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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呼吸滞涩,胸口像是堵了些什么。

他的妹妹,不是是从前那个样子了。

方才在饭桌上,她语笑嫣然,又欢快又活泼。仿佛没有了他这个兄长,她却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家人。

即使这道观在他眼中十分破旧,又能有什么好酒好菜色。

从前总是她躲在他身后,悄悄望着外面。如今躲起来的,怎么反倒成了他。

这一刻,卫琢觉得自己荒谬至极,连同这身可笑的衣衫,他想狠狠扯下来,再放火烧个一干二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烧掉满心的焦躁与郁气。

他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她,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多余又惹人厌的存在,会把她抓走,会惹她哭。

明月寂寥地挂在天边,夜色朦胧如烟。隔着一层帷帽,他能望见山下疏疏落落的灯火,仿佛也在随着他们一起移动。

不知何时,卫怜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晚风吻过她手中的灯,昏黄的光微微摇曳,照得她眼眶又酸又涨。

她低下头,声音发颤。

“你到底还要跟我多久?”

第65章 妹妹有了新家人2

山间溪流潺潺,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地上散落的秋叶被踩过,发出沙沙细响。

那道人影高而瘦,凉风吹起他的衣衫,枯叶被风卷落在他脚边,显得有些萧索。

卫怜虽然早已猜到,脑中仍是嗡的一声响,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对方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的戒备,一步接一步,在她面前沉默地站定。

卫怜浑身紧绷,手指攥得发白,总觉得季匀随时会现身,将她打晕掳走。

然而卫琢只是一动不动。

她目光落在他这一身衣裳上,想到他就这样一直躲在暗处窥视自己,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恼怒,再也忍不住,扯下他脸上的帷帽:“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别数年,他直直盯着她,瞳仁里渐渐覆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对上他泛红的眼睛,卫怜忽地眼眶发涨,仿佛心上被掐了一把,说不出话,又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哭,转身就想抹眼泪。

然而这样轻微的动作落在卫琢眼里,也刺激得他猛然扯住了她。

卫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跑,紧接着却被他抵在树干上,手掌紧紧掐着她的腰。

她手里的风灯掉了,沿着山崖咕噜噜滚了下去,那点微弱的光彻底消失不见。

他一副恶鬼般的模样,又异于往常地沉默不言,卫怜慌忙挣扎,手腕却被他单手抓住,高高举过头顶,同样抵在沾着露水的树干上。

她甚至怀疑……卫琢会气得杀了她!

然而他胸膛剧烈起伏,忽然俯身,唇舌克制又凶狠,在她口中疯狂地辗转。方才桂花酒的味道本已淡去,此刻却像再次被他点燃,混合着那股熟悉的冷香,犹如无形的罗网,密密麻麻将她缠住。

山风吹过,树上凝结的露水滴落,正落在她额间。卫怜被激得一颤,脸上湿漉漉的,可她分明没有哭……她想张口呼吸,舌尖却被他咬了一下,最后忍无可忍,只得也去咬他的唇。

直到彼此都尝到血腥味,卫琢才与她分开,嗓音嘶哑无比:“小妹骗我至此,开心吗?”

卫怜呼吸不上来,又是羞耻又是无措,哽咽道:“我是没有办法才会那样,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

他眼睫一颤,忽然又俯身抱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声不吭。再开口时,声音低哑得几乎融入夜风里。

“你怎样说都好,总之都是我不好。”

卫怜当真是没什么出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何随着他的话,一眨眼,泪水就落了下来。

“我早就不怨你了,”她伸手推开他,眼前一片朦胧:“可你……这身衣裳像什么样子?”

“我怕你会再跑一次,不肯见我,藏得无影无踪,”卫琢当真松开了她,面色苍白地垂下眼:“而我束手无策。”

他此刻的神情,几乎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狗,甚至显得有些可怜。若不是卫怜的唇舌还在发麻,恐怕也会被心软不已。可她心里绷得紧紧的,忍不住猜测卫琢到底有什么打算。毕竟他能找到这里来,这三年发生的事,多少也该查到了几分。

卫怜心中忽然一沉:“皇兄,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她想到方才饭桌上的玩笑,急忙扯住卫琢的衣袖:“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也不要迁怒旁人。贺姐姐心思单纯,当初是稀里糊涂跟着我,贺之章也是今天才……”

她根本猜不到卫琢的心思,无法不担心其他人,话说到一半,卫琢忽然开了口。

“那我呢?”

卫怜一愣,随后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你只记挂旁人,可有想过我也有心,我也会受伤,我也会掉眼泪……”

卫怜低着头不说话。

“随我走,”卫琢想来拉她的手,发觉她在躲,便轻轻抬起她的脸:“莱州并非安全之地,今夜过后,我必须回大军中去。我答应你不计较旁人的错,也可以让他们都回长安。你在乎你的朋友,在我身边也能天天见到他们,我不会再逼你。”

卫怜眼中还含着泪,目光却变得固执:“不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和志向,怎能为我一人兴师动众?就像我是你的妹妹,可我也理应拥有自由,理应能够选择自己的路……”

正在此时,有数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是发现卫怜不见了,正呼喊着找她。

两人拉扯之间,卫怜下意识不愿被发现,又见卫琢微微皱眉,生怕他要做什么,急忙捂住他的嘴。

卫琢没有挣扎,反而轻轻亲了下她的手心。

卫怜紧张得很,正恼怒地瞪他,手却被他拉下来,又要俯身吻她。

衣袍的窸窣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下一刻,一柄木剑朝着卫琢斩下来,他立刻侧身躲开。

卫怜以为是薛笺,谁知竟是贺之章。他面沉如水,定定看了看卫琢,又见卫怜眼中含泪,好似没认出人似的,再次追刺过去。

卫琢冷着脸,一言不发,与他在树边交手,空手去挡那柄木剑。

众人提着灯追过来,大多数人都认出了卫琢,贺令仪更是面色煞白,慌忙去拉贺之章。夜里漆黑,道旁又是山崖荆棘,谁受伤都非同小可,卫怜只得紧紧抱住卫琢不放。

贺之章此时才像认清人,丢下木剑,不慌不忙地行礼:“夜深难以视物,臣以为有不轨之徒,这才一时心急,险些伤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他嘴上说得恭敬,行为却完全不是那回事,还让在场众人都看清了卫琢的装束。

芽芽

还懵懂,眉娘却吓得直直跪下,很快众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

卫怜被卫琢扯着袖子,起初悄悄挣扎,直到卫琢见她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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