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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的那个‘脆’字上,猜测或许丘官人吃到的不是汤饼,而是别的东西?

林芝刚想到这,魏厨便凑过来低声说:“你说会不会是肚丝?”

他一边说,还一边瞥向沈砚。

自打进了丘府,沈砚就没怎么说话,存在感低得很。魏厨原本还盼着看沈砚讨好丘官人的模样,好让林芝看清他的嘴脸,没成想竟是这般光景,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紧接着,魏厨又往下说道:“若是当年丘官人吃的是猪杂汤,把肚丝当成了索饼,倒也说得通。”

林芝想了想:“的确有可能。毕竟猪肚、猪肠、猪肝和猪心等物只要处理得够好,便能让人吃起来有种脆的感觉。”

尤其是猪肚能处理成细丝,一筷子夹起来时,会不会让年幼时期的丘官人误以为是索饼?又或者说三十多年的时间,足以美化丘官人的记忆,让他改变不少细节。

“不过我觉得没这么简单。”随即,她话锋一转:“现在做猪肚的菜不少,我家有芫爆肚丝,街上还有卤肚丝、凉拌肚丝,油浇肚丝等菜品,丘官人寻了这么多年,

要是真是肚丝,早该找到了。”

魏厨听着也觉得有理,索性直接问丘官人。

果然,丘官人摇头:“年年都有人以为是肚丝,有户人家做的肚丝格外好吃,还听我的建议开了家肚丝拌饼铺。可我确定,当年吃的是索饼,就是口味不一样。”

“您还记得起别的吗?”

“这……”丘官人思考片刻,“我记得是红的。”

“汤是红的……”魏厨眉心紧锁,猪杂汤汤色澄澈清亮,吃的便是原汁原味,若是加了红油酱汁,那真真是味道千变万化,天晓得哪种才是丘官人说的记忆里的味道。

“红的?”林芝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点吃惊:“您的意思是索饼是红的?”

“这我就不确定了。”丘官人努力回想了下,叹了一口气:“都过去三十多年,实在记不清。”

“索饼是红的?”魏厨眉头紧锁,重复着林芝的话语。半响他抬眸看向林芝,忽地问道:“林厨,您有想法了?”

此话一出,丘官人也投来期待的目光。他之前问过饮食行的行首,可那些人都是名铺出身,擅长做羊肉、鹿肉这些珍味,提到猪杂汤就摇头。

可林芝记出身不同,听说他们刚到汴京时连钱都快花光,是从底层做起来的,说不定真能知道答案。

越是如此,越有可能!

丘官人满眼期待,起身拱手道:“林厨,还望林厨帮我圆梦!”

丘官人起身拱手,语气恳切:“林厨,还望你帮我圆了这个梦!”

“丘官人不必多礼,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对。”林芝连忙摆手,而后坦然道:“我的确有个想法。”

顿了顿,林芝说道:“丘官人在找的或许是血面。”

丘官人和魏厨同时惊呼:“血面?”

别说丘官人,就是魏厨也是头一回听说。他难掩心中好奇,激动地询问道:“林厨,这血面是何物?”

“便是用猪血和的面。”林芝伸手指向那堆放在盆里,尚未使用的猪血,温声答道。

“用猪血和面?”魏厨觉得自己今日简直变成了牙牙学语的孩童,恨不得林厨说一句,他重复一句。

林芝点了点头,转身又向丘官人说明一件事:“得先与官人说一声,若是要索饼色泽鲜红,那得先蒸后嗮,方才能让其色泽红亮,若是直接煮制,那索饼的颜色是黑的。”

“丘官人,您看——”

“我盼了数年,时下只想见见幼年时吃到的那碗吃食……还请林厨尽管制作!”丘官人没有任何犹豫,回答道。

林芝苦恼道:“不是我不愿意制作,而是我铺里还有事儿,加上这面先蒸后晒需要三四日时间方才能够完成,也不能一直呆在您府里。”

丘官人不觉得这是何难事,直言道:“林厨尽管按您的时间来,到时制作完成,再使人来通报一声,我亲自到您铺里品尝。”

林芝应下这事,不过也没忘了院里制作的人:“咱们先坐下等等,说不得之中亦有味道相仿者。”

遗憾的是,直到最后一名厨人上台来丘官人也没寻到那记忆里的味道,最后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林芝身上。

第119章

林芝和沈砚刚回到铺里,林森和宋娇娘就急忙迎上来,手里还拎着一块沾着红色血迹的抹布:“好端端的,刚刚怎有人送了一大桶猪血来,还有好些猪杂猪肉?你们不是去丘官人家看热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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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几名陌生差役将两缸子猪血、猪杂和猪肉送来时,可把夫妇俩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缸子猪血真真是腥气冲天,弄得搬运的伙计都一惊一乍,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外头,教两人还跟在后头收拾残局。

林芝把丘府里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连林森夫妇都听糊涂了。

两人对视一眼,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用猪血和面做索饼?这做出来能好吃?”

声音大的,林芝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哭笑不得:“爹娘,你们等着瞧就是!”

说罢,她转身进了灶房。林芝先吩咐帮厨们将送来的猪杂处理干净,准备稍后进行卤制,而自己则趁着猪血尚且新鲜时,先把猪血面给做出来。

她先舀了一勺猪血倒进盆里,加了些葱姜水搅匀备用,又取来面粉堆在案板上,中间挖了个窝,倒入少许调好的猪血水。

像寻常揉面那样,双手温柔出力,将面粉和猪血水糅合在一起,直到面团光滑,色泽鲜亮红润为止,再盖上毛巾让面团松弛片刻。

等面团松够了劲,林芝才拿起擀面杖,将面团擀成薄面皮,再反复折叠,最后用大摆刀切成极细的索饼。

沈砚和林森夫妇看着那团玫红色的面团,又惊又疑:“这就好了?”

不怪他们疑惑,到这里为止制作过程都甚是简单,与寻常的面团制作无甚区别,很难想象这索饼能好吃到让丘官人惦记几十年。

林芝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有一些准备工作没做呢。”

三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若是这么简单就完成,倒让他们觉得不踏实。

林芝没注意他们的神色变化,转头问了一句:“你们要不要尝一碗?现在下锅煮也成,就是口感和颜色有点不一样。”

三人瞅着那红通通的索饼,心里都有点犯怵,半天才陆续点头。

虽然刚刚芝姐儿揉面时的冲天血气,然后猪血与面粉混合时摊开的血腥色,教人瞧着甚是膈应,但这到底是芝姐儿做的吃食,应该不会难吃的吧?

“……应该不会难吃吧?”等宋娇娘回过神,方才发现自己竟是说出了口,赶忙抬手捂住嘴。

“不难吃的,娘您不也吃过猪血肠吗?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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