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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之前阮晋伦的生日会,她就觉得被他压着,现在掰回来了一些。

瞧,她也是可以平静看他的呢。

然后,谭斯京就很轻地应了声,“嗯。”

“苏祈安,你也挺倒霉的。”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张鹤轩终于没忍住,极其小声地笑了一下,没出声,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福至心灵,眼观鼻鼻观心。

先生,你这样胡说真的可以吗。

苏祈安偏头,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

小道上没车,张鹤轩开得十分认真,心无旁骛地将车掉头,想将车开出去,哪能儿想到大雪纷飞,能见度越来越低。

今晚,只怕是要宿在这儿了。

按照那位司机所说的,附近的人家多,可以找个地方过个夜,等铲雪车来了,明天太阳一出,雪融化了,自然而然就能到平城了。

附近是有人家,只不过这儿物资贫瘠,大多都是水泥房,住的也是年纪七八十的阿婆爷爷,张鹤轩过去问候时,几乎没人愿意让他们留宿,生怕是骗子。

最后,谈了好价格,在一家只有个阿婆的孤寡老人家过了个夜。

风雪交加,苏祈安难以想象她今晚要和谭斯京共度一晚上。

她用眼神试问谭斯京,让他想想要不要再多问几户人家,价格她不是出不起,要不要想想他们目前真的合适这样吗?

偏谭斯京替她开了车门,觉得不然,问她:“要我扶你?”

苏祈安却指了指前面,“铲雪车好像来了。”

第56章

铲雪车来了。

好像没有多大用。

张鹤轩解释:“苏小姐,上午发生了雪崩,积雪过高,这会儿下起了大雪,一时半会儿很难过去,加上这会儿日落了。”

日落雪山,光晕透过雪白山头,照射出大片橘红光晕,笼罩无际天边。

能见度极低的雪雾天,也能瞧见这样美的时刻。

太阳一下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祈安下车,动作没有半点碰见谭斯京,雪花纷纷,她从包里拿了伞。

等拿了出来,发现包里放着的是上回谭斯京借她的那把。

她一愣,才想起来上回快递拿回去后她把伞放在卧室架子上,接到出差消息紧急,才拿错了伞。

苏祈安侧目看谭斯京,想起那句“亲手还给他。”

风与雪淋在谭斯京身上,融了穿着的黑色外套,苏祈安把伞递给谭斯京:“还给你。”

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两人的乌发都淋了雪。

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谭斯京没接,“不用。”

这话说的,倒是让她先撑着的意思了。

苏祈安才不娇气,等去了那阿婆家,还怕没还伞的机会?

她撑了伞,跟在谭斯京身后,行李被张鹤轩拿着。

稍一回头,就能瞧见皑皑白雪里,苏祈安撑着黑伞。

高耸雪山,冰天雪地,雪花飘落,她站在雪地上。

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里套着大衣,红色的围巾遮去她的下颌,明眸皓齿,脸上是最轻浅的粉红。

那位阿婆站在门口等他们几人,收了钱,她也不免热情,说她儿子女儿都在外地打工,楼上有两个空房间,可以住一晚上。

红旗就停在不远处,下车不到两分钟,黑色的车身已然被雪盖上一层白纱。

再看阿婆的房,倘若不是里头是裸露的灰色墙面,还真看不出是水泥房。

苏祈安接过张鹤轩手里的行李,跟着阿婆进了房间。

水泥房,木质梯,踩在上头吱呀吱呀地响,房间也小,有着许久不住人的味儿,是干净的。

住上一晚,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算差。

从早到晚,机票昨晚订的,只有最早的一班,飞过来也是十二点了,高铁打车这一通,这会儿能歇下来,苏祈安还真觉得有点累了。

阿婆在楼下客厅开了电视,新闻联播,男女主持人一口清朗标准地播报着今日的新闻。

隔音不好,苏祈安关着门也能听见微弱声音,多少有点洁癖,也不愿将就,从行李里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床上四件套换上,然后稍微睡了一会儿。

等再睡醒时已经七点半,苏祈安有些饿了。

这儿的人早吃饭,早能早到下午三点半,之后就去歇息看会电视准备睡觉了,苏祈安是见过的。

所以她下楼时,阿婆正准备关掉电视,她的背有些驼,起身时有些不方便,苏祈安过去扶了把。

这一扶,阿婆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看着她说:“还没吃饭吧?”

指了指客厅旁边的房间,“厨房在旁边,地上有面条,也有稀饭,可以煮点。”

然后拍拍腿,进了房间。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漆漆的,雪还没停,一眼望去,无穷无尽的黑色,倘若不是白雪,宛如黑洞。

苏祈安进了厨房,顺带关上了门,防止隔音差扰人。

厨房没有冰箱,没有电磁炉,只有一个灶,四面墙一面堆满为了熬过冬日的柴火。

……她没用过。

苏祈安眉心一皱,整张脸都像萎了的花,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起火。

从打开上头写着‘五福临门’的小灶门,到用着蜡烛先烧小柴起火,苏祈安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脸上早就被烟熏出了灰印,如同净白瓷器多了个黑手印。

一锅粥,弄了好半天。

用大锅熬的粥,色泽更鲜些,苏祈安捞了碗,然后,厨房的门就开了。

声音很小,苏祈安没有注意到。

“苏祈安。”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苏祈安回过头,不出意外对上了谭斯京的眼睛。

“你……来厨房做什么?”

话顿了一瞬,又似乎能想到谭斯京来厨房做什么。

折腾了一天,好像几个人都没吃饭。

谭斯京关了门朝苏祈安走过去,锅里是明晃晃的粥,还加了些生菜火腿和蛋花。

这儿东西不多,也只有这些了。

凑近了香味扑鼻,他说,“饿了。”

果然如此。

“嗯。”

然后他又问,“那给我盛一碗。”

他说得很自然,又好像认为她不会让他离开似的。

谭斯京坐在桌前,厨房里的电灯泡圆溜溜,时不时闪烁,发出滋滋声,忽明忽暗的。

苏祈安盛了碗粥,递给谭斯京时,指尖无意与他的指尖相触,那瞬间,是微凉的,是熟悉的,是像有电流通过,叫她抿了下唇,立马分开。

转瞬即逝的分离,苏祈安当作没在意,谭斯京也没其他反应。

她问他:“你的助理吃过了吗?”

“吃过了。”

“那为什么你没有?”苏祈安疑惑。

“胃口不太好。”

“所以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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