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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这种情况,番剧和游戏里经常会出现的两种人,互相看不顺眼,只要一碰到一起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吵架。
她曾经说过什么来着?想让吵架的两人分开也很简单,只要说一句“你们两个感情真好”,正在吵架的两个人就会像被流浪汉强吻了一样面色铁青地分开,异口同声地调转枪头反驳她“哪里有”!
嗯,她经常靠这一招分开吵架的十神和苗木。
但她现在可没这个心思和这一棍一人浪费心思。
趁他们吵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粉发少女在浓厚夜色的掩盖之下,悄悄地绕过他们。
半路在路过沙滩,矗立在中央的自动贩卖机非常显眼,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有序地排列其中,冲浪板,人偶,书本……甚至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器械,远远超过一个贩卖机应有的容量。
一个人影站在贩卖机前扶着下巴沉思,姣好可爱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被贩卖机的灯光照亮粉红色的虹膜。
是七海千秋。
她竟然没有在打游戏,真罕见。
樱井里奈看着她发呆,表现出完全与众不同的样子似乎对她的更了解了一点。
见她从沙滩上走下来,她主动开口打招呼:“晚上好,里奈。”
“晚上好,七海,”面对这个隶属于未来机关的同伴,里奈的态度还是挺好的,站在楼梯边朝她颔首发问:“这么晚了,不回宿舍吗?”
七海千秋摇摇头,眼神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一会儿就回去了。”
樱井里奈若有所思。
或许罪木蜜柑的死对她来说也是个沉重的打击吧。
对七海千秋来说,犯下杀人罪过无可救赎,但杀人凶手被绳之以法,似乎也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对她来说也一样。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
“我懂了,七海是想要里面的东西吗?”
她抛开莫名其妙的感慨,走到贩卖机前,和七海肩并肩,变魔术般捧出一个奇怪的模型。
形状就像三个柱子插在一个球上一样的小模型,约莫只有一个指节大,做工却不糙,沉甸甸地坠在手心里。
“锵锵~”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不睡觉的小孩会被我抓住送礼物哦!”
“这是什么?”
七海千秋好奇地接过少女手心奇怪的模型,捧在手心打量。
“迷你消波块!对比着消波块的形状一比一还原哦!很可爱吧。”
消波块,通常做成这种奇怪形状的水泥块,分布在海边或者水流湍急的河边,顾名思义,用来消除波浪。
七海千秋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认同了她的说法:“很可爱。”
“不仅仅是可爱哦,别看一个两个消波块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如果在海岸边上防止成千上万的消波块,就连巨大的海浪都会乖乖偃旗息鼓呢!”
“好厉害——”
“是吧是吧!”
指尖在小小的消波块上轻轻划过,里奈笑着拍拍少女的肩膀。
“心情好些了吗?”
“……这么明显吗?”
她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别担心啦,我们一定可以找出方法,离开这里的。”
里奈的微笑非常自信,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相信她。
“我会好好收着的,和上次的礼物一起。”
七海千秋抓住兜帽的两根绳子,不好意思地低头:“谢谢你,里奈。”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嗯!”
“早点回去休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没什么过不去的。”
“嗯……那我先走了?”
“拜拜!”
笑眯眯地目送七海千秋离开,樱井里奈转身,和静默矗立在一旁的贩卖机面对面。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好好地反锁了之后,安心地睡去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病愈的原因,她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稳。
——
几颗星星点缀在天鹅绒般的夜空中,略微照亮了她身边。
这里一片黑暗,寂静无声,唯有她脚下站立的一小块地方如孤岛般漂浮在一望无垠的黑夜里。
举目四望,到处不见的光芒,好像全世界被吞进了巨大的怪兽胃袋里,不存在声音,也不存在亮光,甚至连自己的存在慢了两秒才意识到。
我怎么会无故做这种奇怪的梦?
樱井里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低头望去,同样是看不到深浅的一片黑暗。
天地之间,好像只存在自己一个人一样。
幸好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也没有空旷恐惧症。
这么想着,樱井里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不痛。
果然是在做梦吧。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蹲了下来,换了个姿势,静静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罕见地什么也没想,把自己想象成深海的一条小鱼,努力放空大脑。
做一条小鱼也挺好的,吃吃喝喝,自由自在,脑袋小小,烦恼少少。
她都做梦了,就让让她吧。
在梦里,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揣度。时间在这里不存在,只要她想,就能永远在这安详静谧的黑暗中一直一直待下去,把所有困难丢在脑后,拿起蛋糕叉,切下一片小小的时间,专心享受这份只属于自己的安静时光。
在艮久的时间跨度里,没人能永远存在,她思考,像一颗芦苇,这一颗苇草迷你,脆弱,毫不起眼,比浩如烟尘的尘埃还微小。
黑暗。
黑暗。
黑暗。
她在黑暗里栖息得太久,身体软绵绵的,似乎要融化,她融化,像一段无知无觉燃烧的蜡烛,流出潺潺的青烟,流到脚下,流出黑暗。
她的形体融化,如同一潭腐烂的淤泥。
腐烂的淤泥深处,一点点冒出一颗翠绿的嫩芽,抽芽,卷团,舒展,迎着黑暗招展,像苇草一样思考,像苇草一样摇晃,像苇草一样萌芽。
数不清的时间内,无数的人在这里长成一颗苇草,这里是思想的源泉,也是思想的坟墓,炽烈的情感,清醒的思考,像恒星一样碰撞,爆炸,最终,化作一场大火,燃尽每一根分枝,每一片绒毛。
茫茫大的黑暗里,她睁开眼睛。
于是意识到了,别的存在。
“我曾非常生气,生气我信以为真的一切竟然对你来说只是场游戏,我好像个傻瓜一样,把你随随便便的玩笑当真。”
樱井里奈仰头看去,一个棕色的帽檐率先映入眼帘。
帽檐之下,是一张白皙的,带着婴儿肥的,气鼓鼓的脸,眯着眼睛,不满地俯身盯着她。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你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