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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
额外附加的一面,不如就把时间变得长一些。
谭斯京没转过身,也没去看苏祈安的脸。
半晌,他说:“苏祈安,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醉了。
哪有真的醉啊,醉不醉心里明镜似的。
苏祈安“嗯”了声。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觉得气氛不同。
苏祈安平日里不怎么分享生活,但不代表她不会。
她把今日里课堂上发生的事告诉谭斯京。
没和老师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尽了,还顺带颇有心机地把余一婕说的那句话也说出:“你说她怎么这样呀,因为喜欢的人是我,就可以这样把责任都推给我吗?谭斯京,我好委屈呀,你说是不是?”
“
我最近白忙一场了。”
小姑娘软巴巴地吐尽苦水,说的人都心疼。
平日里的语调加上此刻的微醺,听起来有些清甜的可爱,软绵绵的。
谭斯京转过了身,望着苏祈安。
偏谭斯京好认真地附和她,“嗯,是很委屈,那要怎么办呢?”
不知道是错觉吗,总觉得有一阵穿堂风温柔吹拂过面。
明明顺着他的应该委屈的,偏偏苏祈安听着他的回应方才在课堂里的不顺畅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这点嗓音可真适合抚慰人心。
上回周雨喆说要给她相亲,有一点原因如今让苏祈安觉得她说得对。
她说苏祈安二十好几的年纪了,该找个人谈恋爱结婚,否则生活里遇到点事该怎么办?不顺心的事父母一辈的无法理解,伴侣总是可以理解。
谭斯京当真有一把迷人嗓音,能够令她产生这样强烈情绪。
苏祈安着了道,悸动在胸腔里蔓延开来,她遥遥站在那儿,音被风撩的动听,顺着话空气传播到站在长廊上的谭斯京耳边:“谭斯京,我醉了。”
真有人醉了能这样明白地说自己醉了?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谭斯京问她:“你又想要什么?苏祈安。”
这样直白地问她,苏祈安没有说话。
气氛安静下来,良久,苏祈安捧着酒杯,在酒吧那样嘈杂的环境下,细细问他:“谭斯京,你想听我和你分享生活吗?”
“想的话,你加我微信呀。”
这话太直白了,太浅显了,明明说好了是最后一面,微信加不加都没区别,偏偏谭斯京删了,那天晚上和做梦一样。
谭斯京不是不懂苏祈安的心。
她的种种行为,性子,都能体现出目的。
女人能够无端地对一个男人示好是什么意思无非就那点事儿。
但苏祈安不一样,摆在明面上的乖软,多少有点单纯。
一开始谭斯京是对苏祈安起了兴趣。
惊蛰那天,苏祈安给他过生日,显而易见是还半分未涉世的存在。
单纯文静的小姑娘。
他谭斯京不想牵扯情场那点破烂事,尤其是这种一看就不逾矩的女学生。
索性把微信删了,彻底断了念头,哪知今天她会过来。
苏祈安是真的固执,倔强。
同时也能确定,她清醒得很,清醒地想要跟着他。
谭斯京笑了,那勾人腔调里带着刽子手的锐利凌迟,却蛊惑灵魂。
“苏祈安。”
他停顿,“别白费心思。”
“我没有呀,我在问你呀。”这样慢吞吞地回答,倒成了她在问似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再见你的机会。”
再后来苏祈安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记得谭斯京真是个令人望而却步的存在,真不是她能够得到的。
她细声细语地说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技巧,敢用自己那一星半点的软糯去赌谭斯京的回应。
谭斯京长叹一口气,似无奈,似感叹。
又似在说,自己怎么会任由一小姑娘胡来?
最后归于一句:“过两天飞美国,别来找我了。”
“谭斯京。”苏祈安装作思考模样,其实心跳早已震耳欲聋。
她一步一步走到谭斯京面前,仰头与他对视,“你真的,不要我等你回来吗?”
声线温软娇柔,沁着吴侬软语的魅惑,叫人心神荡漾。
第10章
三月十号那天,周一。
谭斯京从美国回来,那天,苏祈安说等他回来,还说要去接他。
哪知临时改了课,还需要去趟周新文的办公室改论文。
掐着谭斯京应当上了飞机的时间,苏祈安打了通电话给他。
嘟嘟声在耳边响了两回接通。
“谭斯京。”
“嗯。”
那沉懒低磁嗓音传到耳边。
“我接不了你了,我改课了。”苏祈安窝在床上,闷闷的声色藏着可见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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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应当是谭斯京在放置行李。
“怎么办呀。”苏祈安眉眼之间沁着温柔,那双眼眸水润润的。
“什么怎么办?”谭斯京平静问她。
“我接不了你了。”苏祈安轻叹一口气。
这样的行为,她已经不再藏住,而是任由风吹开装满谭斯京名字的那一页书本。
怯懦嗓音里盛满孤注一掷的勇气。
“谭斯京。”苏祈安柔软地问,“可以,先欠着吗?一次接你的机会。”
听筒里暂时没传来答声。
直到听到飞机广播里传出流利的英文,在说飞机即将起飞,请将手机关机或调至飞行模式。
在这样的背景声下,谭斯京含笑,淡淡说:“随便。”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祈安可太明白了。
在谭斯京那委婉同意了的语句里,苏祈安在第三天的时候,给他打了通电话。
谭斯京接了,但话少得可怜,这也算够了。
.
谭斯京回到厦城不到一周,时差刚倒回来,就听到阮晋伦住院的消息。
听说是在芙城某条街上看到一姑娘,急着追过去,结果被车撞了。吓得人姑娘以为是个变态,拔腿就跑。
住院倒不是什么大事,轻伤,两三天就能出院,只不过阮晋伦气得半死,约了几个朋友出来玩。
地址定在谭斯京新开的酒吧,人到的时候阮晋伦已经在二楼开了间包厢。
三个人在玩□□,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笑骂今晚输的裤衩子都要没了。
他曾和谭斯京同校两年,但和阮晋伦最熟,叫罗北和。
谭斯京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人就这么往沙发里一窝,算是露了个面。
阮晋伦投来一眼:“好哥们,我受伤了你也不看看我?不看我就算了,人江苻从意大利回来就为了这一眼酒吧,怎么说今晚都得把酒吧清场。”
谭斯京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分贝,低声一笑,没应。
看向坐在左侧那沉稳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