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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守着三进三出的大宅。

我仰头看向李斯焱。

他的眼中倒映着十里灯花,目光灼灼,盈满希冀与渴求。

雄性睥睨天下的本能与在女孩面前俯首称臣的冲动纠缠在一起,让他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手上把我抱得更紧一点。

第一次,半份真心半份假意地,我主动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落在一吻。

唇瓣相贴那一刻,一百零八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笑,火烧竹和锣鼓声响遏行云,惊起蓬莱三山上飞鸟无数。

新的一年来了。

后续是李斯焱愣了一瞬,然后目光一下暗得如今夜的天一样,扣住我的后脑勺不断地加深这个亲吻,我只打算蜻蜓点水一样浅尝辄止的,被他硬生生弄成了深入敌营三百里,好好的亲吻,激烈得跟两军交战似的,着实烦人。

而且他不愿意让边上侍卫小兄弟们围观我,在我仰头亲他的时候,就拉开大氅罩住了我的头脸。

他这大氅油光水滑,防风效果极好,但不透气,差点把我们俩双双给闷窒息了。

回殿后我还在抱怨嘴被亲肿,太羞耻,没法见人,李斯焱一路温柔小意地哄着我,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我恨不得让城楼下那群百姓都看看皇帝这副样子:亲爱的长安居民们,这种没出息的皇帝,你们真的想让他万岁吗!

年在一阵吵吵闹闹里过完了,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的改变就是,自此一吻开始,李斯焱对我越发黏糊,许多从前不准我做的事,都逐渐允许了。

我很困惑,问他不就是我主动亲你一口你至于吗,李斯焱道当然,你愿意来一心一意地骗朕了,朕很高兴,当然要奖励你,让你长长久久地骗下去。

我闻言大惊,由衷地觉得这条狗皇帝已经被我驯傻了,知道我在骗他他还开心成这个样子。

后来仔细一想,才发觉我自己其实也被李斯焱给驯化了,为了从他手里抠到点微不足道的小自由,正一步一步失去自己的底线──今天是主动献吻,明日是不是就要主动献身了?

发现这一点后,我足足沉默了一个下午,哀悼我不断被击穿的底线。

……难怪李斯焱许久没提临幸我一事,他在等我把自己乖乖洗干净,送到他跟前让他大快朵颐呢。

狗皇帝大大的狡猾。

更加糟糕的是,我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突破一下这条底线,让他彻底对我放下心来?

可我又实在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关,万一我忍不住恶心,在狗皇帝榻上吐出来……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遇事不决找温白璧,我给李斯焱递了个话,叫了小驴车约温白璧去太液池边散心。

将我的小烦恼同温白璧倾诉了一番,对方脚步顿住了,沉默良久才道:“……你……尚未与他同过房?”

我真诚道:“正是!依娘娘看,我是否应该牺牲一下呢?”

这件事触及温白璧的知识盲区了。

她慢慢地试探道:“皇帝可是天残之身?”

“不不不!”我一迭声否认了:“他健康得很。”

具体是怎么个健康法,即使淡定如温白璧也没好意思细问。

在我充满孺慕的目光中,她沉吟片刻道:“……此事我无法给你建议……既然是你自己的身子,还是该你自己来定夺得好,但我……我不希望你平白被那狗贼糟蹋。”

“好吧。”我低头道:“我晓得了。”

温白璧的大袖拂过我我的手背,我一愣神之间,手中突然多了几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路引,文碟,你在国朝疆域内通行需要的所有文件,都在这里。”她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一旬后便要启程,随皇帝去齐鲁之地,仔细收好,如路上遇见机缘,便自己离开吧。”

我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将几张薄纸塞入了衣带中。

她道:“以你的文墨本事,在外谋生并不艰难,如真可逃出生天,一定要将自己藏好,不要再想着回长安了。”

怀里的路引似有千钧之重,我茫然地点头,她对我温和地笑了笑。

“对了,皇后娘娘。”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娘娘的乳名是否是叫皎皎?”

温白璧讶异道:“确实如此,可我这乳名只有亲近的长辈才会偶尔叫起,你是从何得知?”

“秋月照白璧,皎如山阴雪。”我笑道:“不知怎地,突然间就想到了这诗,许是哥哥冥冥之中还在挂念着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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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璧低低地嗯了一声,神色黯然。

我道:“皇后娘娘知道我哥哥的小名吗?”

她想了想:“他没说过。”

我凑上她耳边,一本正经道:“他小名叫驴奴。”

回紫宸殿的路上,小金莲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没忍住,悄悄问我对皇后说了什么,让一贯清冷的皇后娘娘足足笑了一盏茶功夫。

我信口开河:“我给她讲了个笑话,一对兄弟偷酒,弟弟喝了酒后拜他爹,哥哥问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弟弟说咱们要讲礼貌啊,还问哥哥为什么不拜,哥哥说你醒醒我们是在当贼啊阿弟,贼有礼貌吗!”

小金莲:

我:不好笑吗?

小金莲疑惑地走了。

回殿后,我把宫人们挨个打发走,鬼鬼祟祟地展开温白璧给我的文书。

随着通关文书,她还给我写了个短信,大致说了说这个户籍的来历。

信上写道,此番给我的假户籍属于她的一个婢女,幼时离了乡,被卖到了自己府上,温白璧出嫁前遣散了所有身边伺候过的人,可这个姑娘命数不好,新的户籍刚刚办下来,就得了场急病死了,于是这份户籍就留在了温白璧手里,机缘巧合下,被拿来给我用了。

我看了几眼户籍证件,这倒霉小姑娘叫姓王,名字叫芽玉,户籍落在洺州一个叫永年县的地方。

洺州?我只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具体在何处,跑到李斯焱的书房里对着他的大舆图看了半天,才发现,哦,原来是高祖时打洺水之战的地方。

这可是个好地方,远离长安,交通还算方便,离突厥距离尚可,够安全。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不由沉思起来:我真的会有机会用上这些东西吗?

我看了眼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叹口气,惆怅地将户籍文件放到了装信的首饰盒子里。

还是先看看风头吧。

十日后,李斯焱正式启程,带我出了宫。

此行第一站去芙蓉苑,春天到了,皇帝想打猎,顺便带我泡汤池子去。

冬春围猎,算是我朝皇亲贵胄们最喜闻乐见的活动,历任皇帝没事就往芙蓉苑跑,不打个满载而归绝不回宫。

然而其中并不包括李斯焱,他坚持认为跟没灵性的兽物周旋没意思,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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