一直在等待的也是这个机会。哈利再度俯冲，以一种比刚刚更快的惊人飞行速度冲向地面，观众发出一阵惊呼，以为他即将摔倒在地面撞个头破血流。德拉科甚至又一次握住魔杖，“减震咒”已经含在嘴里。

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根本看不清哈利手中的动作，而这头在盛怒之下格外笨拙的火龙同样无法在瞬间反应过来，引起自己怒火的“苍蝇”到底向哪里去、在做什么。

距离地面大概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那个渺小身影在比赛场地里划出一道标准流畅的“V”字弧线。哈利没有半点减速，重新腾空而起，飞离巨龙火焰和尾巴的攻击范围，冲到裁判们所在的主席台前，盘旋着，炫耀般地双手高举起那枚闪闪发光的金蛋。

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骤然响起，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在呐喊、喝彩，叫着这位最年轻的勇士的名字。德拉科抬头看着那个被所有观众瞩目的影子，终于松了口气。他收起魔杖时才发现，这个格外寒冷的十一月下午，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哈利在庞弗雷夫人的怒吼下飞向比赛出口时，远远向德拉科所在的位置投来了目光。那双属于哈利·波特的绿眼睛实在太过摄人心魄，以至于德拉科突然意识到，恐怕在他的一生中，都无法再忘记那样明亮的目光了。

“不去参加你的庆功宴？”

德拉科按照纸鹤上写好的地点和时间，走上他十分熟悉的霍格沃茨天文塔，纸鹤的主人比他来的更早。看着德拉科动作熟练地解除了幻身咒，哈利眼睛里闪过稍纵即逝的笑意。

“他们要求我打开金蛋，看看第二个项目的内容。我打开了，然后闹出了点动静，”哈利摊开手耸了耸肩，语焉不详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