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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第一个房东的错误叫法,识海里的段阑生一直误以为她真的叫圈圈。

陆鸢鸢心想,做戏嘛,干脆做全套。装做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看起来,就更像一个被段阑生的识海洗脑的客人了。所以,她故意没有去纠正他的叫法。

陆鸢鸢无辜地回头:“怎么了?”

段阑生的眸子黑漆漆的:“为什么只要这四个字?”

陆鸢鸢随口道:“天天开心不好吗?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段阑生没有让她敷衍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臂弯,将她带至身前,低头,定定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你不想一直和我一起?”

两人对望片刻。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没必要往自己脖子上套圈,只要过好现在就够了。”陆鸢鸢不着痕迹地捊开他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一派轻松地说:“而且,他说的那几个词我本来也不喜欢。尤其是‘生生世世’,简直太可怕了。”

“哪里可怕?”

陆鸢鸢耸耸肩:“它的意思不就是说,不管一个人怎么轮回,都要一直和同一个人绑定在一起么?未来被定死了,简直没劲透了。如果有下辈子,你肯定也想试着和不同的人一起,换种不一样的人生,对不对?”

段阑生这次没说话。

远处的黑夜里,爆竹声连片炸响。子时到了,新岁来临。

在人们迎接新年而爆发出的欢呼浪潮里,冷不丁地,陆鸢鸢感到面颊一冷,像是一滴水,啪嗒一声,从天空落到了她脸上。

这滴水冷冰冰的,砸在肌肤上的感觉清晰无比,叫她忍不住微微一皱眉。

下雪了么?

陆鸢鸢抬手一摸,指腹却是干燥的。她狐疑地仰头看向天空,亦不见雨雪的踪迹。

……是错觉么?

陆鸢鸢摩挲了下指腹,不再多想,叠好红纸,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段阑生没跟上来。

回头,只见他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垂着头,面庞笼罩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神态,似乎有些低落。

陆鸢鸢停顿了一下,心底漫起一丝难言的滋味。

自己如今毕竟还是在装他老婆,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手递向后方:“回家吗?”

段阑生抬头,优美修长的眼梢一动。

当他还小时,每一次上街,她都会向他伸出手,那是归家的信号。

他走上前,牵住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收紧,完全包在自己手掌里。

她身上有一种让他想要靠近的温暖安宁的气息。握住这只手,那种似乎要抓不住她、遭到她抛弃的不安,也就烟消云散了。

.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两人很快洗漱入睡。当然,是一人一张被子的。

段阑生的心情如何,陆鸢鸢不知晓。她只知自己两条腿太久没用过,才走了这点路,就觉得挺累的了。一沾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睡至半夜,房间被几个炭炉烘得温暖如春。陆鸢鸢被一阵口渴唤醒,眉头抽了抽,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滚到了段阑生身旁,一条腿还不客气地压在他腰上。

都是以前的习惯作祟。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小腿有些麻了,好像有蚂蚁在啃她的肉。好在,一切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陆鸢鸢屏息,小心翼翼地收回那条过界的腿,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倒杯水喝。顺便靠着走路,缓解一下腿麻。

段阑生气息匀称,一动不动,仿佛睡熟了。可当她慢慢地爬到他身体上时,他突然翻了下身。

陆鸢鸢一瞪眼,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膝盖绊倒,趴到了他身上。

第28章

段阑生一顿,蓦地睁开眼睛。

柔软的胸脯撞上了硬邦邦的大腿,幸运的是,中间有被子隔着缓冲,并不疼。不幸的是,陆鸢鸢本来就麻了的那条腿,在混乱中,因位置变换,结结实实地被她自己的臀压了一下。

陆鸢鸢憋住的劲儿一瞬间泄了,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右小腿。

她的腿!腿腿腿腿腿!

听见她的痛哼,段阑生眼中初醒的迷茫迅速散去,他撑起身体,青丝流泻一床,在黑暗中,见到陆鸢鸢一脸扭曲,还抱住了之前崴伤的腿,一凛,立即伸手,将她往床内侧一抱,让她平躺下来。

陆鸢鸢眼前一花,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抬起来,裤管也被捊起,段阑生沉着地沿着她的脚踝按了按,问:“是不是压到之前崴伤的地方了?”

陆鸢鸢“嘶”了声,撑起身子,眼睛里氤氲着水雾:“压麻了,你让开,我下去活动活动就行了。”

段阑生的手顺着脚踝上移,按了按她的小腿肌肉,都没怎么用力,就感觉到她的腰肢都在震颤。他停手,望着她,说出她的实情:“你不能下去,会摔倒。”

“你以为我七老八十吗,我……啊!”

段阑生没说话,继续揉她的腿。他似乎从来只会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

他的手掌很大,清瘦有力,指尖像奏琴一样按动,而且,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脸,会根据她的反应来判断她哪里不舒服。陆鸢鸢的脚踝被他抓住,抽也抽不回来,脚趾蜷缩,眼睛湿漉漉的,因为又一次落于下风、被剥鳞去甲而倍感丢人,捏紧拳头:“我说了,不要你帮……”

然而,就算是骂,也没多少杀伤力。

因为她的气息颤巍巍的,又可怜巴巴地歪在床上,与其说是在骂人,更像小猫在叫。

拼命扭踢一阵,除了让自己气喘之外,毫无作用。而且,不得不承认,小腿肌肉受到疏通,确实舒服了很多,陆鸢鸢的骂声渐渐止歇。发现段阑生还看着自己,她一抿唇,干脆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消极抵抗,不让他看。

头脸都蒙在黑暗里,时间好像流淌得格外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小腿完全放松了,陆鸢鸢也快睡着了,可段阑生的手还没拿开。

她发出了一声带有浓浓睡意的咕哝:“还没行吗?我已经不麻了。”

似乎想不到她还醒着,对方的手似乎僵了下。

因为脑子被睡意侵染,有些糊涂,陆鸢鸢没察觉到他的不自然,态度也少了几分规矩,用没事儿的左腿去踩了踩段阑生的胸膛,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却没想到,在她刚才一番挣扎下,对方的衣襟已有些不整。好死不死地,她的左足跟抵住了他的前襟,一用力,居然撩开了他的衣襟,踩住他的胸膛,往下一滑。

两人同时一僵。“啪”一声,来不及收势,她已经重重踩到对方的手。

少年的体温在寒冬犹如火炉,胸膛已足够暖,没想到手更灼热。显然是被她踩痛了,段阑生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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