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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

这是她从小到大拥有的最贵重的东西, 捧在手里总难免要小心翼翼的, 今天擦一擦、明天瞅一瞅, 看起来像是爱不释手。

“就这么喜欢?”他都有些无奈了, 偶尔调侃她一句, “那天给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不高兴了。”

哪会不高兴?

她是……

“没有,”她有点不好意思,半躺在他怀里的样子显得对他特别依恋,“……就是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嗯?”

“一万多块……”她抿抿嘴、试图提前向他请罪,“到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可能还攒不出这么多钱……”

顿一顿,可能是怕他不满,又赶紧补充:“但我会尽量多攒一些的、也会用心认真准备的!”

看起来就差要对他发誓了。

他又在叹气、直到这时候才明白她那天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沮丧,伸手捏捏她脸上的小肉,他似乎总是对她既无奈又异常怜爱。

“怎么那么傻?”

“谈恋爱又不是做生意,不讲究钱货两讫。”

“何况我真的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你不用背这种负担。”

他说得很诚恳、可在她看来却只是对她的宽慰,他可以这么说、她却不能就这么听——谈恋爱当然不是做生意,可若有一方亏得太狠关系又靠什么来维系?总归要平衡的……这是自然规律。

她后来也不提这件事了、就专心玩他送的相机,一边摆弄一边跟他讲这些机器的门道,还在屋子里各种调光拍一些静物——当然也会拍人像,男朋友就是最好的模特,以前想拍不太能拍、现在就百无禁忌全都可以了;他其实不太喜欢镜头,可如果女朋友很想他就也愿意配合,两个人你让着我我哄着你,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的。

就这样一直甜到开学。

工作室的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二月中下旬创院的老师频繁来看他们的进度、陪着他们做平台调试,代表学校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非常高;三月中他们毫无悬念地通过了学校选拔被推到了省里,技术和内容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欣宁姐却刚刚迎来最忙的一个阶段,各种准备答辩修改ppt累得人都瘦了一圈,尹孟熙一贯比较老妈子心、一看人家辛苦就忍不住要去帮忙,后来跟欣宁姐分了一下锅,帮她一起改了一段时间的ppt。

然后就是一整个学期的等待,省赛初赛对他们这个组而言不是很难过、主要大家都想在复赛拿一个好名次进国赛,这个还是很有难度,毕竟各个高校递的项目太多了、有些含金量也真的是很高;差不多到学期结束的时候终于接到了消息,创院的老师亲自打电话给欣宁姐说他们拿了金奖,评委给的评价都特别好,□□门还有人专门跟学校联系了解过他们项目的情况,说是国赛阶段会再跟他们详谈。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所有人都高兴疯了,就连一向木讷严肃的高神都在庆功会上喝了个蒙、被赵鹏拉去KTV一起唱了两只蝴蝶,视频拍下来传到他们的项目组小群,可以说是被钉上了耻辱柱。

尹孟熙当然也很兴奋,虽然她进项目组的时间比较晚、可也是实实在在辛苦了大半年,看着一个东西从无到有地被做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她的思想和理念,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似乎比上学年做成一部戏更强烈。

然而生活的道理始终很朴素,一个人不会一直倒霉也不会一直走运,从大一下学期跟肖至在一起开始算的话她已经幸运了整整一年,挫折和困难终于想起来有她这号人了、所以就要不辞辛苦地上门来找她的麻烦。

——肖至要去国外交流了,去美国,待一整年。

尽管早在四月份的时候他就跟她提过自己有申请意向,可在六月最终确认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被迎面打了一拳,挑战杯得奖这么大的事都没办法舒缓她的情绪,就一直一直纠结在“他要离开她了”这个极其糟糕的念头里。

“交流?”她急得脸都白了,“为什么要交流?一定要去吗?——你、你不是学古代文学的吗?国外还能比我们自己国家更懂唐宋吗?——而且为什么要一整年?不是还有那种一学期的项目吗?实在要去的话申那种短一点的不行吗?——还有暑校那种吧?线上的也有,这些都不行吗?”

一句接一句地问,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也知道她着急、就把人领回家里安慰,好不容易才哄着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勉强能冷静一点听他说话。

“国外也有很多做中国文化研究的汉学家,东亚研究和比较文学都是重要的方向,”他很耐心地对她做着解释说明,“我已经申请了本校的硕博连读,之后应该也会一直从事学术研究,目前在大学里找教职比较困难,有在国外学习的经验会好很多。”

可不是?

人人都说大学是象牙塔、以为当大学老师有多么轻松,其实也是一样卷生卷死,带学生、发论文、做课题、评职称那都是之后的事,更多人会在寻找教职这一步就被大学拒之门外——全国的高校就是这么多,顶尖的也就那么几所,分摊到每个院系每个专业每年能招几个人?有时候甚至一连好几年都不会进新教师。

他那么喜欢学术……总不能让他因为没有海外学习经历就与自己的追求失之交臂……

她都明白的,仔细想想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起码他没有决定直接出国读博,那样时间更长、起码三四年。

可……

……她还是免不了会难过啊。

“只是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他轻轻把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我们每天都通话好吗?只要你有时间就随时联系我。”

“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隔几个月就见到了……”

他一贯是好脾气的、哄人的时候就更细致,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放得很柔、而且分明还掺杂着一些愧疚——其实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理想、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是她太过依恋他了,只是一年短暂的分离都忍耐不了。

……所以最后还是要努力说服自己去接受。

七月份的时候他就要出发了,得提前飞到那边去做准备、找房子办手续什么的,她去机场送他,短短一段路也走成千山万水。

——怎么不是千山万水呢?隔着整整一个大洋、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这一次分开以后要隔小半年才能再见到。

“到了以后就给我打电话……”

她垂着耳朵在候机大厅牵着他的手指,每说一个字都担心自己会当场闹妖销毁他的飞机票。

“国外很危险的,他们都有枪……而且还种族歧视……”

“你不要跟奇怪的人生气,也不要去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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