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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打伞穿雨衣的一行人莫大的震撼。

村干部直奔主题:“你有无线电机吗?”

疯子刘瞥过来一眼:“啊?”

“无线电机,就发信号的那种。”村干部急促地比划,“你不是有一台吗?”

疯子刘听了,顿顿,眉头一挑又一垂,哑口半晌:“没了。”

村干部瞪大眼:“怎么就没了!?”

疯子刘将怀中的零电器往旁边泥地一扔,众人才看清,都是被水泡过的螺丝刀,电线。疯子刘没声好气:“雨淹了。”

这小帐篷压根挡不住雨,前两天就在狂风中,将他的宝贝淋湿透顶,全部报废。

村干部差点没跪地下来。

“真的假的……”

他有点绝望,眼镜脚掉到泥地里。

“尺绫,”短暂的绝望后,村干部回头望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试图从他的嘴里挖出另一个希望。

疯子刘顺着村干部目光,也觑一眼这个所谓要来用他宝贝无线电的人,嘴里“哼”一声。

雨越下越大,疯子刘转身就要回破布帐篷里,村干部不甘心,想上去问:“就让我再看看吧,就看一眼,被水泡过也能修啊。”

疯子刘没理他,回头再次又看一眼,目光直直盯着撑伞的尺绫。

尺绫站在众人之间,鹤立鸡群,阴雨下人人都蒙上灰暗滤镜,唯独尺绫是面若白釉,非常出众。

两人对视,疯子刘打量几秒,合上帐篷。

看热闹的村民,举着伞咿呀呀,给一众外来的节目组解释:“他就是这样的,怪得很。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家里面爹妈都死了,守着自己的一堆破烂过。”

陈桐无聊感叹一声:“我还以为他三十呢。”

村干部叹一声,也转身回去。

“你们也先回去吧,我猫这里守吧。”

没办法,那毕竟是疯子刘的东西,再怎么着急用,也不可能直接进门抢。他本人嘴上说着烂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可万一到时候真冲进去,发现到处冒水,怎么办?

节目组看看时间,一个大汉留下来,说跟着拍一会儿。其他大哥提出带三个人走。陈桐说:“别啊,尺绫都还没开始装b呢。”

说着,他就去撑伞的村民大姨面前,露出灿笑:“嬢嬢,我渴了,能不能给杯水啊。”

节目组:……?

大姨见这俊小伙,心跳怦怦的。城里小年轻俊俏又好看,别说一杯水了,一顿饭都给他做。

她家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她不仅招呼陈桐,还招呼其他节目组和其他两个俊小伙,直接爱屋及乌把村干部都接过来休息休息了。

天色也晚了,雨还不停,空气中越来越冷。节目组和其他俩小伙伴,都只好进大姨家喝口热茶。

陈桐一直聊天,眉眼眯眯的,把大姨哄得高兴不行,立马起身去多煮两煲饭,请他吃晚餐。

节目组:“这都行……”

陈桐笑:“不吃不喝也活不了啊,”

楚文斌没多想,抓起大姨拿来的水果咔咔咬。尺绫坐着,没什么动静。村干部还在抓耳挠腮,想着解决办法。

通过大姨的口述,他们大概知晓了疯子刘的过去,村里人都避他不及。疯子刘家里排第四,前三个都死了。本来还挺正常一小伙,人也聪明机灵,可惜读高中时他爸死了,他就只好高中辍学回来。

那时候他就开始有点说胡话,整天嘀咕着考清华北大,每天都想到县城去,说研究短波长波原子弹。有天偷拿几十块,到县上抱回来台机器,把他妈都给气晕去。没过多久,他妈也死了,这疯子就彻底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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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不住祖屋,还抱着一堆垃圾场捡回来的机器,支起个帐篷。那帐篷还是军用的咧,坚.挺二十多年,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澡也不洗,饭也不吃,和他搭话要不一言不发要不骂人。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外星人,说什么偷听到美利坚要攻打小石村。

“我们就是核打击点!美利坚第一个就是瞄准我们!”他这样喊过好一段时间。

尺绫听到这,掰一个橙子,天已经黑了。这个大姨家富裕得不像话,还有发电机轰轰运作,看到久违的灯光。

“哎呀,反正这个疯子刘,我也说不懂他。”

“总之是个怪人,村里都被他骂过,没一个对他印象好。”

摄像大哥录着,心里想,这要成纪录片上,说不定还挺有卖点的。

村干部屡屡叹气,转身又出去对疯子刘苦口婆心地做思想工作,希望他能配合一下,帮助大伙破除村里的困境。

疯子刘嚷嚷:“谁来救啊,谁懂无线电啊,除了我还能有人修好?我都修不好只有外星人能来修好!”

尺绫闻声,走出门,隔着几米看他。

疯子刘话语里透着一股荒谬,浑身也散发癫气。村干部急眼了:“你来,你来救怎么样?让你成为小石村的大英雄,把你刻到村史上。”

疯子刘冷笑:“呵。”

在小石村的时候,村里人都看不起他疯子刘,一到这困境了,又来想起他?

疯子刘只觉得世道荒唐,老天冷漠成这样,“我还大英雄?你们全都要把我杀了去了。”

他不愿拿自己的无线电来对外交流,宁愿大雨把整个村子淹没,大伙都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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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干部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节日里,也没少给他这个困难户嘘寒问暖的,不是送衣服就是送米面。村子这么关心他,现在怎么倒打一把,什么都不认了呢!?

“滚。”疯子刘口出狂言,死死瞥他一眼。

尺绫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云乌黑压着山头,为数不多的光芒暗淡,天彻底黑下来。

摄像师拍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尺绫的沉默就不再是寡言少语,所有人突然就默认着,这是一种沉稳的冷静。

少年的侧脸在雨幕下,清如透玉。他的眉眼深处,深邃得看不见底,充满平静。

大雨哗哗落下,好半晌,终于被人们接受,在麻木的耳朵里,成为一场不停歇的背景音。

疯子刘正在帐篷里捣鼓,村里人都出来,捧着饭盆,好奇看这群村委会电视台的究竟要干吗?热闹总是度过时光最美好的消遣物。

尺绫突然走上去。村里人见着都说你别过去了,去干嘛,他是个疯子不理人的。

尺绫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入,询问:“我能用一下你的无线电仪器吗?”

他的声音不大,表面仍是温和,细听却透露着坚韧的强势。

疯子刘抬眼,他也吃着饭,变形的不锈钢碗里邋遢无比,“哼。”

尺绫没有离开,站在他面前,身子笔直。疯子刘再次打量他:“你有证吗?”

没等回答,疯子刘就得意洋洋地炫耀:“没证可不能操作,要进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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