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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包，应该是从工作单位里过来的。”

他回过神，在看你和不看你之间犹豫了两秒，轻声说：“今天有临时患者，平时不会那么晚。”

你松了口气，因为这个时间点相亲的人大概不多。

“想吃点东西吗？”他看着你映在玻璃上的倒影，“我去买。”

你垂下眼睛，下意识摇头，却想起他刚下班可能没有吃完饭，又点了点头。

他拿了两碗关东煮回来，一样的份量。

你们在明亮寂静的夜晚里享用了这一餐，没有交流，没有视线碰撞，喉咙和胃变得很暖和。

他的表情逐渐有了变化，像是彻底放松下来，眉眼疲惫。

你思索片刻，询问道：“你对我的外形还满意吗？如果点头，我们就进行下一个步骤。”

见面前你们没有交换照片，因为你不喜欢照相。

他微愣，随即点头。

接下来的问题对你很重要，但对对方来说可能会有一些冒犯，你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你鼓起勇气问：“如果结婚，你可以结扎吗？”

他没有再刻意回避你的视线，反而略带诧异地看你一眼，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的认真程度。

他确认过后，回答你：“可以。”

你吸着的肚子悄悄鼓了出来，接下来的话也顺利无比。

“做完可以分房睡吗？”

“可以。”

“家里不能接待家属和客人。”

“可以。”

“我不能和你的朋友聚餐。”

“可以。”

“我不能和你共用一个卫生间。”

“可以。”

“我不能接受身体以及精神上的出轨。”

“我也是。”

……

一系列问题结束，你有点茫然，因为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同意了，你却不能保证反过来也是一样。

你有些紧张地追问：“你对妻子有什么要求吗？”

他在回答之前，先问了你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口罩当做信物吗？”

你认真回答：“因为这是你工作里随时会用到的东西，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他想了想说：“下班回到家以后，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你立即点头，严肃道：“没问题！要抱多久？”

他轻轻笑起来，那张黯淡的脸孔上晕染了灯光，明净而温柔，镜片似乎在光里微微融化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就这样，你们结婚了。

-

你很久没有在丈夫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了，疲惫，没有生气，没有情绪，像画作里永远是静态的面孔。

许久，丈夫恢复了些许生气，换了舒适的拖鞋，放下包，脱下风衣挂起来，拿出你特地买来拆快递的小刀。

他拆开从快递站取回来的快递。

你蹲在一旁，捧着脸碎碎念：应该拍个开箱视频，不然你去找客服说话容易被气死。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包绿色的袋子。

你困惑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激动地围着丈夫转了几个圈，这是你放在购物车里的番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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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你想买的小番茄种子到了。

坏消息：你讨厌吃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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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欢迎来到先婚后爱剧场（

第2章 你变成灵魂的第二天

2：小番茄种子等待发芽ing

你在念中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出门走动,周末仅有的活动大概和好朋友一起出门。去唱K，或是去电影院，次数寥寥无几,因为比起你,你的好朋友实在是一位社交达人,不论是男女或是校内校外，处理社交关系对她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啊,说远了。

在这个太阳初升的早晨,你仰着脸，眼睫微微翕动，阳光柔和地铺在面颊上,你忽然想起在中学时期的某个晚秋,和好朋友去电影院看了刚上映的《暮光之城》。

说来有些困惑,许多情节你已经记不清了,但此时此刻,你忽然想起那个苍白阴冷的吸血鬼露出大片肌肤,阳光穿过密林照在他身上,失去血色的皮肤上闪耀着亮晶晶的光,像钻石一样。

你闭着眼睛,有些陶醉地想象自己的模样。

绝对比那个吸血鬼更好看吧。

没有陶醉太久，在听到隔壁的动静后，你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看丈夫。

周日的早晨,你的丈夫抱着三个填满了泥土的盆栽,敲响了你妈妈爸爸的家门。

开门的是爸爸，见到丈夫之后点点头,随即看向他手里的盆栽。

丈夫把盆栽递给爸爸,说这是你未完成的心愿,想自己栽种一盆小番茄，因为它的颜色很漂亮，很有生命力。

你赞同点头，说得好。

爸爸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难过之余又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他说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番茄。

你和丈夫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不过妈妈呢？

你探出脑袋往屋里瞧。

爸爸招待丈夫进门，你欢快地跑进家门，在阳台的躺椅上找到了妈妈，她闭着眼似睡未睡，手边的小几上放着小米粥和小菜，两个圆滚滚的鸡蛋。

仗着别人看不见，你凑近到只剩五厘米的距离，瞪大眼睛看妈妈。

她看起来似乎老了一些，平时总是红润的脸颊微白，有点虚弱，可能是病了一场。

你小声叹气，对她说要快点好起来。

妹妹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了，你十分稀奇，毕竟每逢假期，她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毕竟是高中生嘛。

高中生妹妹平静地和丈夫打了招呼，便跑到妈妈身边蹲下，说了几句话，妈妈睁开眼睛准备吃早饭，她从桌上拿了早饭过来，搬了把小椅子和妈妈一起吃，偶尔说两句悄悄话。

你十分欣慰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妹妹有些奇怪的偏过头，视线穿过你的身体，四处打量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继续陪妈妈吃饭。

你又跑去看丈夫，正像好好学生一样端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写下有关番茄的照料细则。

黑色的长睫毛垂下来，遮住那双总是没有神采的眼睛。

他长了一张下雨天的脸，从前你就这样觉得。

-

结婚前夕，你“见”到了丈夫的家人。

“这样会害怕吗？”丈夫这样问你。

你捧着一盒泡芙嚼嚼嚼，有些新奇地听着屏风对面的人群说话，丈夫的家人正和你的家人进行结婚事宜的洽谈，听语气丈夫那边的家人似乎不太高兴。

你咽下一只泡芙，对丈夫说：“有好一点，如果没有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好了。唔，像是金鱼吐出的泡泡把我关在里面，没有人能看见我，也不会有奇怪的人来戳我的泡泡。”

而你能偷偷观察这个世界，游来游去。

你的视线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