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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同于阿希姆邦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周围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依旧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可都紧缩着楼门。

这并不寻常。

天空逐渐飘起小雨,陆桁顺着大路一直驶到距女神庙千米左右处,遥遥能看到远方道路被黑压压一团尽数堵上。

远处那一堆又一堆的黑色物质宛如不可名状的可怖巨物,黏糊糊的触手与黑色的血管交错,在马路上缓慢又坚定地爬行。它们的身下,蔓延开鲜红的血水,与黏腻的触手融合在一起,所到之处偶尔能听到几声骇人的惊恐叫声,随后那叫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的是更深沉厚重的大片鲜血。

而那些令人惊惧的诡物正是从发着红光、庙门大敞的女神庙爬出来的,一个接着一个,迫不及待地从小小的庙门外探出恶心又巨大的黑色身体。

第47章 到达

陆桁皱了皱眉, 向左打方向盘试图将车拐进小路,可车灯目视可及的区域尽被这黑色不明物体挡住,它们身下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嘈杂声, 吞噬进的人体骨肉和硬质马路互相摩擦,产生尖锐刺耳的声响。

与其在黑暗的小路间七拐八拐,还不如顺着中央马路笔直地冲过去。

他急打转向, 加足油门便向那源源不断涌出巨物的神庙驶去。

贺嘉言右手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 因不断的转向而胃里一阵翻腾, 比这更糟糕的是, 他眼底泛起一片难忍的猩红,体内有股力量正左突右撞试图爆发出来。

“你了解这些东西吗?”极致的燃烧与痛苦中,主驾驶上踩紧油门加速行进的这高大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这句话将贺嘉言从能力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明明对方连神庙里陌生巨物的来源都不晓得, 却敢横冲直撞闯过去,贺嘉言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对方一句胆大无畏、还是该为自己未来的命运竟交由这人手中而担忧。

贺嘉言努力控制着体内不受控制的力量,平复心跳的同时快速说道:“是诡物,它们是深渊爬上来的怪种, 也是女神领地上的信徒所供奉的东西。在每月第二个周的连续七天午夜时分都会出来游走,直到正午才会散去。”

车辆速度骤然放缓, 陆桁一脚刹车踩下去, 见贺嘉言脸色越发难看, “怎么不早说, 我们掉头回去等到正午之后再赶路不就行了。”

贺嘉言摇摇头, 咬紧牙关道:“不行, 我需要卡着七天时限去卫队大楼签到, 下午八点前便要赶过去。我有法子对付它们, 加足马力直冲便可。”

这少年人额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 顺着刘海一滴滴随脸颊滑落,只看面相是个文静书生的样貌,却颇有城府地对护送自己的人也隐瞒了不少信息。

算算时间,晚上八点前刚好是顺着大马路片刻不停赶路过去的死线。

而这些老滑头与贺嘉言在上路前一句也没提过,他们明知道中途要路经鬼门大开的女神庙,但连一个字都没多余交待。

陆桁一脚踩下刹车,本就快散架的面包车在原地晃了晃,两人与对面可怖的诡物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遮天蔽日的粘稠状巨物占据了前进道路上的每一寸角落,近得能看到它们身上几万只一眨一眨的复眼,和软糯口腔中还未消化完的残肢。

贺嘉言与诡物对视着,心跳如擂鼓,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密集,握紧把手的右手指尖止不住发抖。

“还有什么没交待?”陆桁闲适地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淡淡道。

话里含着浅淡的威胁意味。 w?a?n?g?址?F?a?b?u?y?e?í????ù???ě?n?Ⅱ???????5?????o??

贺嘉言蹙眉看了他一眼,也明白此刻自己的命就捏在这吊儿郎当的男人手里。

“我的能力是B级五感剥夺,对夜行的普通诡物有效,在刚觉醒能力不稳时最高可以爆发到A级,足够我们悄无声息通过满加都和呐兰都。”

“剥夺了然后呢,我们怎么过去,飞过去吗?”陆桁微微昂起下巴,冷冷地点了点远方遮蔽了整条街道的黏腻诡物,它们覆盖了满加都大大小小的道路,疯狂吞咽着触碰到的一切。

贺嘉言已双目猩红,对失控能力的压制已忍耐到了极致,却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缓缓道:“抱歉,我没想过这点。”

“但那是你该解决的部分,先生。”贺嘉言补充道:“一万八千币的报酬,勇者居之。”

陆桁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没再理他。

破烂的面包车重新启程,轰动油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加足马力的老式面包车宛如离弦之箭般锐利地直冲向那面目可憎的诡物。

五感剥夺的能力彻底爆发,几乎瞬间这些诡物便无法分辨方向,开始试探性地向道路两边爬行。

然而这还不够,一道无形的重力凭空而起,错综复杂的巨大触手高高地垂了下来,而诡物的身体则被举至地面三到四米处,刚好足够面包车在下通行。

诡物分泌的汁液与黏腻腥臭的血水顷刻间砸在面包车的车顶上,一股难言的恶臭充斥着鼻腔,无数暗红色的血块从天而降坠落在车身玻璃前窗上,又被雨刮器无情地刮落在地。

贺嘉言浑身脱离,嘴唇发白倒在座椅上,用仅剩的力气控制着座椅缓缓平躺下来。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身边这正悠然开车的男人,对方竟还有余力从边柜里取出一盒早没人抽的老式香烟,尼古丁的气味比之腥臭难闻的血气要淡得多。

如此强悍的能力,至少已达S级。至于其上更高的级别,贺嘉言则只在书本和影视作品中见过。

贺嘉言神情恍惚,此时倒真有几分信了老滑头口中天马行空的异世来人传闻,否则他如何能理解这么一个实力夸张到难以置信的人竟会隐姓埋名、落魄地在混乱纷杂的阿希姆邦接刀尖上舔血的赏金任务。

漫天的腥臊血雨落下,将前方的挡风玻璃整个染成了红色,面包车依旧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甚至旁边这人不知从哪掏出个鸡肉三明治边吃边开。

贺嘉言看着食物内翻涌出的肉丝,这形象与眼前不断掉落的肉块交融在一起,他眼前发晕几欲呕吐,连忙顺便屏蔽了自己的五感,只安心释放能力。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再醒来是已是过午。

天空依然沉闷,丝丝细雨顺着打开的车窗飘进车内,两旁的建筑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路旁不再是低矮破败的住宅楼,而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外立面上挂着的广告牌正轮番播放着工厂最新的研究成果。而那气派的广告牌下,则是街头巷角注射着药水稀释过的兴奋剂的瘾|君子们,以及散落一地的零碎针头。

不时有人穿着肮脏的工装神情疲惫地从大厦中走出,随处可见的繁华从不属于劳作的底层人。

他们已到了黎明郡。

陆桁边开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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