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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手机也是很多年前的旧款。

辛远猜到项逐峯的条件并不好,借着想喝水的由头支开项逐峯,自己推着输液杆去付了医药费。

可没想到等他回来时,项逐峯已经拿着水站在座位旁,看起来找了他好一会。

“你刚才跑哪去了?”

虽然是出于担心,但项逐峯语气倏地冷起来,还是吓了辛远一跳。

辛远一时巴结,“我,我去洗手间了……”

说着试图把手里的缴费单藏到身后,被项逐峯一把钳住手腕。

“你还输着血呢,不要乱动,坐回去。”

项逐峯本想直接把钱赔给辛远,但看清费用单上的数字后,好一会都没能开口。

“……今天的事都是我的责任,等这学期的奖学金发下来,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的,已经耽误你很久了,”辛远最怕给人添麻烦,十分尴尬,“你要是有事情也可以直接走的,我已经没事了。”

但由于辛远说话时眼神还是恹恹的,所以这些话毫无说服力。

一直到辛远输完血站起来,项逐峯还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辛远下一秒就会忽然倒下。

十一月底的天,项逐峯只穿着打篮球时的短袖,但当他用胳膊揽住辛远的后背时,辛远还是觉得那块皮肤热到发烫。

“真的没事了……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就算是因为抱歉,项逐峯于他之间也不过是刚知晓彼此姓名的陌生人,没有人有这样对陌生人好的义务。

但项逐峯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搂得更紧。

“我老家有个妹妹,跟你一样有凝血方面的问题,我小时候带她出去玩,结果不小心把她磕着了,害得我妹妹差点就没了,所以看到你这样,我真的觉得特别的过意不去。”

竟然是这样的缘由。

对于凝血障碍,辛远从前没有特别多的情绪。这是一种不会让人直接死掉,却总让人担心自己会死掉的病症,并且终身无法根治。

但如果这也是实现愿望的代价之一,那已然称得上划算。

“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回去以后,把你的寝室号和课表都发给我,接下来半个月别去食堂排队,我会每天给你送饭的。”

项逐峯说得很认真,但因为声音刚好蹭在辛远耳尖,所以辛远除了项逐峯的呼吸声,什么也没听清,只是跟着乖乖点头。

医院人来人往,项逐峯一直牢牢护着辛远,快要出院门时,好像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他们。

“——诶!两位小伙子!等一下!”

项逐峯脚步一顿,男人又加快两步赶上前,待看清辛远正脸之后,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没看错!就是你,你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

看辛远一脸茫然,项逐峯把辛远往身后夹了夹,警惕地问:“你认错人了吧。”

男人先一步摘掉口罩,辛远和项逐峯怔楞了几秒,而后满脸意外。

“您是,王沐歌导演?”辛远试探道。

放在国内,王沐歌的名字可谓是人尽皆知,即使项逐峯和辛远算不上影迷,也很快认出了他。

王沐歌还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中,痴痴打量着辛远。

过去两年,他的团队一直在策划一部民国背景的电影。

因为身体问题,这部电影很可能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收官之作,所以方方面面的追求都登峰造极。

电影的主要角色基本都已定下,唯独还剩一个复杂的戏子角色,迟迟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

在王沐歌的设想中,这个人要能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同时,又想狠狠碾碎他。要脆弱却不绵软,易碎又不服输。要能卑微到尘土里,也能悬于高岭之上。

两年内,王沐歌把市面上类似的艺人全都试了一遍,甚至把各大艺术高校学生的照片都翻烂了,也没能找到一个完全称心如意的脸。

王沐歌也知道,想同时具有矛盾的两面性,几乎是个悖论,直到看见辛远。

他瘦削单薄,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却又努力强撑的模样,让导演王沐歌胸中劈过一道闪电。

找到了!

他苦苦追寻的脸,终于找到了!

第5章 好梦

辛远觉得一切仿佛做梦一样,因为项逐峯阴差阳错的一个球,他被砸进了医院,而后又阴差阳错地碰见了顶尖导演。

王沐歌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只是概述了背景和人物特征,并给辛远列出了二十余本相关的书籍,让辛远好好准备。

如果三个月后的试戏合格,他将成为王沐歌亲手捧的最后一位新人。

辛远也是去图书馆借书时,才知道项逐峯竟然是兼职的管理员。

而作为这个好消息的唯一知情人,项逐峯显而比辛远更加激动。

“你直接把书名都列出来,我找好了给你送过去。”

项逐峯从工作台遛出来,把辛远带到一个看着不起眼的位置前,压低声音,“这里最安静了,还能晒到太阳,你以后要来就提前跟我说,我帮你留着。”

说完一边看着辛远,一边倒退着往后走,等辛远坐在自己推荐的位置上,才扬了个大大笑脸。

图书馆很安静,成排的柜子上挤着密不透风的书,每个人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连时间都趋于静止。

因而在那一刻,项逐峯的笑容成了全世界唯一流动的存在。

辛远坐在原地,心脏却像是跑了几千米后骤然停下,跳到胸腔都在发颤。

接下来一段时间,除了上课以外,辛远每天都会来图书馆。

虽然邻近期末,但辛远永远都有最合适的位置,有时人还没到,桌子上已经有小零食提前等着他。

某天,辛远在看一本民国的原版扫描书籍,讲得是当时的戏院制度,但因为排版是竖式繁体,看起来着实费劲,翻了没几页就开始用笔戳太阳穴。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辛远有气无力地走进食堂,项逐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从背后敲了下辛远的脑袋。

“过来,菜都帮你打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相处这几周,项逐峯已经摸到辛远畏生的性格,故意把一堆哥们支走,找了个单独的位置。

即使和项逐峯面对面吃过几次饭,辛远还是下意识低着头,用筷子尖一点点戳碗里的菜。

眼见项逐峯已经吃得快见底,辛远还没怎么开动。

“项逐峯,我的胳膊已经拆线了,医生也说没事了,你以后不用再帮我……”

“顺手的事,”项逐峯打断辛远的客套,“我就是看你老是被人插队,这个天的温度,等你排到,菜都凉透了。”

辛远抿着唇,头垂得更低。

项逐峯横扫完餐盘里满满当当的饭,又去盛了一碗免费的汤,坐回来说:“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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