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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满地碎块。

“哈哈哈哈——”

他胸口的扣子崩开,露出一片精瘦苍白的肌理,心脏位置盘踞着一条昂首的双头蛇。

苏澄目光一顿,“那是什么?真理之蛇?!”

沃雷也不急着起来,就维持着瘫倒靠在桌子前的姿势,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图案,“哦,是的——”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也知道祂,那你知道你身上也有祂的气息吗?虽然不是烙印。”

苏澄:“……”

苏澄:“?”

她虽然没有很鲜明的表情,但沃雷似乎意识到她不清楚这件事,脸上又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在我加入秘教之前,祂向我揭示了这个世界的种种真相,祂给我答案,祂给我路径——”

褐发男人慢慢起身,“我也曾向祂发誓,我永远不会停下寻求未知和索取真理的脚步。”

他那双毒蛇般的浅色眼眸再次盯住她,“你想弄清你腰上的东西是什么,我说对了吧?”

苏澄的脸色沉了下来。

沃雷抬起手,“那就让我感受你的身体,让我进入你的灵魂——”

他眼中浮现出一种被点燃、被扭曲、被求知欲烧灼出疯狂意味的光芒。

“让我看看——”

他低声说道,带着令人寒毛倒竖的嘶哑颗粒感,每一个音节都鼓动着无法抑制的渴望。

紧接着,他颈部肌肤下的血管骤然凸起,仿佛有活物在皮下蠕动爬行。

苏澄听见骨骼哀鸣的声音。

男人的肌肉拉伸,骨头震颤,整个身躯都开始抽长,像是在被某种力量融化重铸,外袍倏然爆开化为碎片。

他的皮肤也撕裂了,露出仿佛由书页压缩而成的黄色筋肉和骨质,散发出浓烈的油墨和书霉味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他的脖子开始伸长且生出黑黄色的鳞片,头颅裂成了两半,破损的血肉里生出了一个又一个蛇首。

那些蛇头每个都大如脸盆,口吻开裂到极限,眼球里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它们的舌头像是伸展的羊皮卷轴,拖曳是粘稠的黑色,像是滴落的墨水。

在脖颈之下,则是一个巨大的肉球,方形的鳞片层叠蜷缩,像是无数纸张黏合而成的,脊柱在厚皮下扭动。

那些蛇颈陡然伸长,直接扑到了她面前。

苏澄:“……”

她的身影几乎要被团团缠住撕碎。

两秒钟后。

漆黑的鳞片如同怒放的地狱之花,急速覆盖了白皙的肌肤,锐利的棱角撕开了绫罗裙装。

琥珀色的眼眸里泛起冷冽的金。

收窄的瞳孔化为利刃。

黑鳞迅速遍布了四肢,顺着脊柱向下蔓延,手脚筋骨在爆响里撑出利爪。

半龙半人的身影撞开了缠绕的蛇颈,一爪子将最近的蛇头拍到了地上。

少女昳丽的脸庞上,也爬上了细小的黑色棱晶,冰冷的金色眼眸里燃烧着怒焰。

两道非人的身影厮打到了一起。

第124章

蛇首尖锐的獠牙划过黑鳞, 发出金铁交错般的撞击声,却没能破开她的皮肉。

然而长长的蛇颈相继缠绕过来,挤压着她的躯体。

苏澄甚至听见了骨骼发出的轻微呻吟声。

她吸了口气,猛地抬起手, 缠绕着幽焰的利爪撕裂了暗黄的蛇鳞, 血肉的碎块在眼前飞溅。

那些蛇头发出怒嚎, 眼中闪烁的符文迅速明灭, 脖子上的伤口也在眨眼间扩散。

被黑火烧灼的肌肉直接消失了,还在周遭留下了大片可怖的伤痕, 空气里顿时散发出呛人的焦糊气息。

“你——”

蛇怪用几种语言发出了咒骂,金橘色的火焰在颈鳞缝隙间闪耀, 然后在口中汇聚成巨大的吐息火球。

苏澄后退了两步, 在喘息间也酝酿起了斗气,黑色火焰在双手中聚集。

下一秒, 艳丽的金橘色火流如同熔浆般喷薄而出,撞在了黑焰凝成的利刃上。

两股力量硬生生碰撞,如有实质的波动宛如海潮般翻卷, 半空中浮现出层层防护结界。

那些闪耀着符文的壁障开始高频嗡鸣, 从最外层开始土崩瓦解,化作细碎的光点。

在这种强悍的冲击下,办公室里的防御性魔阵一层接一层地开始消失。

然后两人再次打到了一起。

斗气在房间中纷飞激射,墙上的书架被拦腰切断, 无数珍贵的典籍弹到空中, 纸张宛如飘落的枯叶。

水晶器皿稀里哗啦地破碎了,五颜六色的烟雾升腾到空中。

蒸煮着灵魂的大锅被掀翻了,暗色的药剂泼到地上,仍在不断冒泡, 黑曜石地砖滋滋作响,被腐蚀出坑洞。

整个办公室里可谓是混乱不堪,咆哮与吼叫叠起,夹杂着防护结界震颤崩解的嗡响,以及书籍燃烧和容器碎裂的声音,四处弥漫着焦糊和酸雾的味道。

“真是一出好戏。”

伴随着一道冰冷低沉的语声,几个闪光的符文横空迸现,怒号的蛇怪如遭重压,七个脑袋全部落在了地上。

他挣扎了两下,身体很快恢复成人型。

苏澄则是被人按住了肩膀。

“……两位阁下,以你们的实力和身份,却像是泥里的野猪一样厮打,不觉得很难堪吗?!”

她回头看到了满脸怒容的银发男人。

赫维茨不知何时出现了,正用一种班主任看斗殴学生的眼神,皱眉打量着满目狼藉的办公室。

某种意义上他也确实算她的老师。

苏澄深吸口气,脸上的细鳞褪去几分,好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先开始的。”

大概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冷静,赫维茨放开了她,“……那上一句话的主语就是单数了。”

他冷着脸看向前方趴在地上的褐发男人,“每个赐福者进入高庭,你都要来这么一回吗?”

苏澄:“?”

合着还是惯犯。

沃雷也深深呼吸了几次,抬手将自己撑起来,摸了摸脖子上残留的伤口,“我只是想要帮忙——”

苏澄用力翻了个白眼,“帮忙把我放到锅里煮吗。”

赫维茨没错过她的表情,“我们走。”

他显然能想明白到底谁是过错方,但也不打算在这里兴师问罪,毕竟他也并非沃雷的正经上司。

苏澄身上的鳞片也渐渐褪去,两人刚一出门,她就从手链里掏新衣服。

“他一直这样吗?”她禁不住问道,“他打过路夏阁下吗?”

赫维茨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没想到她嘴里能吐出那个名字。

赫维茨:“我还以为这几个月你会都留在塔里。”

苏澄眨眨眼,“基本上是这样的,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未必见不到路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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