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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那日一早,安娴便起来打水做饭,听着他们商量着村里的几个小儿有没有到城里,祈祷老天保佑能选上。
安娴在一边听着,一边给自己的“夫婿”喂饭,心里是有些羡慕的,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
别说她是人家的童养媳,便是村里的正经女儿,也没有一个能去参选,在村民心里,女儿都是别家的人,要嫁出去,怎么能让她们去修什么仙呢?若是真选上了,那谁来生儿育女,家里谁来做主,岂不是颠倒了阴阳?
正想着,却听旁边传来惨叫,有相熟的村民大呼着“大虫进村了!”
一时间,众人皆百无人色,却还是招呼着青壮,点燃火把,前去驱虎。
安娴把未婚夫婿背到里屋,想了想又觉得不安稳,便将他背到了房顶——大虫一跃能上丈高,一般的围栏奈何不得,还是房顶安全。
她居得高,看着那老虎猛然一爪伤人,心中一紧。
却眼之间,就有几人倒在了地上,被其他人拖到一旁,继续用火伤虎,却似乎更激怒了老虎野性。
眼看老虎猛然一扑,就已经咬上一人喉咙,却突见一道白光掠过,一轻重响,便轻易将那老虎天灵轰碎。
众人一惊,本能地抬头一看。
却见天际一位白衣剑仙,低头一眼,俯视苍生,毫无停留地掠空而去。
他之身后,一座庞大威严、云雾缭绕的仙峰随之而来,在地面投下巨大阴影,带起冷风一阵,掠向萧都而去。
众村民都虔诚地跪拜下去。
安娴却是在房顶呆呆地看着,仿佛丢失了魂魄。
那一剑、一人、一峰,仿佛触及到她灵魂深处,有某些东西自心底蔓延,生长开来。
“娴儿,”她的未婚夫用肩膀蹭她一下,低声道,“快下去吧,否则奶奶又要生气了。”
安娴点点头。
那一天,她都神不守舍,想着自己,想着那剑光,忘记了做饭,被一通乱骂,但她还是看着远方,直到夕阳落下。
晚上时,她悄悄打开了院门,却看到一名无臂少年在院外,静静地看着她。
安娴与他对望,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坚决。
那少年低下眉眼,悲伤失落,不再言语。
安娴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上不了渡船,便先沿河而上,到了两崖之间,无路可走时,便活动身体,跳下了江水。
她水性极好,先是在江边浅处而上,但就算如此,几个时辰下来,也体力渐渐不支。
中途有渡船开来寻唤她的名字,她也全然不闻,反而在对方靠近时潜泳而下,尽力不被发现。
当她游到渡口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
一路没有遇到暗流与凶鱼,更没有被卷入水底。
她拼着一口气,向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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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城卫拦住了她,要她将入城费。
她哪里给的出来,但都已经到此地步,若是放手,她不甘心——那守卫正说着小乞丐快滚时,安娴拿着一块碎砖就砸了他一脸血,在他一时懵副时冲进了城门。
对方大怒地来追她,她便尽力向窄小的摊子小巷躲避——安家来这卖过几次鱼,她记得路途。
终于,她到了问心石的宫殿前,然而这次,守卫远比城门要多得多。
安娴脱下外衣,包上一大包干土,用力碾细,,冲了过去,守卫见她过来,眉头一皱,便前来阻挡,却被这一身湿脏的女孩一个打滚闪过去,他骤然一怒,手中长枪一伸便扎进了女孩肩膀。
血花四起,那女孩一个踉跄,却依然没有停留地冲向院门。
她面前是更多是守卫。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安娴厉声道,“西洲上仙为天下人设的仙道,为何我不能入?”
“这不是你这种小乞丐来的地方。”为首的守卫神情冷肃,“把她拖下去!”
安娴拉扯之间,看准机会,包袱用力一洒,泥土漫天,那几个守卫都忍不住闭了眼睛,让这姑娘冲了进去。
神石静立,周围还有许多小孩,安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掀开面前几个,将手伸了上去——长枪也随后刺来。
一道光芒闪烁开来。
严昭看着那名狼狈的女孩,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凝视着他。
白水仙与师兄相视一笑,对那少女道:“你叫什么?”
运气不错啊,他们刚来,就遇到一个极好的苗子。
……
上了飞来峰,安娴还有一种梦幻感。
“仙人,我以后是你的徒弟了么?”安娴忍不住问严昭。
她换了一身合体的衣裳,白水仙给她梳好长发,包好伤口,便是一个极其俏丽的姑娘。
“还不是,”严昭微微一笑,“但你只要过了外门,便是用抢的,我也让你当我徒弟。”
“好!”安娴认真道,“一言为定。”
“自是一言为定。”严昭傲然到。
——
“这就是我加入昆莱的经过。”安娴笑着对乔泷说,“不过后来,他好像有点后悔呢。”
“是么,还有一问,你是如何过了外门?”乔泷百思不得奇解。
“来吧,打一场,我就告诉你。”安娴甩了一个剑花,悠然道,“要是打赢我,我就嫁给你。”
第269章 番外-安娴(下)
乔泷便和安娴打了一场。
安娴胜了, 但胜得有些不悦。
“乔乔啊,”安娴语重心长地道, “不要总是担心会伤到我, 你做不到的, 该狠手就狠手,该骗人就骗人,赢才是打架的目的, 其它的都不重要!”
乔泷早就不和她争论这种问题了,只是淡然道:“好了, 继续讲吧。”
安娴于是放下剑,坐到他身边, 给徒弟讲她当年的丰功伟绩。
—
安娴来到昆莱后,便一起入了外门,那时昆莱初立不过百年, 老师不多, 飞来峰也只有那么一两座, 他们这些初阶一边学着最基础的练气心法,一边学各种文字经义, 这是最基本的考试。
这对天性好动的她来说, 简直是比游过浣江还恐怖的事情。
可再恐怖也要学啊,安娴为此,不得不硬着头皮学这东西,好在没事的时候,老师会教他们几招剑法, 算是娱乐活动。
安娴在剑术上的天赋恐怖到只用半年就掏空了老师,后来遇到了,都是让她一边玩去。
认字尚不算难,死记硬背的东西,安娴忍一忍也就过了。
但写文章这事,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这样下去,眼看要挂掉了,安娴不得不想出其它主意,找个外援。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同桌身上,那是一位些苍白病弱的少年,长得温和清秀,平日来往都安安静静,说话极少,但安娴听过他的声音,那是非常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