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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音乐剧形式啊。”

小提琴声响,拉得悠远且嘹亮。尺绫踏前一步,提琴声瞬间像是环绕他肩头,无比适配:

“让我亲手抛弃故乡”

“离开安稳乌托邦”

“把每一处苦楚、每一处诅咒、都要克服”

“让我披上华服衣氅,”容姚唱一句。

尺绫扭脖,望向舞台侧面,眼睛中似乎真的有野心,“踏入骄奢淫逸舞场——把每一个贵族,每一处残酷,都要征服!”

“两分气度,三分酒量,四分模样,痴迷醉心渴望。”

容姚开始吟唱,乐声越来越激荡,最后一个字,骤然一停灯光瞬暗,全场顿寂。

尺绫握紧拳,脖间起了青筋,几乎是怒声吼唱,与此同时乐声高昂响起,灯光打到他身上:“痴心妄想、固执狂妄、胡乱、思量!”

【我去,这也太帅了】

【好震撼】

【尺皇】

后台的练习生们,盯着这个舞台,目不能移,嘴里颤颤飘出,“这也,太碾压了。”

“就拿荣耀为我主张,只身斡旋在名利场,”

阶梯琴声响起,尺绫随着节奏,缓缓从圆台走下来,“不会屈服、不为侮辱,吊誉名沽,我必须走上最高处。”

“半路险象丛生,众人道毫无出路,”容姚停下琴声,抓着麦,又开腔。

“若是懦弱我可折返、安住,”

他扭了扭身子,拉高声音,“焦躁的心早已不定、飘浮。”

人声空段,余音回响。

容姚坐下,手指继续在琴键上起舞,脚快踏出火花。两人面对面齐唱:

“谁叫我野心勃勃,谁叫我咬牙不服”

“他们拥有的,我想要的,别躲藏不出”

“全都要归于我物!”

尺绫转头盯着镜头,绒披在肩上,身子的瘦削却盖不住此刻的气势,威严如刀削一般从镜头中透出。他的目光对准着所有看他的人。紧紧压迫着观众五感,让人停住呼吸敛语不言,自觉卑贱。

好似这真的是他的宣言,他会主宰一切。

“半空雄鹰坠落,羽翼已稀疏脱落,可它的眼还在盯着远方,”容姚也再度弹唱起来,像一个充斥激情、且冷静无比的旁白,“别叫我、无、处、游、荡——”

尺绫拽着自己的衣服,一瞬间刚才的狠劲藏于眼底,随着松弛的节奏隐匿,变成野心勃勃的宣誓:“我必定痴心妄想、我必然固执狂妄,就连那白日梦、每一秒钟、都要声张。”

他们齐唱:

“宁可化为箭靶也不埋葬,我要所有的威望”

“痴心妄想、固执狂妄、胡乱思量”

“全都、声张!”

灯光抛到最高点,霎时停住。

尺绫双手抱住自己,侧脸挨肩头,形影自怜,鼓点消失,琴声渐缓:

“无人再叫我受辱。”

掌声雷动。

众人在不觉间,已经屏息许久,舞台结束后灯光消散,一阵空气渗入心肺,引起小口喘气,才骤然明白,目目相对。

这是唯一一个掌声盖过名字喊声的舞台,比以往所有个人舞台,都要出彩!

坐在高位的老艺术家也止不住站起来鼓掌,表达赞赏和认可。

“太强了。”

“实在是太强了。”

一些嘉宾、练习生,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跟随鼓掌。

弹幕也飞快刷动:

【真的太厉害了,叙事诗的感觉浮跃眼前,冲击力点满】

【刚才的舞台我还在骂尺皇拉,现在我要给他跪下看,五体投地】

【我看了这么久,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其他人:选秀训练生;尺绫:老艺术家】

【《曙舟》尺皇不C位,我也觉得怪怪的】

【说真的,尺皇就真的适合当中心位,不适合当绿叶,一当绿叶就平平无奇了】

【实力强悍,恐怖如斯】

【真的佩服,实在太佩服了,他单飞都没问题了】

据统计,尺绫在《光芒万丈》公开演出过五个舞台,他当C或者solo的,全都能排上神级舞台之列。

什么概念,以往从未有如此迅猛的神级舞台制造机,他是历届选秀以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众人不可置信,余味未停之时,尺绫和容姚安静下台了,没入黑暗之中。他们又要换回制服,准备等会的出道位公布。

黑暗的后台里,工作人员各自忙碌,他们通过暗道走往换装室,周围安静。

容姚说:“我没见过你穿这件衣服。”

他的突然发言,并不突兀。尺绫边走,边拆下麦,应:“我从家里带来的。”

这算是他的私服,而不是节目组准备的演出服。容姚垂垂眼,放慢脚步,再扫视一下,这华服看上去价格不菲。

大概其他选手也在惊叹,为什么尺绫的妆造质感总比别人高上一个台阶,难道真的是节目组偏心,或者是脸的问题吗?

他们大概不会知道答案了。

尺绫回头,看他:“你还想问什么。”

他看出容姚忧郁的眼睛里,带着数不清的心思,容姚一直在观察他,有很多疑问,在看到他的瞬间产生。

每当冒出想法的时候,容姚总会止住欲开的双唇,只是凝视他。

“你翻译的词,”

容姚顿顿,终于问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尺绫看他一眼,又走在前头,尔后答:“书上来的。”

“你骗人。”容姚说,他心思细腻,拆穿,“你说的《叙事诗》我看过了,根本没这段历史。”

尺绫给容姚看过来自哪本书,容姚也亲眼看见那一段诗。

只不过看不懂文字,也看不懂内容。容姚情绪缓和,温声继续:

“而且,没有这种文字。”

尺绫安静一会儿,走了几步。容姚比他走得慢,他的步速又快一些,两人走到换衣室前。

他推门,拿起柜子里自己的制服,脱下披肩,精心折叠好,放回入一个箱子里。

容姚看着,自己脱掉上衣,换上外套。

“是你写的。”他说出推测。

尺绫没回答。

容姚垂目,“你野心勃勃。”

尺绫依旧没回答,他把东西都塞入柜子里。容姚见他不回答,没再追问。

尺绫突然停下来,看着柜子:“我没有。”

他在辩解,容姚这样认为。他的沉默代表着他的默认,两边安静一阵后,容姚提出:“你的眼睛里有,你一直都有。”

他的语气并不特殊,而是像聊天,“我知道。”

不是所谓的“咸鱼”,不是无所谓,他的内心有欲望。容姚体会到了。

“没有。”尺绫辩解。

容姚不再发言,尺绫也不再发言。尺绫别过脸,合上柜子,叹息做出回应:“不是我写的。”

柜门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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