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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盖子,一股酸香味便扑面而来,除去激得两人口齿生津的蘸汁外,只见白白胖胖的角子挤在银盘上,玉白色的面皮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教人情不自禁想要咬下一口。

年轻衙役捞起一只,没蘸醋汁便往嘴里送去,随着牙齿微微用力,富有韧劲的面皮在唇齿间让开道路,鲜香的汤汁和馅料顷刻间涌入嘴里。

“唔?唔!”年轻衙役瞪圆了眼睛,惊疑不定:“好鲜?这是什么味道?”

老衙役也夹起一颗,蘸了蘸醋汁方才送入口中。他咬开薄而坚韧的外皮,滚烫的肉质便在舌尖炸开,惊得他张大嘴,呼哈呼哈两声才注意到年轻衙役的话,迷惑道:“你在说什么呢?这明明就是大葱羊肉馅啊?”

羊肉剁得细腻绵密,混着葱白的辛香,也不知道厨子是如何调配的,将羊肉的膻味去得干净,同时还保留了醇厚的鲜味。

等咀嚼到葱白的味道,又有一股辛味涌上前来,加之蘸汁的加持,让羊肉味道得层次感愈发强烈。

老衙役享受时,年轻衙役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羊肉的。”

他努力品尝着口腔中的滋味,最初他品尝到的是张扬的韭菜,紧接着是鸡蛋的焦香,蘑菇的鲜香以及豆香?

油脂将他说不清楚的食材调和得恰到好处,不寡淡也不油腻,鲜甜得教他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丰富的口感更是与肉馅截然不同,这怎么可能是羊肉嘛!

老衙役和年轻衙役同时困惑地咀嚼着,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小子/这老头莫非是个傻的,这明明就是羊肉/杂菜馅嘛!

两人相视一眼,又摸摸夹起下一个。等这回放入口中,他们方才回过神来:“……啊!”

“你刚刚吃的是茴香猪肉吧?”

“你刚刚吃的是白菜猪肉的吧?”

两人话一出口,顿时沉默,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吃的是大杂烩角子。

正当二人吃得起劲时,沈砚也收拾完东西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两人,哑然失笑,索性没惊动他们,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待两名衙役吃得半饱,想起沈砚的事时,沈砚已坐在铺里,正接受着宋娇娘‘爱的念叨’。

他无可奈何,递出求助目光,哪晓得目光扫过去就看到捂着嘴偷笑的父女两人:“……”

林芝与林森见状,赶忙板起脸来,可没三息时间又又又一次开始偷笑了。

沈砚:(个_个)

林芝:6-6

还是宋娇娘越说越起劲,后来开始怀疑起陶家,沈砚赶忙开口止住,为陶家人解释起来。

第71章

“逼婚啊——”宋娇娘一听缘由,顿时双眼放光,立刻从唠叨模式切换到八卦模式,捂着嘴上下打量起沈砚。

宋娇娘瞧着瞧着,忽然恍惚了一瞬。记得初次在席府外见到沈砚时,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粗布衣衫,瞧着就像是个孔武有力的闲汉,也正因如此,才顺顺当当地逃脱了席家的怀疑。

后来在路上,沈砚的穿着渐渐有了变化,却也多是土黄、青色乃是赭色衣衫,与富贵二字实在沾不上边,硬说的话更像是陶郎的随从。

而眼下,沈砚头顶黑色幞头,身着皂色衣衫,黑色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愈发挺拔俊秀,看得宋娇娘眼前一亮,忍不住畅想起他穿上绿色、绯红色,乃至紫色官袍的模样。

宋娇娘想到这里,忍不住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却也同意那位姑太太的眼光。

可下一秒,听到沈砚说姑太太原本的目标是陶应衡而非自己,没成功后才转向自己时,她顿时柳眉倒竖,勃然大怒:“她有没有眼光啊!”

“就砚哥儿你这模样、这能耐,放到外面那就是一郎百家求的程度,她还嫌弃,反倒是喜欢陶小郎?”

“啧,没眼光,真真是没眼光!陶郎说的是,那般的人家不宜结亲。”

宋娇娘也认识陶应衡,可在她眼里那个嘴里吐不出象牙,好长时间都没给一家人好脸色的小鬼,哪里比得上沈砚。

连这点都看不明白,那位陶家姑太太定然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说白了便是花娘子的升级版。

瞧她选上砚哥儿时不情不愿的样,往后指不定要给多少委屈呢。

刚才还觉得陶家姑母对沈砚不好,此刻宋娇娘反倒觉得那位姑母还算不错,宁可担些骂名,也断了对方的念想。

宋娇娘推着沈砚,教他入了座,众人聚在一块,吃着角子再往下继续说。

林森给他沈砚夹了一个水角子,劝慰道:“起码你家姑父姑母对你是真心的,没逼着你娶那家的姐儿。”

沈砚夹起水角子放入口中,他吃到的是五鲜馅的,冲鼻的韭菜、醇香的鸡蛋、脆嫩的木耳、鲜滑的蘑菇以及油香十足的油豆腐,隐约间还能尝到一缕海风的滋味。

许是虾皮?沈砚认认真真咀嚼一会,直至将角子咽下肚里,方才接话道:“是啊,只是姑太太终究是老太太的独女,这般事到底教人……”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便懂了。显然陶父陶母夹在双方亲戚中间左右为难,陶家老太太和姑太太到底是长辈,沈砚作为小辈又是借住在陶家,处境难免尴尬。

“既然陶家姑母已经开口,想来总有法子的。”林芝进灶房里转了一圈,很快端

来一盘煎角子:“咱们不提烦心事,快来试试这个。”

只见角子底部镶嵌这一层金黄色的脆底,散发着淡淡的焦香。这种焦香并不惹人嫌,反倒是勾得人食欲大开。

每逢心情不好的时候,林芝便喜欢琢磨吃食,总觉得好吃的东西能够抚平糟糕的情绪,让人重新打起精神。

想来,沈砚也能如此。

沈砚依言,夹起煎角子送入口中。其实煎角子的外皮与刚刚吃的水角子几乎无差,只是经过煎制以后面皮不复水角子外皮的软糯柔韧,咬下去便能听到底部酥脆的声音,焦香的面皮带着微糊的烟火气,伴随着滚烫的汤汁一道涌入口中。

沈砚慢慢咀嚼着,看向默契转移话题,开始说起后面生意的林家人。

立冬过了,就该盼冬至了。

冬至有“亚岁”之称,乃是汴京人最看重的节日,即便家里再穷,也会把这一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银钱拿出来热闹热闹,算是迎新年的序幕。

“咱们回头得去铺里把衣服都订上。”宋娇娘一脸严肃,上回重阳节时就因没准备,最后只能去铺里买现成的。

不是说成衣不好,就是缺乏点节日的仪式感。

宋娇娘觉得自家赚到了一点钱,也该稍稍享受享受,不说大肆挥霍,买件新衣服总行的吧?

她这样想,亦是这样考虑:“特别是袄子,带来的那两件都旧了。”

而且,宋娇娘其实不想穿过去的冬衣,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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