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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把保温桶不走心地扔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礼貌地抬腿就跑。

“态度好点。”叮嘱完最后一句话,江熙年终于心累地闭上眼睛养神。

陈信端端正正地杵在他旁边,无不担忧道:“宋迟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江熙年也很头疼:“运气好的话,是不会的。”

因为宋迟比自己道德,不同于自己的睚眦必报,宋迟只是冲动,一冲动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迟的道德观念是随着他的脾气变化的,一在气头上,粗鲁和野蛮占据上风,理智才会被焚烧殆尽。

所以江熙年才叫时怀白带着汤去道个歉,把人的脾气顺下来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江熙年眼神阴寒地望向时怀白的背影,心道:好奇怪,若在以前,他会本能地撇清与时怀白这个闯祸精的关系,如今他竟然在费心筹谋替时怀白解决麻烦。

好……奇怪。

/

宋迟伤得不重,最狼狈的不过是那张脸。

正因如此,这耻辱才更叫他如鲠在喉,恨不得将时怀白啖肉饮血,方能解恨。

尽管没事,但是他还是幼稚,摆着谱儿。

此刻,他正恶狠狠地刷着学院论坛,手指翻飞,泄愤似的飞速敲击:

【骗子!】

【捞男!】

【和江熙年狼狈为奸!】

耳边传来了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宋迟当然知道是谁:打了自己还想拍拍屁股就走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时怀白一屁股蹲在自己的榻前坐下了,头发乱蓬蓬的,抬起眼睛盯了自己一眼,接着拧开了保温桶,一股暖融的水汽袅袅,鲜腴的香气立刻温馨地盈满了屋子,时怀白肤白胜雪,怯生生地用调羹在汤里面搅了搅,小心翼翼地呵了一口气,雪白的脖子一扭,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就雾蒙蒙地朝宋迟看了过来。

对方凝视着宋迟脸上的伤口,语调轻轻:“疼吗?”

宋迟的脑子一片恍惚,心道时怀白真的是手段了得,怪不得姓江的现在那么喜欢他。

这温驯和睦的模样,谁见了能不点评一句老婆孩子热炕头?

真的是漂亮得过分了。

宋迟轻轻的“哼”了一声,别以为来喂自己喝碗汤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时怀白怔怔地低下脑袋,宋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他只是绷了没几秒就忍不住了:自己是不是太凶了?或许时怀白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对方先遇到的是江熙年,先追随的也是江熙年。

“你被吓到了吗?”宋迟坐直了起来:“我只是愤怒你打的全是我的脸,成王败寇,你确实是用你自己的本事赢我的,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我宋迟不是这样的人。”他梗了梗脖子,好像是大发慈悲一样不自觉地张开嘴巴:“汤,喂我吧。”

“啊~”

这已经是宋迟给时怀白最大的台阶了。

他接受时怀白的示好还不行吗?

时怀白摆出这副害怕样子给谁看呢?

“我就知道,我的对手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话音刚落,时怀白看着宋迟张开的等待被投喂的嘴,他突然把头一抬,眼神里面全是懵懂:“啊?为什么是我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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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迟:“???”

时怀白继续再接再厉,语出惊人:“不是我赢了你吗?那你不是要给我端茶送水一个星期吗?那要你喂我啊!”

说到这里,时怀白大摇大摆躺上宋迟的病床,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一边玩手机一边张大嘴巴:“啊……”

宋迟差点把碗摔了,

神经病吧!

系统也忍不住了:【宿主你在干什么啊?】

时怀白理所应当的回答:【帮熙年打脸宋迟啊,刚刚熙年不是叫我喂着喝吗?】

在门口观察良久的江熙年又裂了:“。。。”

叫你喂宋迟喝,不是让宋迟喂你喝啊。

时怀白远远地朝江熙年眨了眨眼睛:怎么样?

“我帮你教训宋迟了,爽不爽?”

我们龙傲天都是那么爽的!

第16章 好……好可爱

时怀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迟,瞳孔漆黑点墨,幽深得好像能把人吸进去,怔怔的,不威自怒的。

这副看似柔弱乖巧的身子,竟然也会给人一股压迫感:“宋迟,愿赌服输。”

不管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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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这个字眼对宋迟来说,遥远而陌生。

从他有记忆开始,只要他对某种东西流露出丝毫兴趣,立刻就会有最顶尖的教练,最昂贵的器材蜂拥而至。

无数人追捧自己天赋异禀,他也自负透顶。

即使偶有挫折,也会有攀附者争先恐后地粉饰太平:

“宋少今天状态有点起伏啊?”

“对手运气太好罢了!”

“下次,下次您肯定轻松碾压!”

……

从来没有人会提醒他——你输了。

从来没有人会把他的失败当真。

时怀白睨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你输了的,输了就好好立正挨打,你要报复我还是别的什么,一周之后我恭候着,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

宋迟咬了咬后槽牙,却伸手去拿起调羹搅了搅,伸到时怀白嘴边的调羹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张嘴。”

他不是玩不起的人。

他会连同这一次的耻辱,向时怀白堂堂正正的讨回来,连本带利。

时怀白那双漂亮的眸子懒洋洋地垂下,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宋迟手中盛着热汤的调羹。

红熟的唇瓣微微嘟起,舌尖探出一点粉嫩的尖儿,含糊又理所当然地吐出一个字:“烫。”

说完时怀白又凶狠一瞪,无声地催促着,仿佛宋迟为他吹凉汤羹是天经地义的事。

门缝外,陈信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陈信已经预见到下一秒宋迟一定会暴怒掀桌,汤水四溅,寸草不生!

然而,

陈信预想中的雷霆暴怒并没有发生。

宋迟……他僵住了。

好像有一股闪电毫无预兆地劈中了自己,一股酥麻的电流猛流窜全身,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到自己耳垂温度急剧攀升,耳边是鞭炮齐鸣,哪哪都是滚烫的,心如擂鼓。

好……好可爱!!!

在陈信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迟竟小心翼翼地将调羹收了回来。

他微微低下头,这辈子没伺候过别人的宋大少爷笨拙地轻柔地对着那勺汤吹起气来。

直到确认汤上笼罩的白气散尽,宋迟这才颤颤巍巍的把汤勺送到了时怀白嘴边,铁汉柔情,笨拙道:“你……你喝慢点啊。”

陈信:“……”

江熙年:“……”

曲宥:“……”

是他们的错觉吗?以前宋迟的脾气就那么好吗?

时怀白也是一个给脸不要脸的,汤勺都送到他嘴边了,他反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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