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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听到波特念咒的声音，但就在斯基特那涂得鲜红的指甲即将碰到哈利握着魔杖的手臂时，红色的火花化作灼热的火舌，顺着她的袖口爬上衣襟。斯基特尖声惨叫，触电般缩回胳膊。

冷眼旁观的德拉科只觉一股难以控制的无名火气骤然烧起，叫嚣着让他给这个不知分寸的家伙一点教训。他来不及思考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德拉科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清水如泉”从他的魔杖杖尖冒出，无情地扑灭了那一两簇无伤大雅的火星，顺势浇透了斯基特半边身子。

教室内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德拉科身上，他们都看到，他灰色的眼睛里是一片令人胆寒的冰冷，右手稳稳握住魔杖，如毒蛇般死死瞪着斯基特狼狈的模样。

“他说不愿意，”在波特愕然的目光里，德拉科半挡在他身前，语气不善，“你没有听到吗？”

第6章 魔杖

这场冲突最终不了了之。

丽塔·斯基特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收敛起她嚣张的气焰，绝不仅仅是顾及詹姆和小天狼星地恶作剧，或是畏惧于下一秒推门进入教室的三位校长。哈利可以肯定地说，马尔福出人意料又毫不犹豫的袒护居功至伟。

是的，他用堪比阅读《魁地奇溯源》时惊人的速度和毅力，在一天之内翻完了厚度惊人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马尔福”这个姓氏从抽象的单词逐渐变为具像化的人。底蕴深厚、家财万贯的古老家族对魔法界的影响不容忽视，更何况他们是传闻中最受伏地魔信任的拥趸之一。

与这些名号相比，哈利的父亲和教父太“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傲罗办公室主任和他的兄弟们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就无畏地投身于第一次巫师大战的最前线，他们是亲自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英雄，他们是好人，光明正大、声名赫赫，每个人都拥有一枚一级梅林勋章。

而英雄是不能做恶事的，哪怕仅仅犯下一点错误，也足以声名扫地。丽塔是个不择手段的记者，她清楚詹姆和小天狼星对她的厌恶无论多么深重，都不足以令她伤筋动骨。但马尔福截然不同——光是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足以令她不敢多加造次。

哈利觉得这着实讽刺。与此同时，他对马尔福的兴趣又一次开始无限制地膨胀起来，就像越吹越鼓的气球，已然接近爆炸的边缘。每个出现在这间教室里的人都有隐秘或张扬的目的：勇士们想要拿下冠军，丽塔渴望夺人眼球，巴格曼希望三强争霸赛顺利进行，而马尔福，他又想做什么？无论如何，哈利必须弄清他的目的。

检查魔杖的工序并不复杂。奥利凡德只观察了四个勇士的魔杖的材质，并分别用它们施展了简易的魔法。塞德里克之后，哈利抽出自己的魔杖，用袍袖抹去杖身上的指印，递给眼前的老人。

“哦，是的，是的，”奥利凡德接过哈利的魔杖，目光在杖尖与手柄间来回扫视，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刚好十英寸，山楂木杖身，独角兽羽毛的杖芯，我记得很清楚，波特先生，三年前，我亲手将这根魔杖交给你。看来，你和它的磨合非常不错。”

“是的，我们都对彼此很满意。”哈利点头。

奥利凡德用山楂木魔杖变出一股醇厚的红葡萄酒，感慨地说：“魔杖选择巫师，它选择了你。还记得吧，孩子，曾经我并不认为你们合拍。但现在看来，事实击败了我的自以为是。自相矛盾的品格、纯洁无暇的内心，这样的特质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哈利对老人报以感激的微笑。他挑选魔杖的过程十分曲折。

三年前，刚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哈利和爸爸妈妈一起踏进对角巷，满心欢喜地想要得到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甚至没顾得上在他一贯流连忘返的飞天扫帚售卖店前停留。梅林知道，他早嫌弃那些玩具魔杖的所能承载的微薄魔力了。

他缠着莉莉和詹姆翻来覆去地讲起他们挑选魔杖时的经历，然而他自己的挑选过程却并不顺利。在奥利凡德将整个魔杖店翻了个底朝天后，和哈利完全契合的魔杖仍然不见踪影。不是说所有魔杖都对他没有反应，相反，大多数被哈利拿在手里的魔杖都给予了不错的反馈：五彩斑斓的光晕、温柔和煦的微风，或是摧毁店铺玻璃的强大破坏力，可奥利凡德总是不满意。

“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应该没有弄错的先例吧？”詹姆开玩笑地小声嘀咕。

莉莉毫不客气地扇了他后脑一巴掌。

“会不会没有适合我的魔杖？”年幼的哈利泫然欲泣。

奥利凡德正忙着将梯子移到落满灰尘的高阁前，再颤颤巍巍地爬上去。听到哈利的问题，他回过头：“是魔杖选择巫师，小波特先生，你是我所见过最为挑剔的客人，但没有关系，这同样意味着你的魔力非常强大。总有一根魔杖会选择你成为它的主人。”

“试试这个，”他抛出一个盒子，语气有些迟疑，“十英寸，山楂木与独角兽羽毛的组合。”

哈利没有察觉出奥利凡德的困惑，他小心翼翼地将魔杖取出，握在掌心。一股温暖又轻盈的，强大而亲切的力量瞬间充满全身，从掌心浸透皮肤，汇入血液，从躯干流淌进四肢，从脚底蔓延到头顶，顺着四肢百骸的每一寸脉脉流动。这一次，周围没有出现异常，光晕、声音、破坏力，什么都没有。

他失望地就要放下魔杖，奥利凡德却愣住了。听过哈利对于身体内感受的描述后，老人脸上无以复加的震惊令他满脸的皱纹愈发深刻。“太神奇了，这真的太神奇了。”他喃喃自语，激动地走来走去，“魔杖对魔力的初次反应是内化而非外显，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现象，魔杖史中对此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小波特先生，这根魔杖不仅选择了你，而且在试图保护你！”

哈利懵懵懂懂地点头。

于是，在莉莉将金加隆递给奥利凡德，推开门走出店面前，哈利忽然听到老人说：“或许还有另一根魔杖适合你，但它已经做出了它的选择。别担心，小波特先生，这是命运之选。”

奥利凡德检查山楂木魔杖的时间不短，当他终于宣布它同样状态良好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向他点头：“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也感谢大家——德拉库尔小姐，克鲁姆先生，你们可以去休息了。塞德里克，哈利，你们同样也可以回去上课了。”他看了看时间，“或许，直接前往礼堂用餐更加稳妥。”

“请稍等，邓布利多先生，”丽塔虽然识时务的消失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位摄影师却没有离开。他粗声粗气地说，“我们需要一张照片，给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增添一些深受读者们喜爱的内容。”

哈利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