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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这个。”掌柜又取出两袋东西,这物颜色要深一些,呈棕褐色:“这个乃是葛根与玉延所制,这个是玉延与普通麦粉所制。”
玉延便是山药的别称,简而言之面前一个是葛根山药面,还要一个是山药面。
林芝想了想两者的模样,摇摇头,果断选择了米缆来。
她提上两袋子米缆,又去豆腐铺里买了油豆腐,回到家里便开始制作起来。
因着前面都已准备就绪,所以林芝三下五除二,便将鸭血鸭杂米线端了出来。
随着林芝撩起帘子,鲜香便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直直钻进林森夫妇的鼻腔内,引得两人不自觉地喉结滚动。
当汤碗送到面前,两人目光齐齐下移,面露惊讶之色:只见清醇的鸭汤上,酱褐色的鸭血、鸭肝、鸭胗和鸭肠等物切得厚薄均匀,与金灿灿的油豆腐一道整整齐齐地堆在碗边,雪白的面线在汤里若隐若现,上面落着翠绿的香菜和葱花。
单看颜色,眼前这道菜品已是上乘,更何况香味亦是如此出众。
林森口齿生津,赶忙舀起一勺鸭汤送入口中,这汤吊得极好,老鸭慢炖而成的汤汁稍稍过头便容易油腻,可这汤用胡椒稍稍调味,让浓鲜里混着胡椒的微辛,汤鲜美醇厚的同时又清冽爽口。
鸭血抿在舌尖,嫩得几乎化开,带着点脏器特有的醇美。
鸭肠脆弹,鸭肝绵密,每口都浸着汤底的厚味,
再来是一勺面线,甚至不用用力吮吸,面线便哧溜一下滑入口中,顺着喉咙直直落入胃袋。
登时暖意四溢而开,从胃里漫开,一阵一阵涌向四肢百骸,教人止不住鼻尖冒汗,浑身皆是熨帖得很。
林森呼的吐出一口长气,正打算细细品尝,才发现面前的汤碗竟是不知何时变得空空荡荡,教人不禁心生遗憾。
“再来一碗!”宋娇娘吃得兴起。
“娘,您站起来试试。”林芝示意宋娇娘起身,“这一碗份量可不少。”
宋娇娘不信邪地站起身来,顿时觉得胃里发撑。她略感遗憾,眼巴巴问道:“那明日早上能不能也吃这个?”
“当然可以。”林芝点头,只是听到明天两字便带上了些痛与快乐:“明早上可有的忙了。”
五十五只烧鸭啊……
林芝想到一个问题,回转身望向后院窑炉的方向,喃喃道:“等会?一炉烤三只,也得烤上十八轮。”
宋娇娘想了想,面露迟疑:“我记得今天每轮都烤了半个时辰多吧?那明天得烤到什么时候?”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啊!
林芝瞳孔地震,思绪急速运转:若是个头偏小,生重两到三斤的生鸭需要烤制半个时辰,个头大点的还得更久。
林芝掐指一算,眼前发黑:“若要烤上五十五只的话,起码得九个时辰,再加上准备鸭子、清洗、刷脆皮水和风干的时间,还有准备其余菜色的时间……”
林森干笑两声:“我记得一天也只有十二个时辰吧。”
“嗯。”
“…………” w?a?n?g?址?f?a?b?u?页??????????è?n?????????⑤?????o??
林芝一家面面相觑,心里只剩下五个大字:我们完蛋啦!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睡觉吧?”
“哎……半夜就得起来准备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先烤预定的那三十五只?这样的话只要六轮。”
“那明天不卖烧鸭了?”
“……让他们继续预定吧。”林芝闭上双眼,无可奈何道。
“我看明日不如联系下上回那位泥瓦匠,请他们再来一趟,在后院再砌个窑炉。”
“也行。”
“不管这些了,先早点睡吧,明天一看就是很难熬的一天!”
第50章
次日丑时未到,圆月高悬时林芝一家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稍稍清洗一番便钻进灶房里。
等到丑正时,铺里已是热火朝天,忙得不可开交。
林森负责宰杀并清洗,林芝负责腌制、吹气、热水定型与后续的烧烤工作,而宋娇娘负责给鸭子刷上一层脆皮水,再悬挂在通风处,拿着扇子给它们风干。
时间来到寅初,笼饼铺的郑掌柜拉开铺门,爬上梯子,亮起灯来,开始准备今日份的营业。
正忙碌时,他嗅到一股子熟悉的异香。郑掌柜循香望向林芝记,眼见后院烟囱直往外吐气,顿时惊得瞪圆了眼。
花娘子推门而出:“官人?出什么事了?怎这么久还未弄好?”
郑掌柜从梯子上下来,头也不回道:“林芝记怎这么早就开门了?”
“……”花娘子微微一愣,抬眸望去,见林芝记虽然前门锁着,但后院烟囱直冒烟,烟熏味里带着一股子异香直往外扑:“不,不知道啊?”
她眼里含着警惕,小声嘀咕:“总不能也要做早食生意吧?”
林芝记不做早食生意,故而前几日都是到辰正才开门,开始准备经营诸事。
若是他们一家也开始做早食……
花娘子脸色沉了沉,眼里警惕浓重。
郑掌柜想了想,却是别的想法,他昨日亲眼见着诸人哄抢烧鸭,就连东记饭馆和福荣庄都遣人去买烧鸭……据说还去迟了,都没能轮到!
听里头伙计说,还有官人家的管家小厮去铺里购置吃食。
别看郑掌柜眼睛往上,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可碰到有权有势有钱的,他又是点头哈腰,巴不得能上前攀谈一二。
他想到这里,便盘问花娘子:“我听吴掌柜说他们家与林芝记一道做了活动,还是余娘子搓成的,这事儿你知道不?”
花娘子讪讪的,她哪里知道。
郑掌柜不由埋怨起来:“你日日与她们厮混在一起,怎有这般好事却不唤你?到底有没有将你当做朋友,那宋娘子也是,你帮了恁多忙,却是从未关照过咱们生意……”
却不曾想,两人前两日还在背地里看不起人,说林芝记没几日便要倒灶,也从未关照过林芝记的生意,也未曾帮过忙,只嘴皮子开合说两句辛苦,倒好似做了许多事儿一般。
花娘子心里有数,可不敢还嘴,只讷讷应声。
郑掌柜抱怨几句,又赶忙进去揉搓面团,准备把笼饼
蒸上。
随着林芝记里的香味渐渐浓郁,饮子铺的余娘子翻了个身,再也睡不下去。
她坐起身搔着脑袋,听着肚里咕噜咕噜的声响,甚是无可奈何:“宋娘子家啊……”
这味儿恁浓,恁香。
要他们住在旁边的人可咋办哦?
待时辰差不多,宋娇娘推开前面铺门,正扫着跟前的地呢,便感受到数道幽怨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
宋娇娘心里疑惑,抬头望去,大多数视线瞬间消散,唯有一道视线还维持不动。
宋娇娘寻去,与余娘子大眼瞪小眼。她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