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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地渴望着什么,每寸肌骨都感到难耐的空虚。
伊安低头看着她,微微皱起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苏澄难得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可惜的是,她也不好嘲讽他,因为别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是的,”金发青年轻声道,“毕竟你显然对我有好感,而大多数人类在这样的对象面前,往往会不自觉地、或者故意地伪装以展示更美好的一面,譬如道德感和善良行为这样的亲社会特质。”
他停顿了一下,“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这好像也是人类求偶的本能策略之一。”
“呃,”苏澄神情古怪,“我能给你两种回答,一种比较客观,一种可能会激怒你,你想听哪个?”
伊安微微扬眉,“你随意,反正我不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否则我现在已经被气死了。”
苏澄点头,“好吧,那么第一种是,如果我真喜欢什么人,我肯定要他知道我的真面目,如果他连这都不能接受,最多当个炮——嗯,反正就不会考虑当恋人了,暂且不提什么能不能骗一辈子这种话,毕竟恋人也未必是一辈子,只说如果对方连你是什么人都不清楚,那他喜欢的是你吗?你不会觉得膈应吗?反正我会。”
“嗯,”伊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得挺有道理,还有呢?”
苏澄无奈地叹息,“第二种是,大哥我们才见了两次面,我确实觉得你很漂亮,但仅此而已,我没那么在意你的看法,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非常愿意认识你,但在那之后,如果咱俩谈得来脾气相投自然很好,如果不是,那也就算了。”
她身边又不是没有漂亮男人。
而说起漂亮男人。
苏澄觉得自己应该找人解咒了。
正想要后退,面前流涌着金光的手掌一动,长指扣住了她的肩膀。
“……你去哪里?”
金发青年垂首望着她。
在光丝消散之后,那双宛如流霞秋水般的眸子,也恢复了原先那种静谧的色泽,此时正映出少女略显苦恼的面容。
“说实话,”他缓慢地开口道,“我喜欢你的回答,三个都是。”
三个?
她不是只说了两个吗?
苏澄茫然了一刻,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接着恍然。
“你是说的——我不是乐于助人,而是想试斗气?那我要再加一句,我也确实有帮她的想法。”
她抿了抿嘴,“都有吧,你知道,人的想法本来也复杂多变,未必是非黑即白的,我本来也不是冷静缜密的人,一时冲动很常见。”
“嗯,”伊安轻笑一声,“我知道,我不会认为你是一个完全善良的好人,或者是一个完全自私冷血道德有瑕疵的人。”
苏澄:“……”
她总觉得这话好像从哪里听过。
苏澄思索片刻,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算是她对自己的评语,大概有点讽刺意味,但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真实想法。
这会儿对比一下,感觉就很微妙。
但现在还有更麻烦的问题。
“说起这个——”
苏澄感受了一下诅咒的状态,仍然是一阵一阵发热,偶尔还会停歇几秒,倒是前所未有的境况。
“我的队友,”她想了想,“把我送来神殿的人,个子很高,黑色头发——”
“嗯,”伊安打断了她,“他让人转告你,说他会住在暮星庄园,东城区的一家酒店,晚上你可以去找他。”
苏澄:“……现在是早晨,所以他现在大概率不在里面?而且那地方离这儿还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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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应该是整个帝国最大的城市,或者至少是之一,比金珀城还要大,而教廷神殿坐落在中心区域。
她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地图册,“那我还能不能去找詹、我是说怀特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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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安:“……”
第66章
他用一种难以分辨情绪的眼神看着她, “据我所知现在并没有他必须列席的会议。”
苏澄犹豫了一下。
上回詹恩帮她解决诅咒,自己用的理由还是大审判官的力量残余,这回要怎么说呢?
对了,或许可以谎称是那个怪物的影响?
苏澄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 又想到帝都的那些高级会馆, 但初来乍到就一头钻进风月场所, 看起来有些奇怪。
毕竟那些消息灵通的大人物, 多半已经知道她的神眷者身份。
若是没有这一层,她放心大胆地去当个色欲熏心的家伙, 倒是也可以。
如今再去做这种事,说不定还会引得别人胡乱猜想, 万一在那些地方被发觉诅咒印记就更麻烦。
苏澄不禁头痛, 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过。”
面前的金发青年忽然按住她肩膀。
“净化还没有结束。”
苏澄才想去试着找詹恩,忽然又被他摁住。
温热的指尖沿着她的后颈划过, 然后描绘着脊骨的轮廓。
她动作一顿,忽然庆幸这回穿了深色衣服,纵然面料并不厚实, 也能遮住背上的图案。
苏澄茫然回头, “……我以为已经好了?”
伊安并没有立刻回答,指尖沿着她的脊柱下移,每经过一节脊椎,就好像有一股新的热流注入体内。
那种快乐和放松的感觉又回来了。
苏澄只觉得意识开始漂浮, 像是在温泉水里流动的雪块, 正被和热的暖流融化。
背后的烧灼感也被一股股热意覆盖,在脊椎里升腾弥漫,奔向了四肢百骸。
她紧绷的肌骨放松,手臂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
像是绽开的枝蔓, 也恍若发光的长河。
光之力在其中荡漾充盈,在不断的明灭流淌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轨迹,冲刷着黑暗的淤泥。
她快乐得几乎要睡过去了。
一时间简直想永远沉浸在这个世界里——
苏澄昏昏沉沉地闭上眼,诅咒烙印的痛觉越来越弱。
……这样也挺好。
她这么想着,反正也不会死,只要那东西不疼了,自己根本不需要找人解决。
不知不觉间,苏澄已经转过身,缓缓向前倾倒。
额头抵上了宽阔坚硬的胸膛。
在挺括的制服遮掩下,男人的肌肉比看起来更加结实,隔着面料也能感受到那具躯体蕴含的力量。
某种温暖而干燥的气息包围了她。
她想到秋时麦田的炽金余温,想到冬日新雪初融时蒸腾的凛冽水汽。
还有什么更古老的东西——青铜祭坛上冷却的香灰,或是被千万年日光浸透的殿宇檀木,在触碰的瞬间好像就渗入骨骼。
苏澄不确定这是哪种香料,但闻起来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