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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白宴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不经意间扫过符凉夏,又沉着脸色看了看躺着的程星洲,严肃道:“程议员听说了这件事,已经坐私人飞机往这边来了。”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符凉夏不懂他们在肃穆什么,但却能感觉到程星洲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瞬。
似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又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抬起眼皮看去,见他依然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
但她又很快想起之前无意间听过程星洲和白忻的聊天。在他们的交谈中,程星洲跟他的父亲关系并不好,而他的父亲又是一个眼中权势和利益大过一切的人。
所以现在,他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第86章 后悔了吗
风不知何时停了。
闪电在云层中游走,似乎随时准备照亮整个夜空。
车里不再有人说话。
经历了一晚的突发状况,众人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疲惫。白忻留下处理汪溪溪,符凉夏不知道她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也许什么事都不会有,符凉夏能猜到汪溪溪大张旗鼓,在野营期间直接对她下场却有恃无恐的原因。
哪怕今天符凉夏真的被她杀了又如何,她身后有汪家护着,又是在能用钱解决一切的国外,如果不是白忻等人插手,她甚至不会坐牢。
就算是现在,在这么多人眼皮之下汪溪溪开枪伤人。但凡对方不是程星洲,汪家便能随便推出一个替罪羊,替她受审。
不过可惜,没有但凡。
符凉夏面无表情地想,有的人生来就比他们命贵。
汪溪溪必定会为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唯一可惜的是,跟她原本的计划有些偏颇。
符凉夏望着窗外一秒倾倒而下的雨出神,她原本的设想里没有枪,如果只是普通的霸凌,恰好可以做为她施展苦肉计的手段。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也许她得重新做规划了。
……
车开得不慢,十多分钟后抵达了医院,几个衣着板正的护士匆匆出来将程星洲推进手术室,不仅为取弹,也要检查他肩膀的受伤程度。
紧接着,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位看起来似乎是主治医生的中年女人走出来,告知他们手术事项。
“病人情况目前来看并不乐观,位置离神经过近,最坏打算也许要做截肢处理……”
截肢。
符凉夏虽然清楚医生都会将最坏结果告知,但真的被告知这种后果时,还是不禁白了脸色。
一成是为程星洲,九成却为自己。
若是程星洲因替她挡枪而截肢,即使并非符凉夏本意,她必然也会被程家迁怒。
一想到那种可能,符凉夏整个人都有些颤栗。
看在别人眼里却像是为程星洲担心不已一般。
取弹的手术很成功,这间私人医院收费昂贵,医术也是附近能找到的顶尖。
只是后续治疗和诊断结果,还需要等转院到全球最顶尖的医院,等待专家会诊。
VIP病房的条件极好,几乎可以媲美高奢酒店总统套房。看到程星洲做完手术后状态不错,白宴等人便先行进客房休息了,仅留下两个护工。
符凉夏犹豫了一下,没跟他们一起走。
她注视着病床上的程星洲,眼里盛满担忧,心里却在飞速思考对策。
他既然能替她挡枪,证明心里至少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那她此时装模作样一下,说不定能摆脱被程家迁怒的下场。
这样想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程星洲却突然睁开了眼。
“不回去休息吗?”他淡声问。
然而符凉夏却注意到他眼底闪烁的不明情绪,分明在见到她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被故作无动于衷的冷漠掩盖。
她嘴唇微动,眼眶努力憋红道:“想再看看你。”尽可能挑对方可能想听的说。
果不其然,程星洲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语气还是很冲:“有护工在,用不到你。”
然而不知是麻药药效过了还是怎样,他的太阳穴忽然青筋一鼓,似乎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符凉夏注意到了,但只是一眼便挪开视线。她注意到他的坐姿有些别扭,便上前躬身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发丝扫过男生赤裸的肩颈,她感觉手上的身躯似乎僵硬了一瞬,透着些不知所措。
两人相视无言了一会,最终还是符凉夏打破了寂静,轻声道了声谢。
程星洲:“我身强体壮,不像你,挨一下估计我过两天就得参加你葬礼了。”
受伤也挡不住他嘴贱。
符凉夏没吭声,程星洲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分了些,轻咳了下转移话题道:“现在后悔了吗?”
符凉夏被他没头没脑的问句问得一愣:“什么?”
“刚开学时劝你少招惹他们,每个都是麻烦缠身,现在你后悔没听了吗?”程星洲说,“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都烂透了,今天是为情杀人,明天就可能是绑架仇杀。”
符凉夏心想谁知道你们都玩这么大,况且也不是她想淌这趟浑水,系统所迫,不得不做。
不过符凉夏观察程星洲的神色,总觉得他似乎既希望她后悔,又不想她说后悔。
根本原因,是他也是浑水中的一个吧。
符凉夏笑了下,故意道:“后悔什么,这不是有人挡了吗?”
程星洲冷冷扯了下唇角,视线略过她突然看向后方,门外似乎有道身影在徘徊:“嗯,反正多的是人想给我们魅力无边的符小姐挡枪。”
符凉夏看在对方刚替她受伤的份上,没呛声,只是柔声道:“但帮我挡的是你。”
四目相对,程星洲似乎是被烫了一下般收回视线,但唇角上扬的弧度却透出他的好心情。
她惯会口蜜腹剑,程星洲一直知道。然而真等自己经历时才发现,原来真的可以用一句话控制他的心情。
上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能上天堂。
病房内似乎形成了一种磁场,两人明明没说多暧昧的话,中间却像是形成了一种外人介入不进去的结界。
苏行殊握着手中的药膏冷眼看着,心无限下沉,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他上赶着跑去拿伤药,然而受伤的本人都没在意那点擦伤,还能在病房里跟程星洲眉来眼去。
苏行殊的视线透过玻璃与程星洲对上,顿了两秒,就听见这位好友突然开口:“小夏。”
女生低头看他:“嗯?”
“我手是不是废了?”
他抬眼看过来的眼神很静,静到符凉夏有一刹那不忍心告诉他医生的推断。
“可能是麻药药效没过。”
程星洲笑了下:“不用哄我。路是我自己选的,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