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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妥妥地搁在方桌上,最后摆上米饭,并将黏上纸花的枝条插在上面。

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对着方桌站定。林森带头取香点燃,先是对着牌位躬身三拜,将香插进香炉,又牵着宋娇娘和林芝的手,一同跪在蒲团上。

“爹娘,岳父岳母,”林森声音放得轻缓,带着几分郑重:“今年咱们离开席家,搬至汴京,日子过得安稳,生意也很是顺当。虽未能寻到你们的坟茔,但也不敢忘了祭拜。这些吃食都是芝姐儿的手艺,你们尝尝,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芝姐儿往后也顺顺利利的。”

说罢,林森带着母女俩一同叩首。林芝与前身的记忆里都未曾见过祖辈,顶多是从爹娘口中得知少许的事情,例如祖父和外祖父颇为能干,曾是府里数一数二的能干人,偏生齐齐遭遇盗匪过世,又比如外祖母娴雅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抱病去世多年都让老太太时常念起。

祭拜完,宋娇娘先将牌位重新收回箱笼里,而后三人才聚在一起,将供品分而食用之。

等休息片刻,他们重新进屋里换上新做的袄子、衫子和鞋子,宋娇娘还特地给林芝扎了头发,簪了珠花,最后披上斗篷,方才齐齐出门,准备去御街看大象。

刚拐过街角,三人就见街上已是人头攒动,连马车驴车都被挤得走不动道,有些性急的乘客索性下车来,加入人群之中。

孩子们穿着棉袄在街边跑,手里举着糖画或是面人,嘻嘻哈哈笑闹着;妇人们穿着簇新衣裳,头顶钗环,挎着篮子,一边走一边和相熟的街坊打招呼;还有些年轻郎君凑在一处,商量着待会去看大象表演。

“人好多——”

“跟紧了,切勿走散了!”林森生怕一家人挤散,一手牵着宋娇娘,一手牵着林芝,慢慢顺着人潮往前挪:“不用急,前面的都是去看大象的!”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头突然响起一阵哄亮的欢呼声,紧接着是孩童们的惊叫:“大象!是大象来了!”

宋娇娘立刻踮起脚尖,顺着人群的目光往前望。

起初她只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待人群稍稍散开些,她猛地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哇——”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数十名手持红旗的军士缓缓行来,紧随其后的则是手持各式乐器的乐手,正吹拉弹奏好不热闹。

不过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没留给他们,而是直直落向后方,再后面正有七头大象缓缓走来。

它们比马足足高出两三倍,耳朵真如余娘子说的那般,像两把巨大的蒲扇,垂在身体两侧。

“瞧瞧它们的腿这么粗!这就是大象?”宋娇娘拉着林芝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每当大象走上一步,她仿佛就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这种体验教宋娇娘口干舌燥:“比我想的还要大好多!”

林芝虽没宋娇娘那般惊讶,但眼睛同样不舍得从大象身上挪开。

他们顺着人潮往前走,直至跟随车象队一路行至宣德楼前,看完一整场的表演才心满意足。

往回走的路上,十有八九人都在议论大象,旁边的摊贩也不失商机,纷纷叫卖起泥塑,木雕,窑烧而成的各种大象雕塑或者画像。

别说寻常路人,就连林芝一家也没能忍住,不多时怀里便抱着好几个大象雕塑。

他们逛了大半天,直至通体冒汗,肚里咕咕直叫方才离开御街,准备寻个铺子用饭。

“不如去聚友楼?”林森想起那日吃过的松茸鸡汤,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如今已是冬至,说不得会有什么冬季的时令菜呢,等咱们吃好再去牙行问问房子。”

“这倒是……”林芝和宋娇娘闻言,顿时心动不已。三人敲定主意,立马调转方向,打算穿过旁边的巷子,往聚友楼而去。

眼瞅着聚友楼近在眼前,一名汉子推着装满废渣的数个木桶从三人面前经过。

林芝下意识避让,只是随着那名汉子走远,一股淡淡的,古怪的异味直涌入她的鼻腔。

嗅到的瞬间,林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怎么了?”

“……那个废料桶也太臭了。”林芝摇摇头,抱怨道。

“嗐,毕竟是装废料的。”

“可不是,不过这边比咱们那边还勤劳啊?连冬至都来收取废料。”宋娇娘往后瞧了一眼,有些惊讶。

越是富贵的地段,街道司派遣的倾脚夫便越多,地方亦能收拾的更为干净整洁。

林芝一家所在的地方并不算最富贵的地段,但却架不住一溜衙门都在这里,故而街道司的差役已比旁处勤快。

没曾想这里居然还有更勤快的。

一家三口感叹的同时,他们也穿出巷子,抬眸便见着熟悉的瓦子以及坐落在其中的聚友楼。

第79章

三人熟门熟路进了店,至二楼窗边位置落座。林森探身一看,面露喜色:“娇娘,芝姐儿快看!咱们今日运气不错啊。”

三人所坐的位置恰好能将对面的勾栏尽数揽入眼中,只见台上正坐在两名弹琵琶的乐女,另有五名纤细女郎正跳着胡旋舞,清亮的乐声,摇曳的舞姿,引得诸人纷纷驻足观看,更有不少人注意到聚友楼的好地段,赶忙进了铺子。

“亏得咱们来得早。”

“就是,要是迟点怕是就没这般的好位置了。”宋娇娘看着接二连三走上二楼的顾客,愈发庆幸。

恰好铺里的伙计也将菜单呈送上前,林森看了两眼,忽地认出人来:“我见过小哥的!”

“你好端端说什么呢。”宋娇娘无语,白了林森一眼:“咱们上回来聚友楼吃饭时见过吧?”

“小哥曾来过我家?”林森没理宋娇娘的话,好奇追问道。上回他在铺里见到面前人便觉得眼熟,时下再次遇见难免教他惊喜。

平哥儿浑身一僵,嘴里泛苦,干巴巴地回道:“您是——林芝记的林掌柜?”

林芝听到这话,方才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她又不在堂屋里出现,加之她还有一点点脸盲,故而根本认不清往来食客,更不用说平哥儿了。

林芝默默转身,继续趴在围栏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胡炫舞,只见舞女们的长袖在空中旋转,蓝绿交错的裙角随着转动仿佛如流动的水一般波澜起伏,配上那莹润放光的雪白肌肤,直教人错不开眼,就连刚刚还喧哗吵闹的场外也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于眼前的表演中。

“芝姐儿,芝姐儿。”

“嗯?嗯。”林芝回过神,回首时手里被塞进一本菜单。她翻看一二,略过上回吃过的菜又选了几道,便将菜单送了回去。

平哥儿接过菜单,赶忙退下。他把单子送到后厨里,想了想,又寻到周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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