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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闭上眼,双手胡乱想抓住什么,紧接着便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车帘被人打下,光影骤然一暗,她抬起头,眸中映出一张如玉的脸庞,面色略显苍白,黑润润的瞳仁却像一片落满星月的湖。

她发辫上还沾着渐融的雪水,卫琢手指紧了紧,有些无奈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而后便看见卫怜睫毛轻颤,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水光。

他刚要开口,衣襟突然被她揪住,卫怜眼睛红红地瞪着他,声音止不住在发抖:“皇兄既然平安无事……都到城门这儿了,为什么不提前派人告诉我一声?”

他其实很想问她,她有没有挂念他,有没有担心过他。可此刻看着她像只小兔子似的伏在他胸前,肩膀一颤一颤,他便觉得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小妹当然也是想着他的。

“我受伤了,”卫琢笑得有几分无奈。他唇边冒出淡淡的胡茬,眉间所有积攒的倦色,却在此时消散无踪。

卫怜泪眼迷蒙,急忙下意识问:“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话音未落,她的手便被他握住,轻轻按在他心口。

“和小妹这么久没见,第一句话竟还是在怨我。”他低声道。

卫怜的掌心贴着他的胸膛,耳边也仿佛传来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方才还不确定,这一刻却几乎能断定,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部下瞒住消息,故意不派人报平安——心思跟他那次得疫病时一模一样,一肚子坏水!

“你总是欺负我……”卫怜揪紧了他的衣袖,紧绷的一颗心慢慢落下,本想再骂他几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卫琢将她微湿的发辫散开,又将她眼泪擦去。他一双凤目微微弯起,笑意点点,如明珠生晕,浮动着百转千回的温柔。

她吸了吸鼻子,不愿被他这样注视着,刚低下头,后脑便被他扶起来。他的嗓音柔得像水,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小妹……”

帘外是鼎沸的人声与跪拜的喧哗,她的心却不由自主,悄悄软了下来。

卫琢俯身吻她。

隔着漫长的分别,他的舌尖温柔又带着凉意,却令她忽然感到一阵玄妙。

仿佛身体自有其记忆,让此刻的触碰归于熟稔。

她第一次微微启唇回应他,而他心头一热,将她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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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结束这个亲吻,卫怜没有忘记还在外面的犹春。她扯了扯卫琢的袖子,他便低笑一声:“不必担心,方才已经让季匀去知会她了。”

卫怜听到这儿,仍有些紧张,她不想让犹春独自回去,到时官邸的人就都知道自己又被卫琢带走了。

可卫琢也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来,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能一眼看透她所有心思。

“小妹先随我回府衙。”他指尖缠绕着她微湿的发丝,额头也抵着她的,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晚些时候,我亲自送你回去。”

“皇姐眼下也在此处,我总该去见一见她。”

——

此次战役算得上是大胜而归,可大梁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

车驾内光线昏暗,卫怜直到被带进府衙的房间,才看清卫琢的手指冻伤有多厉害。连天子尚且如此,更不必说那些普通将士,恐怕手脚冻掉也不稀奇,至于重伤或战死者,更是难以计数。胜败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怜多少尸骨,从此长眠于边关之外,唯有魂魄或许还能梦回故乡。

其实卫琢原本是个十分讲究的郎君,卫怜甚至偷偷觉得,他有些爱俏,总爱穿一身白衣,衣袖拂动间沾着极淡的冷香,十指也修剪得洁净齐整,手指白皙如玉,又骨节分明。

可眼下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即便一进房间,他就卸去了轻甲,身上仍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卫怜下意识想捏鼻子,又觉得不大好,便悄悄屏息,朝旁边挪了一点,目光忍不住瞟向他先前受伤的位置。

卫琢垂眼看着她,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抬手揉了揉她带着湿气的头发,唇角微抿,忽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刚备好热水的浴房走。

他用的是抱小孩的姿势,卫怜几乎是坐在他臂弯上,为了稳住身子,不得不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等走进水汽氤氲的浴房,她心里还在犹豫,他的伤到底如何了?可以这样碰水吗?

谁知刚被放下地,他便伸手来解她的衣带。卫怜又羞又恼,脸上泛红,却没一会儿就被他塞进了浴池中。

第78章 第78章

卫怜不自觉地缩起肩膀往水里躲,只留下纤细的颈子还露在外面,脸颊泛着花瓣似的淡粉,脑袋像一颗毛茸茸的桃子。

热水浸得她骨头都发软,思绪晕乎乎的,正想开口问卫琢伤势如何了,就见他神色自若宽了衣,而后迈入浴桶中。

卫怜只敢低头盯着晃动的热水,整个人轻飘

飘的,一下就被他捞到了腿上。

“太挤了……”没过一会儿她脸就憋红了,忍不住小声说:“这桶这么小,哪里洗得了两个人?”

“这不正好么?”卫琢一本正经地说着,顺手在她腰上轻轻一捏:“我来帮你洗。”

他这一动作,水面便晃荡起来,满得几乎要漫出桶外。卫怜被他捏得往后一缩,越发羞恼,抗议道:“哪里正好?你这么大一个人……”

嘟囔的话还未说完,身子被他往下压了压,颈间传来他灼热的呼吸,含着笑意:“只是人大么?”

她脸颊迅速蹿红,连耳尖都烫了起来,慌忙按住他:“外面还有大夫守着,你别乱来……”

卫琢低声一笑,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胡闹,只将她的发丝浸入水中,缠绕在自己指间:“小妹打算何时去祁县找人?”

两人的发丝在水中交缠,犹如摇曳的轻纱。她摇了摇头,迟疑道:“等……等过完年?”

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当年那农夫虽领了赏,却没活几年,况且时疫也未完全平息。卫怜总觉得,年关跑去人家里打听这种事……怕是要被赶出来。

卫琢听得无奈,忍不住笑道:“就该除夕夜去,全家老小都在一处,问话才方便。”

卫怜愣了一下:“皇兄别一上去就吓着人。”

“怎么会呢?”他眯着笑眼,那双凤眸微微上挑,身下却像不安分似的,轻轻蹭了蹭她。

卫怜下意识去推他的肩。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桶水越洗越热,面红耳赤道:“你一直这样,就不怕被烫坏……”

卫琢低头注视着她,本来还想再逗上两句,终究没忍住,抵着她的额头笑出声来,肩膀与胸膛都微微发着颤。

等到沐浴过后,御医早等在外面,要为天子诊脉治伤。

卫琢不仅手指冻着了,耳尖也泛着红。御医将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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