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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江川漓坐在树上,打开书包,查看里面的东西齐不齐全,查看完了后,一直没有下来,就坐在那棵树上。
季羽风看他孤零零在那里坐了很久,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弄哭了,于是赶紧走了过去喊他:“江川漓,你别哭啊,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轻易掉小珍珠?”
江川漓抱着书包,背对着他坐在树上,不理人。
葱翠的树叶把他的身形遮挡,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就像绿叶中的一只落单精灵,被折断了翅膀,无法飞翔。
季羽风喊了他半天,他都不回应自己,他当时心想:完蛋了,他等会儿回去肯定要跟我妈告状。
他不得已,只能爬上了树,猫着腰,朝他身边爬去:“那个啊,你别再哭了,大不了我把我的书包拿给你,让你也藏一次,好不嘛?”
“江川漓,我这人最怕女孩子掉珍珠了,虽然你不是女孩子,但是我也怕你掉珍珠,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给你认错,错了错了错了,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
“给你买糖好不好?买最大的那款棒棒糖。我真的不会哄人,求你了,别哭了行不?”
其实他想说的是:别告诉我妈啊,我妈会打死我的。
他摸到了江川漓身边,结果却看到江川漓两只耳朵上都戴着耳机,手里拿着一个最新出的MP4,特别的洋气,貌似压根儿就没有听他说话。
江川漓在这时抬起了头来,脸上哪里有半颗的小珍珠,神情疏离地问他:“有事?”
“呃……没事。”
“打扰了,抱歉。”
他转身跳下了树,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江川漓那么冷血冷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他那种人有眼泪可以掉吗?
完全没有好吗?
……
季羽风说起了梦话来:“错了,别哭,不要哭……”
“江川漓……我错了……”
“哄你……可不可以?”
江川漓听到他的声音,脚步微顿,他站在一棵老树下,晚风吹起他的发梢和衣摆,一些远久的记忆侵袭大脑,那天,其实他MP4是没开机的,季羽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听见。
他装作不理人的样子,就是想看看季羽风会不会过来哄他。
他虽然把季羽风当作死对头,但是却从未在心底真正厌恶过他,在这个陌生的学校,他没有朋友,如果没有季羽风时不时逗他一下,他会觉得更加孤独。
所以,他一直把季羽风当作一个每天会开出新鲜玩意儿的盲盒。
他就是自己的乐趣。
“你说给我买糖,你也没买……”他埋怨道。
“买买买……买,明天就买。”
“买什么?再说一遍。”
“买糖……”
“买什么糖?”
“买超级无敌大彩虹糖。”
“买给谁?”
“买给我的好邻居,江川漓同学。”
“那你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送。”
“好。”
江川漓把人背回家的时候,季羽风还在睡,季母走到了门口接他们:“怎么还睡着了?”
江川漓压低了声音:“阿姨,他比赛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好好好,谢谢小江你把小风背回来啊。”
“没事,我送他上楼。”
“好好好,辛苦你了,孩子。”
江川漓背着人上楼梯,季母跟在后面,帮他把房间门打开。
季羽风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才醒,醒来后发现天都黑了,他下了楼去吃饭,心想自己怎么躺在家里的床上,莫非是江川漓把他一路背回来,还背上了楼?
很快,他妈妈就给出了答案。
“小风啊,你改天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小江,人家把你背回来,还把你背上了楼,那么多台阶啊,得亏小江体力好,要是换个人的话,可不得累死?”
季羽风感到很疑惑,江川漓怎么在到家的时候没把他喊醒啊?这样他妈妈就不会知道了。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
他道:“听见了听见了。”
“也只有小江会对你这么好,你平常见到人家的时候嘴甜一些,记得要叫哥哥,多叫人家来家里吃饭。”
第32章 送糖
说起吃饭, 季羽风想起之前说的话,今晚要给江川漓多夹几块肉的,结果自己却睡过去了。
“江川漓他吃饭了吗?”
“吃了,你以为妈妈像你, 不知道留人家吃饭?”
“对了, 这儿, 妈妈刚刚摘的提子,你待会儿给小江送一些过去。”
“现在?!”季羽风想起那天江川漓让自己留在房间里的事, 忙不迭摇了摇头, 大晚上过去, 不就是去送草的吗?
“太晚了, 明天再去送吧, 说不定人家今天也累, 已经睡了呢。”
“也对, 人家今天背你爬了那么久的山,肯定也累了,明天再去吧。”
吃完饭后,季羽风回到二楼房间,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朝对面一楼看了一眼。
江川漓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看来他今天是真累着了。
想想平常他一个人爬那么高的山路上来, 也会感到有点小累,何况江川漓今天还负重前行, 怎么可能不累呢?
他想起以前的事,江川漓一个人跑那么远来这里上学,人生地不熟, 自己还老是欺负他,说起来真的有点可怜,他现在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是有点太坏了。
而且他每次欺负江川漓后,对方也没有生气,甚至从来没有来跟他妈妈告过状。
江川漓的童年该不会是受过什么虐吧?不然为什么自己这样欺负他,他还反而对自己产生喜欢之情呢?
这不是变态才会有的心理吗?
*
次日,是休息日,他端着一盘洗好的提子走去了隔壁,他在一楼没看见人,于是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天台。
江川漓一大早就起来了,而且把衣裳都洗好了,现在在二楼上晾衣服。
他这个房子是租的,只有一层,二楼上是个天台,平常就用来晾晾衣服种种花。
天台上几条细铁丝交错着,上面晾了一床淡灰色的床单被罩,几件颜色单调的T恤,还有两套夏季校服。
江川漓身上穿着一件白T,站在一根铁丝旁,晾晒手中的枕巾,风吹起他的乌发,阳光的尘埃从他侧脸穿过,浮动起雀跃的光影。
他的皮肤很白,像牛奶一般白,两条胳膊举起来,细腻得跟个姑娘家似的。
“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啊?挺贤惠的啊。”
季羽风故意揶揄他。
江川漓两只手捏住枕巾两角,把枕巾的褶皱拉平,道:“贤惠可不是用来形容一个Alpha的,学渣。”
季羽风撅起了嘴:“就形容你。就形容你。”
“……随便你。”
江川漓这种人看似脾气极好地不与他计较,实则坏心思都憋在心里呢。
紧接着,他看到江川漓从桶里拿出了一件深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