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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机忽然恢复了工作、一下把她抛上了天,有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或者至少,有可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不过还是要注意平衡好精力,不要让学生工作过多影响学业,”他又在提醒她,像个学长又像个老师,“你才大一,在学习中找好方向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听赶紧点头,唯恐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学生,又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上学期绩点3.86的事告诉他,想了想觉得太刻意,还是放弃了。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她的语气特别郑重,像个努力对老师证明自己的三好学生,“会认真读书,认真写论文,认真考试。”

顿一顿,小小的心思又冒了头,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声音小了一些,补充:“……也会经常去图书馆。”

那时他跟她一起走在小红顶外的林荫路上,春天的风很温暖,难得的晴天也很明媚,她有点被晃了眼,不能确定那个时候他眼中是不是划过了一丝奇妙的笑意,只听到他柔和地回答她——

“那就好。”

第31章 生日

接下去的一星期, 剧社里里外外都出现了很多变动。

上次唐霏和韩芸巧的事情闹得很大,尽管郭跃千叮咛万嘱咐、现场还是有好事者把消息偷偷po到了学校论坛上,不仅有两人互相扯头发揪衣服的照片, 还有韩芸巧说唐霏搞特权的录音;学校人人都在议论, 最后是学工部的老师出面劝发帖的学生删了帖才勉强给这次事件降了一波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洪书记专门安排的。

唐霏和韩芸巧两个当事人自然也会被风波影响,虽然在多方介入下彼此道了歉、可谁都知道对方不是真心的, 韩芸巧反正要毕业了、也懒得再多跟公主殿下打交道, 直接给郭跃发了一条要退社的Q丨Q消息,接着立马退了剧社的群, 还同时带走了好几个跟她关系好的朋友,其中就包括周可。

那时已经是五月初, 离正式公演只剩一个多月, 郭跃天天念叨“苍了天了无了语了”, 着急忙慌对外招志愿者进剧组帮忙,然后又拜托肖至有空多来小红顶,毕竟编剧对剧本最熟、可以多带着演员排练、他这个社长就可以分出身去管剧务, 多少能补一点窟窿。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郭跃做了好几年甩手掌柜了, 在社里也就是高高兴兴当个导演, 对那些细碎的剧务工作一问三不知,还不如刚来的尹孟熙熟,一进后台晕头转向, 连个道具间的库存都点不明白。

彭泽川就比较惨, 一个大二的临时被拔成剧务总负责, 各种碎活儿完全抓瞎, 现在是一有空就找尹孟熙抱怨, 并且坚持依靠玄学、许愿芸巧姐和可可姐能速速想通回剧社来。

“学姐们为什么要退社……?”尹孟熙其实有点不理解, “唐霏学姐不是就没退吗?”

“就因为她没退啊,”彭泽川偷偷跟她咬耳朵,“我听说芸巧姐去找跃哥了,说这个剧社有她没霏姐、有霏姐没她,让跃哥二选一……唉,那跃哥能怎么选啊?难道劝退洪书记的闺女?”

尹孟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里却替芸巧姐感到唏嘘——她都做到副社长了,应该也对剧社很有感情,毕业前最后一场戏却没有做到底,应该也很伤心的吧?

“嘻嘻,哥求你个事儿,”彭泽川靠得更近了一点,语气有点讨好,“你来帮我带服装组和道具组吧?之前可可姐和我不是都教过你吗?我现在得去弄音响和灯光,真没辙了。”

这个距离让尹孟熙有点不舒服、就默默退后了半步,彭泽川一看愣了一下,接着尴尬地挠了挠头,心想嘻嘻应该是不愿意。

“那我试试吧,”没想到她却答应了,“要是有什么做不好的,麻烦学长学姐们多带我。”

然后尹孟熙就正式开始了在剧组的打工生活,工作强度比之前又翻了一倍。

之前坏掉的道具要重新买,□□要重新攒起来报销,新加入剧组的志愿者都需要小红顶的出入证、她还得去帮忙打印制作……反正就是一堆的事,这里干干那里搞搞,一天到晚也没个闲。

可她却做得挺开心的,似乎很喜欢那种把一团乱麻梳理得井井有条的感觉,周围的人也都很认可她,一些原本跟她不熟悉的学长学姐现在都会亲切地叫她“嘻嘻”,尤其剧务组的都说她是小救星,比他们郭社长靠谱五十倍。

她很喜欢这种被肯定的感觉,做起事来会更有动力,何况现在她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福利,就是能经常在小红顶见到肖至。

他现在基本是代替郭跃在带演员排练,方式就跟他当助教差不多,从不会沉下脸来批评人、让人难堪,只会温和又有条理地表达自己的建议,这样的沟通反而更有效,看得出演员们都很尊敬他。

唐霏也比前段时间要低调,起码不会每次排练都迟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想挽回一些在同学眼中的形象还是只为了做给肖至看;她的话也少了很多,休息的时候不会再跟杨媛媛那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说笑,而会一直坐在肖至旁边。

那天散场的时候尹孟熙还碰到了他们,就在小红顶后面那个门外,唐霏好像哭了、一直抽泣,他站在她旁边,眉头微微皱着。

“可那天的事我也没有做错啊,”唐霏一边哭一边委屈地对他申诉,“我就是提了一句想补一场戏,韩芸巧上来就说难听的话,你让我怎么忍?”

“我妈说我错、你也说我错——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只是保护我自己!难道还站在那里让她打?”

“她退社又不是我逼的,她自己要退我能怎么办?我已经跟她道歉了!”

“她针对我、其他人议论我,你觉得都是因为我不对吗?那是怀璧之罪!她们觉得我妈是洪书记所以就怎么怎么样,那都是她们的主观臆测!是她们嫉妒我!”

一句跟着一句,似乎的确愤怒又委屈。

“那么现在你为什么这么难受?”他的声音却很淡,透着理性与客观,“如果只是因为委屈,会不敢在休息的时候跟其他人说话吗?”

一个简单的提问,却好像比很多回答都更能说服人——他好像天生就有轻易让别人接受自己观点的能力,都不用费什么劲的。

“郭跃说那天是你先打碎了她的手机,是这样吗?”他继续清楚地问,语气说不上有不严厉,但也没有平时的温和,“你们仅仅因为补一场戏而争执、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但如果你问我是不是觉得你错了,我会说是。”

“阿姨在学校工作到今天很不容易,我觉得你应该更为她着想一些。”

尹孟熙在拐角处默默听着他说这些话,心里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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