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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尺绫看大家,答道。

随后,他说:“我先去个洗手间。”

主角离开了鬼屋,大家认为有一些不妥,尺绫貌似没有很高兴,甚至连笑都是出于礼貌。文州看手里的假枪,嘟囔:“是不是太惊喜了。”

小A说:“我就说不该这样弄吧。谁出的主意。”

文州指:“施齐青弄的。”

向晓叉腰:“他肯定不太高兴了。”

尺绫性子淡淡的,但内心高兴和难过,都还是能感受到。大家都不太安心,容姚转身迈步:“我去看看他吧。”

尺绫没有去洗手间,他快步穿过鬼屋,一到出口就趴在水池边呕吐。

他吐得天旋地转,身上的余寒还未消散,后脑勺感觉不到寒意,身子却冰凉无比。

容姚跟着走出来,尺绫听到声响,余光微抬。

一个人弯腰,一个人直身,就这样对视。

几秒后,尺绫别过头,打开水龙头冲洗秽物,又洗了把脸,重新直起腰。

“他们不是故意的。”容姚说。

“我很高兴。”尺绫经过他身边平静说。

他重新回到鬼屋内,调整心情,继续参与同伴们准备的惊喜。容姚看着他隐没于黑暗的背影,不语。

第150章 戛然而止

尺绫拖行李箱回家, 打开门,里面一片昏暗。

从热热闹闹的团体,突然孤身一人, 他有点不习惯。放下行李,伸手开了灯。

他回来得很突然, 下飞机没人接他, 一个人坐车回来。

屋子空荡,几十平的一厅两室内, 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角落的摄像头已经没电, 过两天才会重新启动。

他心口有点堵, 面对积尘的电视, 灯光亮得昏暗, 好似无数浮尘在飘荡。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 尺绫才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响铃三下,电话就接通。他听到哥哥的气息,尺言大概是在吃东西, 应他一声, “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的电话ip已经换回N市, 他哥细心注意到这一点, 并针对此发问。

尺绫坐在沙发上低头, 揪着衣角的边缘:“我今晚能不能去你那睡。”

他哥听到, 大概是愣了愣,“可以啊。我今晚休息。”

尺绫进房间, 抱起一张薄毯,叠成方块夹在手里。

关上灯、锁上门, 他就夹着毯子,在路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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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的房子距离他现在新租的房子很近,都是在市中心,步行只需二十分钟路程。路上人不多,车不多。

他抬头,路灯高高悬挂,像个缩小版的电灯笼。

时不时传来一阵车声喧嚣,路上没有行人看他,大家各忙各的,低头看手机或是抬头看红绿灯。

中年的提塑料袋,少年的背书包。尺绫什么都没带,手臂上挂着毛毯,并不特立独行。

路过一家店,他看见灯牌下,已经有飞虫在萦绕。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对延续的渴望,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尺绫记得八九年前,他哥还是在老小区居住,那时候他要上学,他也挤在里面,只有一套不过四十平的公寓。

他哥读完书出来,参加工作后,住所就升级为住宅,地段没怎么变,平方数和装修都焕然一新。

到达他哥住的那栋楼,安保形同虚设,坐在挨着脑袋楼下玩手机,尺绫抱着毯子,坐电梯上楼。

到他哥那一层后,尺绫拐弯,摁响门铃。

门开了。

两人见面,什么都没说。

尺言完全打开门,靠在墙边看,欠身做一个“请”的姿势。尺绫抱着毯子进入。

关上门后,他哥果不其然,第一句发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尺绫虽然人在N市,但他的八个队友们,齐刷刷都还在贫困的山区,录制着支教节目。

尺绫没有答,窝到沙发上,盘起腿。

他哥没有追问,从柜子底下拿起一个面饼,“饿吗?”

他虽然刚吃完,但不排斥进厨房再煮一顿,

尺绫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不久,厨房里响起沸水声。

尺绫看着电视屏幕,却没有打开的欲望,手机被他丢到一旁,失去吸引力。

他抬头看天花板,脑袋靠在沙发上,只觉得白得光滑,凉薄冷冽。

他有点冷,手微冰,又攥起毯子。

十分钟后,他哥带着鸡蛋和生菜的面条,端了出来。

尺绫闻到香味,放下毯子,往前挪动了身。

鸡蛋是和清水煮的,蛋白包裹着没完全熟透的蛋黄,刚好煮到凝固。他戳破蛋,嘬一口面汤,清淡的盐味泛滥。

事实上,今天才星期六。

他是提前回来的。昨日游乐园的事历历在目。明明只剩三天就能结束拍摄,尺绫却一意孤行,订机票一个人走了。

这行为,放在哪一个节目都是大忌,分分钟要被安上脾气差、耍大牌、没职业道德的帽子。

这次也幸亏是公司投资,成员全是团里的,否则尺绫口碑凶多吉少。出了RAY外,没人会这么纵容他。

尺绫自己也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任性,订机票的时候脑海屡次冒出念头,但他还是坚持离开。

他哥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拿易拉罐啤酒,没再问他话。尺绫吃完面条,心里才暖和一点,重新抱起毯子。

他抿嘴,继续抬头,似乎有点无力。

他对他哥说:“我觉得好累。”

尺言不语,将手搭上他肩头,温和地安抚。

尺绫不动,身心疲惫。他感觉世界与自己有一层隔膜,没多少人能懂他,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他感觉世界亲和时,他们又会无意间,亮出一把玩具小刀。他们眼中稀松平常的事,在尺绫身上,却堪比生死大事。

自从昨日从游乐园回来,定完机票后,他就再没回过成员们的一条信息。

他们始终是不知道,到底是文州的玩笑太过分,还是十九岁生日派对太逾越。

大概只有容姚知道真正原因,可尺绫不愿面对他。他知道终会有一天,容姚也会在某一瞬间,不经意地提醒他两人的区别。他们早晚分道扬镳。

“你想太多了。”尺言揉他的头发。

尺绫没有多想,这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之间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矫情。在茫然之际,总有一种错觉,他们站在一起。然而事实上,在某一时刻某一秒钟,他会突然清醒,陷入黑暗之中,他独自站立着,遥望所有幻想陪伴在身边的人。

他们都不会与自己长久。尺绫意识到。

他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他被自己蒙蔽,长久生活在安稳中,总让人放松警惕。

那枪口,像一根针,在一瞬间刺破他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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