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6


,另一边则是商业办公大厦——

浅浅淡淡一条江水将城市划分为两边,两岸各有各的繁茂与璀璨,没有人会因为这一池江水之隔而陷入绝望的人间炼狱,没人会被薄薄一层辐射防御罩定格从今往后的人生。

这是从前低等公民可望不可即的和平社会。

那双睫毛细长的眼睛中闪烁出一丝明亮的反光,棠棠神情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直到陆桁提醒他明天还有事要做,他才依依不舍地慢慢回头,爬到床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叔叔,如果孤儿院的大家能搬来这里住该多好……”

棠棠自言自语一句,随后一头扎进被子里,只余个肉嘟嘟奶呼呼的侧脸露在外面。

一夜无梦。

清晨,陆桁带着棠棠来了振江市最大的现代武器工坊。现代社会对于冷兵器的需求越来越低,大多是些冷门发烧友还照顾着这类老式手工工坊的生意,但单量仍远远不够支撑一个庞大工作室的运行。

现在工坊早已业态转型,一大半的产业用于给电商银器金器和金属饰品做二次再加工,听说陆桁来取那把定制的锰钢利剑,工坊老板还愣怔了一秒,这才带他去了后面不对外开放的场地。

“现在肯花大价钱订购长剑的人可不多见了,这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一定就是十多把,有时候还听说是给什么师姐师弟打造的,那人网上说话语调也奇奇怪怪……要不是他给的单子多,我还真不敢接这笔生意。诶,打听打听,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吗,还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啊?”

工坊老板上下打量着陆桁与棠棠,饶是识人的本事再毒辣,也看不出这一大一小的来头,心里便更犯嘀咕。

他将剑交到陆桁手中,这确实是把绝顶的锋利好剑,看得出用料极扎实,铸剑师傅手艺也精巧细腻。

陆桁冷冷将剑收入剑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少打听。”

那工坊主人被那冰冷的眼神刹那间震在原地,良久才同手同脚地关上了后场地的门,只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都睡不安稳。

又是轻轨接大巴,再倒到乡间牛车,饶是棠棠体能比一般孩子要好上十几倍,这般车马劳顿的两天下来也早散了架。刚到仙山脚下,便被张新柔抱着回住处睡去了。

陆桁则绕开众人的视线,带着剑匣到了大师兄的房门口。

那同样是个外表精美华贵的古建筑,已近夜半时分,房间内的人仍勤奋地开灯大声诵读着功法要诀。

陆桁敲了敲门,将剑匣拿在身前,缓缓道:“大师兄,我来给你送先前工坊里订购好的剑。”

“请进。”

桌前朗读的是名气度风雅的男子,相貌约莫三十出头模样,仙风道骨风流倜傥,眉宇间自带一片风流。见陆桁站在门口不进门,他站了起来,微笑着将剑盒抱在手中,语调令人如沐春风:“你便是新柔师妹口中的陆师弟吧,我见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你真人竟比相片更英俊。”

陆桁神情凝滞一瞬,也浅浅笑道:“师兄过奖了,我家中还有个五岁半的孩子等着照顾,深夜就先不叨扰了。”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要转身离开。

大师兄倒没太在意,点了点头,临别时还赠了陆桁一本清虚派的入门功法书。

这是场再平静正常不过的会面,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没有隐隐的试探,对方是个心地再澄净不过的寻常人。

但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陆桁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大师兄的肩膀上——那里一直趴着个墨黑干瘦、六手六脚的婴孩,两颗眼球只余眼白,正裂开无牙的巨口诡异地对他笑着。

而大师兄本人就像毫无察觉一般,依旧捧着那本功法书,皱着眉头钻研。

大门顷刻关闭,寒夜中,陆桁的指尖起了一层薄汗,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位面究竟有哪里不对劲——

第64章 捉妖

眉间紧缩, 陆桁看着眼前紧扣的门扉,脚步飞快后撤。

已近夜半,寒风卷过树梢, 给后颈贴上一寸凉意,草丛间隐隐有虫鸣,却是充满惧意的短促叫声。

大师兄肩颈上趴着的黑色鬼童、掌门大殿内凄清可怖的荒凉景象……种种表里不一、荒唐相悖的乱象如迷障般在清虚派中演化。

陆桁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有着一双从上个位面继承而来、能看透一切事物真相的眼睛, 如同在一片片虚假的幻想之中逆行, 辨得清华美衣袍下爬动翻滚着密密麻麻的虱子。

整个清虚派、乃至整个修真界都被一层看不到的薄幕遮了起来, 无声无息间,黑暗中的庞大巨物已几乎将这里啃食殆尽。

而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W?a?n?g?阯?F?a?B?u?y?e??????μ???é?n?2?0?2????????o??

陆桁从口袋中掏了支烟出来,烟雾在树枝间缠绕, 盘旋滑入深不见底如墨般的夜空, 他快步离开大师兄的院子,回到房间内看到棠棠呼吸均匀地躺在床上入睡,这才安下心来仔细查看001号提供的东都位面基本介绍——

如张新柔所说一致,系统显示整个东都的灵气是在十三年前突然复苏的, 以云华尊上为首,清虚派嫡系弟子共二十三人中有半数在这期间结丹, 正式踏入修真之路的大门。

而在此之前, 几百年间还从未有一人晋阶, 修士们生老病死如同常人, 在漫长的时间内受尽了嘲笑与不理解, 一朝翻身, 犹如天地赐予他们的福音。

山河间灵气再次充裕复苏的传闻传入了外界社会, 这几年不乏跟风附和、求师问道的外行人来清虚派参观, 仙门对这些人通通来者不拒。但他们大多被安排做些洒扫之类的杂事, 得见掌门的机缘十分难遇,也怪不得昨天那些千里迢迢来访的人会那般激动。

所有的信息梳理起来,表面上似乎没有半点错处。

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让陆桁不免心生疑窦。

第二天一早,他被门外练功的师兄弟们吵醒,外面天光初亮,棠棠揉了揉眼睛,翻身想再次睡去。

张新柔敲了敲门,听到回答后便热情地端着新做好的蒸糕进来。

她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约莫不过十一二岁模样,干巴瘦弱得令人咋舌,一双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偏偏眼神闪闪发亮。那男孩脸上带着笑意,进门便亲切憨厚地寒暄了几句。

他是清虚派最小的小师弟,名叫张水垠,性格倒不怯生,诉说着自己在清虚派如何清寥寂寞,连个同龄人都没有,听说终于来了个年纪相仿的弟弟,怎么也要清晨便进来看一眼。

张水垠拉着棠棠的手,一会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琉璃小瓶子,一阵子又开始讲起师兄师姐们下山除恶时闹出的笑话来。

对方口中的新奇世界对于棠棠来说十分陌生,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就卸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