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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似蛇,眼尾长睫如羽,真真神仙人物。

然后,魏婪就差点被当成刺客同伙抓了。

幸好他及时用了一张护身卡,不然就要提前体验一把监狱逃生游戏了。

闻人晔不知道当日的具体情况,只记得那段时间先帝心情大好,逢人就说自己马上就能得道了。

闻人晔好奇,旁敲侧击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求仙台有位仙师日日为他炼丹,他每每服下丹药,都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只不过,下面还是不行。

如今想来,那炼丹的仙师不就是魏婪吗?

刺客和他前后脚出现,谁敢说魏婪和刺客一定没有关系?如果这一切都是魏婪布下的局——

他是南疆细作,还是武林杀手?

接近先帝,投其所好,所图何事?

闻人晔不止一次怀疑,先帝早死就是因为修仙把身体毁了。

要知道修仙之人求的都是远离世俗,对金银财宝视若粪土,魏婪这等修为,何必入宫?

他究竟想要什么?

魏婪斜晲他:“陛下这是什么表情?”

闻人晔:“看毒夫的表情。”

他低低地咳了一声,故作不在意的问:“那雪不会有毒吧?”

魏婪惊讶:“什么?”

“朕是说那雪,是不是碰到人就会中毒,还是说不能喝雪水……”闻人晔说着说着停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点点往下,摸到心口顿了顿,瞳孔微缩:“朕好像真的心跳有点快,头也好像有点疼,手腕也酸。”

魏婪无言以对。

“陛下,心跳加速、头疼、手腕酸都是因为您昨晚熬夜批奏折累的。”

他拉开闻人晔的手,换成自己的手背贴到皇上胸口,语气淡淡:“是跳得挺快。”

闻人晔上半身后仰,眼神飘忽:“朕突然感觉好多了,魏师真乃神医。”

不止。

系统还说他是绝命毒师呢。

又走了一会儿,魏婪远远瞧见一伙人被狼群围攻。

人群中心赫然是镇北王,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顾游、顾泳两兄弟,再外面一圈就是侍卫们了。

镇北王的赫赫战功不是白立的,他几箭便成功威慑住了狼群,眼看危机即将解除,魏婪动了。

箭簇穿破长虹,正中镇北王的罩甲。

镇北王向前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有罩甲缓冲,他差点当场跪了下来。

顾游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哎呀,”一袭紫衣的青年慢悠悠地收回弓,笑眼弯弯,眉心朱砂惹眼:“镇北王,我想射狼,您怎么往我箭上撞啊?”

血一滴滴顺着箭羽落下,顾游脸都吓白了,心中一阵后怕:“你连狼和人都分不清,怎么敢参加春猎!”

顾泳拉了拉他哥的袖子,小声提醒:“陛下在呢。”

“本王无碍。”

镇北王忍痛拔下箭,一眼就认出了这箭是他自己的。

当日他不曾杀得了魏婪,今日魏婪自然要如数奉还。

第10章

镇北王将这根箭拦腰折断,向前一掷,只见一道残影,箭尖贯穿了一只狼的脑袋,瞬间血流如注。

狼群四散溃逃,镇北王捂着伤口推开侍卫,拖起地上那只狼尸走到闻人晔马前,他抽出腰间先帝赐的弯刀,将狼首斩下,双手奉上:“圣上承应天命,臣虽老,身子骨却还没废,愿出征讨伐西北异族,扬我殷夏威名!”

小年轻还在猎场逞凶斗狠,老王爷已经打算远离京城了。

闻人晔垂眸,望着镇北王渗血的伤口,“皇叔先回帐营包扎伤口,这事下次再说。”

异族屡犯边境不是秘密,镇北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魏婪在的时候提,可闻人晔不想放镇北王走。

魏婪闻言微微歪头。

边境要是打仗,武将便威风了起来,被打压的季党也能够重新站起来,与之相反,宋党就要被压一头了。

魏婪正琢磨着,突然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

他侧头望去,竟然看到了顾泳。

顾二公子双手抱臂望着他,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魏婪扬起一边的眉尾,向顾泳投去疑惑的目光,顾泳却退开一步,将顾游推到了前面,顾游属于宋党,生怕自己只是看魏婪几眼就被当成想要转换阵营,连忙低下头。

镇北王沉声道:“圣上若是不答应,臣也不愿包扎伤口,既然不能为国洒热血,那就死在这里算了。”

臣子与君主这般说话,算是越界了。

闻人晔面无表情,阴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皇叔在威胁朕?”

“臣不敢。”

同样是说不敢,魏婪说的时候闻人晔只当玩笑轻拿轻放,但当说话的人成了在军中极有威望的镇北王,闻人晔便笑不出来了。

皇权不容挑衅,尤其现在坐在龙椅上的还是一位刚刚登基不久、位子没坐稳、接了烂摊子、满腹疑心的少年帝王。

“好啊。”

闻人晔抽出一根箭,架在弓上,冰冷的箭簇对准了镇北王的眉心,眼底森然。

“陛下,不可啊!”顾游立刻冲了过去。

却见闻人晔调转箭头,指着他的脸,顾游唇色煞白,立刻停住脚步闭上了嘴。

闻人晔收回目光,重新指向镇北王,“皇叔既然思念先帝,朕自然不能强留你在人世。”

此时此刻,谁都不敢触闻人晔的霉头。

结冰的空气中,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陛下。”

魏婪按住他的手背,似笑非笑:“三思啊。”

闻人晔眼眸动了动,斜了魏婪一眼,却见那人冲他眨了眨眼,闻人晔立时心领神会。

他故作不悦:“朕与镇北王的私事,你一介道人也敢插嘴!”

魏婪收回手,眼尾勾着月牙似的弧度,不说话,只瞧着他。

闻人晔被他看得不自在,手中弦一松,箭矢擦着镇北王的脸射进了地面,镇北王本就不挂多少肉的脸上裂开一道口子,向外渗血。

闻人晔放下弓重重地哼了一声,“派谁去边境,朕自有打算,皇叔莫要再提。”

说完,驱马转身离去。

魏婪一手拉着缰绳固定身体,上半身侧倾,伸手抓住了镇北王手中的狼首,血污染了白玉似的指,他却毫不在意。

圣上不在,镇北王不给他面子,五指收紧,双目阴沉地瞪着魏婪。

魏婪轻笑,“王爷,我替您带给陛下。”

镇北王依然不愿松手,他打心底里看不起江湖术士,只后悔上次没多射几箭,送魏婪下黄泉。

魏婪见他死倔,叹了口气:“看样子,您是要和陛下硬到底了?”

辈分上,他是皇上的叔叔,但这并不代表镇北王能踩在皇帝头上。

见魏婪搬出靠山,镇北王恨恨地松了手,低声警告:“陛下现在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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