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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她又想起了旁人的话。

王素容比她年长,得知府里情况以后,曾说像她夫君这般富有又不常回家的男子,已然算很好了。等他回来,王素容还劝卫怜要做出妻子的样子,抓住男人的心,若能再有个孩子,就更好不过了。

毕竟卫怜父母都已过世,也再无别的亲人。

她想得入了神,以至于走到檐下,连身前的人忽然停步也没有察觉,直愣愣就撞了上去。她不敢叫出声,只捂着额头,有些尴尬地望着他。

男子微微一笑,显得脾气极好,反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撞疼了?”

他的声音柔和又有厚度,似乎还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让卫怜耳根都烫了起来,连犹春悄无声息退下,又悄悄掩上了门都不知道。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犹如春蚕啃噬着桑叶,房中随之泛起浅淡的潮气。

大约是见她仍傻站着,男子竟自行倒了杯茶递来,示意她坐下:“额头上的伤还痛吗?”

其实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疤痕也未完全长好。卫怜不太敢照镜子,幸好藏在头发里,平时不大显眼。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实话:“……不痛了。”

卫怜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叫“夫君”是应当的,可那两个字似有些烫嘴,她结结巴巴。

“阿怜可以直接唤我名字。”他眼眸微微一弯,好似会读心:“子珩。”

“子珩。”她跟着小声念,十分乖巧。

他的名姓是冯子珩,犹春同她说过好多次了。

卫怜说完,目光不觉落在他衣袖上。袖角沾了片灰,瞧着格外显眼。

冯子珩很快也看到了,蹙了下眉,只得先去内室更衣。

卫怜迟疑片刻,又一次起身跟了进去。

“侍女都不在……”卫怜声若蚊吟:“我、我来为你更衣吧。”

这回轮到他微微一怔,手中提着新外袍,似乎有些疑惑:“这些……是谁教你的?”

卫怜手指绞着衣角,听出他似乎不大喜欢,更不能实话实说了。正纠结间,他却轻笑一声,没有再追问:“……好。”

她紧张地走上前,两人离得近了,才发觉自己站到冯子珩跟前,实在过于娇小。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清冽的香味,像冬日里的白梅,冷冷的。

卫怜踮着脚,眼睛不敢看他,手指微颤,小心翼翼去解他的衣襟。

男子衣衫的襟扣本就与女子不同,他身上这件则更是考究。卫怜试解了几下,便发现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

冯子珩却显得极为耐心,垂眸看她,唇角含笑。

卫怜被他这样看着,几乎能数清他眼睫的根数,脸很快憋得通红,像只煮熟的螃蟹。

“我可以自己来。”

“马上就好……”卫怜从他嗓音中听出几分无奈,顿时又内疚又窘迫,使劲踮着脚,愈发觉得自己实在笨手笨脚,恐怕初次见面就要惹得夫君不喜了……

她真的什么也做不好,几乎要被自己气哭。

下一刻,卫怜身子忽地一轻,就这样被他拦腰抱起,轻轻放到了榻上。冯子珩挨着她坐下,似乎察觉她踮脚累得腿颤,还特意倾下身,好方便她继续。

然而一番搏斗过后……衣襟仍然没能解开。反倒因为她的动作,两人腰上悬的佩玉“叮当”一声缠在了一处。

卫怜彻底没了法子,垂头丧气坐着不动,不敢再吭声。

身边人静默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

这一次,连胸膛都跟着微微颤动。

最终,卫怜也没能替他解了衣裳,而是冯子珩亲自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解开自己的襟扣。

卫怜学得十分认真,他也教得格外仔细,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分明时不时有笑意闪过。

直到门外响起侍女轻轻的叩门声,传唤用晚膳,卫怜才算得救了。

外间的侍女见到夫人红着脸匆匆朝外走,公子跟在她身后,过门槛的时候,还伸手轻轻

拉了她一下。

——

当夜沐浴洗发,卫怜一直在浴桶里磨磨蹭蹭,好半天不肯出来。

她咬着下唇,悄悄问犹春:“他会睡在哪儿?”

“公子自是宿在主卧。”犹春叠着衣服,闻言手上顿了顿。

“那……我可以睡小屋子吗?”卫怜犹豫良久,吞吞吐吐问完,自己也觉得是句傻话。

另一名侍女听了,神色惊讶不已。卫怜性子好,待谁都和善,侍女也不大惧她,脱口道:“这……娘子这是怎么了?公子好不容易才回菱州……”

直到那侍女出去了,犹春才叹一声,低声道:“公子不会伤害你。”

卫怜苦恼地缩在浴桶里,小声嘟囔:“他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她蹙着眉:“也不是坏人。可……”

她甚至莫名对他有几分亲近。

可对她而言,他们今日才是头一回见面呀。

犹春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再劝慰她。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叩门声:“娘子洗了这样久,公子让奴婢来问问,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卫怜心头一紧,只得硬着头皮道:“没事,就好了。”

起身后,她还是将衣裳仔仔细细穿好,一步一顿地往卧房挪去。

犹春望着她的背影,想到了被人提溜着后颈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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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在蓬莱第几宫3

行过疏疏落落的修竹,卧房内一片静谧。疏帘铺着淡月,两盏烛火,昏黄可亲。

这屋子从前是卫怜独自住着,免不了添些小姑娘家家的玩意。床榻上摆着布娃娃,零嘴也放了好几处。

如今冯子珩回来,并未收拾她的东西,只是屏风后多搭了几件男人的衣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屋子里没有人,卫怜望着榻上那两只布兔子,正犹豫着该不该收起来,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

冯子珩显然也刚沐浴过,墨发披散下来,好在身上衣袍同样穿得齐整。

他在榻上坐下,朝她招招手。卫怜攥紧了裙角,也挨着他坐。

随即,束发的发带就被他一圈圈解开了。

这双手掌仍带着春日夜风的微凉,慢慢插.入她的发根,再将发丝一点、一点披落下来。

卫怜起初身子有些发颤,直到察觉他的意图,似乎只是想细细查看她额头上的伤。

彼此离得这样近,连呼吸也变得清晰可闻。

相较羞赧,她更困惑于眼前人究竟在想什么。眉眼分明弯着柔和的弧度,目光却好似穿透了伤口,落在某个她不为人知的位置。

“为什么你总盯着我瞧?”卫怜眨了眨眼。

“因为这次离开菱州太久。”冯子珩斟酌着开口:“我们……成婚以后,还不曾有过长达数月的分别。”

说话间,他俯身脱下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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