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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谈条件。

层层重压让林熄喘不过气,与贺硝的情感又相当矛盾,他不能和自己的爱人坦诚相见,双方甚至屡屡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贺硝已经向他宣战,林熄潜意识里残暴的想法令他几乎想要立即杀掉贺硝。

但他不忍心,他并不想责罚贺硝,瞬间的宣泄过后愕然发现自己打了贺硝,随之而来的是自责和内疚,然而无处发泄的愤怒与焦虑又折磨着他,快将他撕碎了。

贺硝静了半天,没见林熄有动作,忽然感觉胸口一热,是林熄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林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像一支枯萎的花,放开了贺硝,缓缓把自己蜷紧了,贺硝察觉不对,发现林熄全身冰凉。

“别哭。”

贺硝用被子把他裹住,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他们表面情投意合,可是在心底最深处谁都没办法做到情意相通,贺硝以为他责怪自己不辞而别,轻轻说:

“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去外面办点事情。”

“你骗我。”林熄睫毛轻颤,泪水涟涟:“混账东西。”

“嗯,我是混蛋。”贺硝从善如流:“我特别坏。”

林熄断续地抽泣,纤瘦的手死死握住贺硝的手腕,唇瓣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变成轻轻地一句:

“你会离开我吗?”

贺硝知道林熄正处在一个特别需要他的阶段,就像林简海死的时候一样,现在他不仅失去了林简云,还失去了林晗,换句话说,林熄身边只有他了。

“当然不会。”贺硝亲亲他:“永远不会。”

林熄觉得自己像个浮于表面的虚伪小人,他知道贺硝说的是假话,也几乎预见到他们最终结局,但光是听着贺硝这么说,就好像得到了某种安慰。

黑夜模糊了一些纠缠不清的情感,抛却你死我活的仇恨,他们又变成世界上最亲密的恋人。

察觉到林熄的放松,贺硝继续说:“其实……”

他顿了顿,耳光刚到他脸上的时候是火辣辣的疼,回味过来感觉有点爽:“刚才我差点硬了。”

“你……”林熄牙关咬紧,最后轻飘飘地骂出一句:“混蛋。”

贺硝嘿嘿笑,呼噜呼噜他的头顶:“别自责了,你要真自责,就再打几巴掌,让我好好爽一爽。”

林熄捞起枕头糊在他脸上,贺硝在他身上一阵乱拱,把他扑压在床上,闭着眼睛在他脸上乱亲,从额头到脸蛋,再到鼻尖,林熄躲也躲不开,胡乱推抵着他,贺硝却不生气,闷头亲他。

两人在床上一阵扑腾,直至最后,贺硝俯首下去,好像开玩笑,又像是不经意间,目光却专注地注视着林熄。

在唇瓣相接的前一刻,林熄侧过头。

贺硝的嘴唇擦过林熄的唇瓣,一个错位的吻落在林熄唇角。

他们忽地陷入寂静。

疯玩过后两方都有些力竭,贺硝内脏抽痛,林熄感到疲惫,贺硝还保持着压在林熄身上的姿势,他没实打实压下来,半撑着身子。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最后一个吻过后两个人都意识到什么,呼吸交错,他们默契的没有看彼此。

林熄偏头看着黑暗,贺硝抬眼望着窗外的月光。

半晌,贺硝先出声打破寂静:

“累了吧?”

林熄不出一言,点点头。

贺硝从他身上退下来,躺在他身侧:“那就休息吧。”

林熄闭上眼。

然而他们谁都没睡着,贺硝浑身疼的厉害,没用止痛剂,感觉有无数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身体。林熄十分疲惫,却没有丝毫睡意。

贺硝能从呼吸中轻易辨别林熄是不是睡着了,发现林熄没有睡意,缓声开口:

“其实今天我被相柳的人打了,打的好惨。”

林熄侧过身,没让他看脸上的神色,黑夜让人变的迟钝,模糊了一切不必要的粉饰与修辞:“嗯。”

“相柳的公司好像出事了,急着要我们手上的资源。”

林熄没什么力气装作惊讶,或者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声音发闷:“你打算怎么办?”

“我杀了他的人,他迟早会找我。”贺硝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说:“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林熄默不作声,贺硝继续说:

“我告诉他如果想要资源,就自己来拿,我要见他。相柳答应了。”

林熄依旧背对着他,问:“你怎么相信他会亲自来?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硝一哂:“这种人狡诈又虚伪,我早想好办法了。”

林熄不动声色:“什么办法?”

贺硝没有察觉异常,愉悦地说:

“我们告诉相柳,五天后,我们会带着元素液在315辐射区等他。实际上,那里根本没有元素液——我们把元素液储存在了其他地方,他绝对找不到。”

床头的白环记录着他们的对话,贺硝没发现,翻过身,凑到林熄耳边,轻轻告诉他一个地址。

“如果他不来,我们就杀光他的人,抢走他的钱,他拿不到元素,赔了夫人又折兵。”贺硝又在林熄后背躺平,说。

“如果他来。”

贺硝顿了顿,声音中有几分狠意:

“那我就杀了他。”

半晌,贺硝的声音又恢复如常,像条邀功的狗,摇着尾巴等林熄夸奖:“怎么样,我聪明吧?”

林熄似乎笑了笑,黎明将至,现在是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夜色掩盖了林熄的神色,他面对着黑暗,背对着贺硝,轻声说:

“好狗。”

***

神州又下雨了。

雾蒙蒙的天空没有色彩,失去了阳光,人类基地露出它原本的单调颜色,屏幕上的巨幅广告被雨水散射,变成一块块模糊的光团。

远处依稀有锣鼓乐声,水珠落在悬浮舱上发出单一的旋律,盛夏时节,下了雨还是闷热。

白怀与温斯顿在不远处的悬浮舱里等待贺硝,今天是他们与相柳约定好的日子。

贺硝把一枝玫瑰插在林熄衬衫的胸袋里。

“我很快回来。”

他亲吻林熄的额头,又摸摸林熄的头发,隔着雨幕,笑容不甚清晰,仿佛一场快要到尽头的梦,外界真实的颓态逐渐显露,梦境中的景象开始模糊。

“说不定等晚上,我们就能回明月堂了。”

贺硝最后说。

“嗯。”

林熄嗅闻到玫瑰的味道,似真似幻,分不真切。

贺硝转身走进大雨中,林熄手心始终紧握,悬浮舱升空,朝着既定的目的地驶去,林熄松开手,黑色戒圈躺在他手心。

“董事长。”

九尾在他身后:“我们可以出发了。”

林熄颔首,与她一同上了悬浮舱,许正与她的弟弟作为仅剩的两个行刑者,随行保护林熄。

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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