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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不行,他得挽救一下。他举目四望,目光落到了角落里崭新的簸箕上。

白猫小心绕过酱油渍和玻璃碎屑来到簸箕边上用两只短而细的前肢握住簸箕的杆子,后腿蹬地慢慢地将簸箕往案发现场推。

“哐当!”一声落地声吓得宋时衍又炸了毛。又怎么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没了簸箕支撑,扫帚到了。

小事,不慌,还是先处理酱油瓶。

大大小小的玻璃渣让他陷入为难,他研究了一会儿,试探地伸出头,用嘴巴小心叼起大片的玻璃,动作缓慢地往簸箕里丢。

一片,一片,又一片,终于,大片的玻璃清除完毕。但玻璃渣更麻烦。

他顺着抽屉再次攀上灶台,想用前爪扯下挂着的抹布。然而他还并没有驯服好四肢,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宋时衍犹豫了一会,视死如归地一歪头,用嘴巴叼起了抹布。

哎嘿,新的。

叼着就比用爪子扯好用力多了,宋时衍叼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毛巾,慢腾腾地拖到水池旁边,一甩头往里丢。

灶台上还剩了一多半的抹布。没办法,宋时衍只好先一步跳进水池里,仰着头垫着后脚,头一偏扯着抹布往下拉。

好不容易将抹布拉进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又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他在水池四周来回走着,急切地磨了磨爪子,却怎么用力都压不下水龙头的把手。

宋时衍索性整只猫爬了上去,用自己的体重将把手压了下去。

弄湿完毛巾,宋时衍看着流水的水龙头陷入了沉思。

开好开,怎么关呢?

宋时衍他思考了一分钟,终于找到了办法,他用头顶着水龙头的把手,费力向上一挺身子,关上了水龙头。

他可真是个天才。

湿了的毛巾远比干燥的重,宋时衍费劲把毛巾拖到灶台上,自己也累趴下了。

为了拖毛巾,他自己也沾了一身水,狼狈的不行。他甚至想就这样算了。

可是不行,这是他自己闯下来的祸。

他犹豫了一下,叼起毛巾拉到桌边,用力一仰头把毛巾丢了下去!谁料用力过猛,他将自己和毛巾一同甩了出去!

地上可都是玻璃渣!

临危之际,宋时衍猫身本能反应,一个猫腿蹬布大翻身接一个纵身一跃,平安的落在了空地上。

身后,被他借力的湿抹布“趴”地砸在了正对酱油渍的地上,溅起一片掺水酱油!

宋时衍只觉背上一凉,惊恐回头,却见原本干净的柜门都已染上了污渍。

彻底完了。宋时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是被迟书誉叫起来的。对方捞着他的肚子把他捉起来,正对着厨房的狼藉一片,语气很凉:“我和你有仇吗。”

宋时衍心虚的:“喵……”

不忍多看,他闭上了眼睛。

“呵。”宋时衍一个激灵。

他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观察情况。眼前的厨房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混乱:

簸箕扫帚倒地,毛巾凌乱,酱油污渍和斑点狗身上的斑点一样遍布厨房各处,半点看不出猫猫的努力,只能看出他的破坏力。

迟书誉的身上有轻微的酒味,幽幽地包绕在他周围,冷而无声。

迟书誉会丢掉他吗?

他不是故意的。

可是看起来,那么像故意的,那么像。

宋时衍垂下了眼睛,试图掩盖掉眸中的畏缩和慌张。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此时团成一团,迟书誉疑心他是在装可怜。

他点了下他的小鼻头:“你还知道怕。”猫儿将爪子轻轻地搭在迟书誉的胳膊上,软乎乎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讨饶。

迟书誉眸里的冷光不由缓和了一些。

宋时衍小心地偷瞄迟书誉的反应。

见撒娇有用,他又用脑袋去蹭他的胳膊,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又像在任性的说你不能怪我,都是你的错。

明明是他惹的祸,却像是别人栽赃他误会他了一样。这性子……好像一个人。

第4章

迟书誉眼前闪过故人的容颜,心疼也心软了。

他出现错觉了吗?

迟书誉一阵自嘲,叹了口气,用手点了一下猫咪的眉心,把猫点得后仰,险些摔下去,狼狈得用爪子攀着迟书誉的手,后腿用力地捣腾着,显得滑稽极了。

“以后安分一点。”迟书誉声音在宋时衍听来总带着微冷的凉意,像是常年不化的冰。

他想,迟书誉有洁癖,又不喜欢小动物,能把他捡回家已经是意外,这会他惹了这样的祸,果然会被他厌弃。

宋时衍垂下眸子,没有了讨巧的勇气。

他的爪子从迟书誉的衣袖上落了下来,他以为变成猫后,一切的生活将重新开始,却忘了,自己总是擅长把一切惹得一团糟。

挺不好意思的。

说自责倒也没有多少,他和迟书誉鸡飞狗跳地吵嚷了这么些年,给他惹的祸多了去了,只是如今寄人篱下,总感觉不太顺意。

以迟书誉的性格,即使不想养他,也会给他找个负责任的主人。想到这,宋时衍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里头总算多了几分安适。

不知何时,他竟然不想死了。

小猫蔫吧的样子都落入了迟书誉的眼底,他的眼睛本来就很黑,在夜色里看不出情绪。

算了。

有只猫陪着,总比一个人捱过漫漫长夜来得自在。

宋时衍感受到身上的视线移开了,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可那人只是揉了揉他的脖颈,并没说别的话。听动静来,他打电话叫了人收拾。

然后翻出了一包湿巾,坐在沙发上替宋时衍清理脏污。

猫身上沾满了不知什么时候蹭上的酱油,迟书誉叹了口气:“下次想做什么,等我在家的时候再做,可以吗?”

宋时衍觉得新奇,这人居然能耐着性子和猫说话聊天,也不去想猫听不听得懂。

这与他印象中刻薄理性的迟书誉是天差地别。

他一边新奇,一边又捕捉到了迟书誉的话外音。

下次……下次吗!

迟书誉的意思是……他不用走了吗?

宋时衍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尾巴,荣获了迟书誉一巴掌:“别乱动。”

这巴掌并不疼,宋时衍得了便宜还卖乖,嫌姿势不舒服,换了个姿势歪在迟书誉怀里,懒洋洋地喵呜一声,还用干净的那只猫爪子拍迟书誉的手。

迟书誉拍开他的爪子,并不惯着这只坏猫,另一只手动作却没停,等他把猫爪子彻底擦干净,这猫已经忘记了方才惹的祸,窝着爪爪睡着了。

他的视线移开,突然又落到了战损的地毯上。

迟书誉:“……”

现在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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