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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系统应该给你看过,路有冻死骨,那是我们看到的第一张cg。”

魏王附耳道:“起义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更多。”

“为了毁掉游戏,我从来没有向系统透露过自学玄门之事,临死之前,我算了一卦。”

魏婪掀起眼皮,薄唇动了动,“什么卦?”

“山地剥。”

山地剥,去旧生新之卦。

魏王死了,小乞丐回来了。

魏婪回握住他的手,眸中情绪暗涌,“为什么还是我,系统不怕我走上你的路吗?”

“好歹和它相处那么多年,你难道感觉不到吗?系统的傲慢。”

自以为重来一次就能够操控一切的傲慢。

NPC是游戏数据,系统难道就比他们强到哪里去了吗?

高高在上俯瞰NPC的喜怒哀乐,随意地选定一个人,送给他“玩家”的身份,摆弄“玩家”的人生,或者说,毁掉“玩家”的人生。

“我们不是他口中的玩家。”

魏王说:“玩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有选择权,可我们没有。”

“为了扭转时空,系统的力量远不如当初了。”

魏婪扯了扯唇,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被系统推着走,自己的苦难与喜悦都是游戏的一部分。

“你告诉我这些,想要做什么?”

魏婪的表情忽然冷淡下去:“如果是想要毁掉游戏,你就别找我了。”

他不会做冒险的事,更何况,魏婪只剩下一条命了。

魏王了解自己,他笑着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去,小心闻人晔。”

“传说,在皇宫深处有一处密室,那是圣高太祖挖的,据说,闻人晔就是逃进了这里,才能躲开追杀。”

魏王冲他眨眨眼,“可惜,我没找到这个地方,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传说。”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程设、魏王、红色的天空,万物化成了血水,在魏婪的身上流动,将他整个人淹没。

“…不、”

魏婪几乎窒息,无人可以求救,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激烈的、急促的、迫切地,仿佛撕心裂肺的呐喊。

但实际上,这只是不易察觉的喘息声罢了。

血钻进了毛孔,在喉咙中逆流,呛出无数泡沫,魏婪痛苦地伸出手,从梦魇中奋力睁开眼。

泪水取代了血水,却同样足以将他溺毙。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房间里静谧无声,少许日光从门窗的缝隙中透进来,空气中飞舞着细细的灰。

“…系统。”

魏婪呆呆地望着顶部的窗帘问:“你在吗?”

【系统:你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青年脸色煞白,两行泪线从眼尾滑过,隐没在发丝中。

他咬住了下唇,将白纸要成血菩提,咬到口中满是血腥气,这才问:“最后一条命用掉之后,我会彻底的死亡,对吗?”

【系统:是的。】

【系统:请玩家珍惜生命,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要是死了,就功亏一篑。】

太好了。

魏婪想,太好了,他还有一次机会,他还可以再赌一次。

系统和游戏是一体的,如果游戏崩塌,系统就会消失,同理,系统死亡,游戏也会随之泯灭,它们同生共死。

魏婪悠悠笑起来,干涩的下唇裂开,像是烂熟的红果。

果皮张开,发出近乎叹息般的笑音:“太好了。”

第67章

魏师求雨之事过去后,闻人晔时不时借故去求仙台,但每次都没能见到魏婪。

昨日,魏婪受圣上召见,去避暑行宫一聚。

前日,魏婪闭关炼丹,不见外客,闻人晔等了一下午,只闻到了浓郁到呛人的草药味。

今日,闻人晔非要见到魏婪不可。

“太子殿下恕罪,”小道童伏地诺诺道:“魏道长今儿出宫去了。”

彼时的闻人晔尚且血气方刚,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傲慢之意,他没有理会小道童,径直向殿内走去。

小道童吓了一跳,“太子殿下,魏道长交代了,他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能进去。”

闻人晔目光落在空中,既然不看道童,也不看门,“他不知道本宫今日要来?”

小道童低下头,“回太子,奴婢今晨将您昨日来访之事禀告魏道长了,但道长要出去,谁也不能拦。”

闻人晔凝视了一会儿地面,拂袖走了。

走出不过几步,太子忽然转身回来,小道童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再次跪了下来。

“他去哪了?”

“魏道长不曾透露。”

闻人晔不信,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将小道童看得心中拔凉拔凉的。

许久,闻人晔再次离去。

守在求仙台外的杜庚乃是闻人晔的门客,见他脸色难看,便知道闻人晔这次又没能见到人。

“备车,去街上逛逛。”

闻人晔转了转玉戒,面有阴翳之色,正说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上面挂着一串金色的穗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闻人晔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车,静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声,“杜庚,你可识得此车?”

杜庚观察了一会儿,道:“此车之主,恐怕太子殿下所等之人。”

闻人晔站在路边,双手背在身后,头向一侧倾斜,等着马车停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冷笑。

既然魏婪知道他昨日来访,就该猜到他今日还会来,为何向来足不出户的魏道长恰巧在今日出了宫?

魏婪躲他?

还是说,要他三顾茅庐?

闻人晔眉心一跳,抬头看向琼楼宫阙,求仙台比皇帝的行宫还要华丽,怎么都是沾不上“茅庐”二字的。

车轮吱呀,马车从闻人晔面前驶过,半点不曾停留。

杜庚眨了眨眼,低下头不敢说话,闻人晔疑惑,“那不是魏婪的车?”

话音刚落,马车窗边的帘子被一只手掀起,黑亮的眸子露了出来,魏婪瞧了闻人晔一眼,手指一松,帘子重新隔绝二人。

杜庚没见过魏婪的真容,但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告诉他,那人就是魏婪。

闻人晔气笑了,“备车,给本宫追上去。”

前面的马车中,魏婪闭目养神,怡然自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车轴声,顿感奇怪。

“怎么了,车轮坏了不成?”

马夫闷声闷气地回道:“道长,后面有辆马车在追咱们。”

魏婪眼眸一眯,撩起帘子看去,确实有一辆马车,车上的马夫不是别人,正是太子闻人晔。

他发什么神经?

魏婪完全不明白闻人晔在想什么,道:“靠边停下,免得和太子殿下撞上了。”

马夫听令,一拽缰绳,向着右侧而去,闻人晔没想到魏婪忽然放慢速度,直直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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