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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视频里是桑意拍摄的一栋木屋,陈恣大概能猜测出来,这里或许就是她所说的那位天才画家的住处吧,而她的镜头往下移动,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他看到了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握着木枝,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写下了一个fighting。

她一定是进展不顺利吧?陈恣如是猜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床上半坐了起来。

这种自我鼓励的方式,实在很有意思,也符合桑意的一向作风。

陈恣正欲给桑意也回一条消息过去时,这视频尾声的最后几秒,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了起来。

那是白言川的声音,而且他正在夸赞桑意。

看来他还真的去了英国,还真的是跟桑意上了同一所学校?真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这令陈恣心里,瞬间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烦躁与焦灼。

算了,不管了!陈恣伸出骨节修长的

手指,径直点开了购买飞机票的界面,他打算立刻订最早一班,飞往英国伦敦的头等舱航班。

然而,还未等下单完成,他的手机却再一次震动了起来,这次,一个有些令他意想不到的号码拨了进来,是刘助理。

这么晚了,他会有什么事找自己?

这令陈恣拧紧了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他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骨节修长的手指,立即按下了接听键:“喂,刘助理,有什么事?”

下一秒,刘纪焦急的声音,却瞬间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令陈恣惊讶不已:

“少爷!您必须马上回梧州一趟,陈董他不好了!”

第55章

不好?是何种不好?陈恣心内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来不及再多问一句,直到他连夜赶往机场,于第二天清晨,到达了梧州,早已经有司机在机场等候,将一言不发的他,径直送到了刘纪所说的地址。

那是一所隶属于瀚海集团,隐私性和封闭性,都极其好的高端私立医院。

刘纪正愁眉苦脸站在门口,时不时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擦一擦眼角,直到看到陈恣迈着有力的步伐前来,才立即挤出了一丝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少爷,您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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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陈恣墨眉拧了一下,向他问道。

刘纪表情无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陈董他,本来上个星期找玄德大师算过了,说是病情好转了不少,肯定能过这一关,所以心情很好。”

“呵,我是从来不知道,所谓狗屁的算命大师,还会治病,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刘纪这句话,陈恣冷哼了一声,他想起自己劝陈恣去医院,他却非但固执的不听,反倒还将自己,义正言辞的批评教育了一番。

刘纪自然明白,他们这对父子的关系之差,他尴尬的咳了一下,继续忧心忡忡的往下说:

“但没想到,昨天晚上,陈董再去找大师算的时候,大师人不在,陈董反倒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尊金佛,狠狠摔了一跤,头部受伤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而且经过检查以后,医生说,陈董的癌症已经是晚期,癌细胞都已经扩散全身了。因此,医院也已经……无回天之术了,所以,这或许是您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陈恣的内心是震撼的,在回到梧州之前,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是陈瀚海病重的问题,但他未曾想到,他的病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

而更令他觉得讽刺的是,陈瀚海自从在他母亲过世以后,就开始求神拜佛,手上永远不离他的那串佛珠,和他那些命理玄学古书。

可最终,他却因为踩中一尊金佛,而直接滑倒,导致病情加重,连医治的机会都已经丧失殆尽,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命运呢?一种阴差阳错,讽刺至极,却无法逃脱的报应。

“少爷,我知道虽然您和陈董的关系一直不好,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您的父亲,您进去和他道个别也好啊……”

刘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有些怯怯的看了陈恣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轮廓深邃的侧脸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恣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越发令人无法忽视。

“尽快报警,把那个坑蒙拐骗的大师抓进去!”陈恣朝他冷冷叮嘱了一句,径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刘纪点了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他刚才那句劝解的话,似乎是多余的。

如果陈恣真如他表面那般不在乎,也根本不关心陈瀚海的死活,他根本不会连夜从京州飞回来。

一片寂静纯白的病房里,只有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陈瀚海静静躺在那里,旁边监听心跳的仪器,则发出一下又一下,在陈恣耳里听来,尤其巨大的跳动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陈瀚海缓缓睁开了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陈恣。

陈恣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不过半年不见,他竟已经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到了这样的地步。

哪怕拥有再高的地位,拥有再多的财富,也不影响他在生命的尽头,看起来与任何一位病重,平凡的中年人,都没有区别。

陈瀚海朝他伸出了枯瘦的手,艰难的张了张唇,显然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与此同时,旁边的仪器上,声音也更加激烈了起来,显然情绪很激动。

陈恣的目光落在他那只手上,曾几何时,幼时的他,很渴望父亲的那双宽大的手掌,因为那双手,在曾经稚嫩的他眼里,代表着无所不能的,是会牵着他的小手,和母亲的手,一同度过许多温暖时光的大手。

可现在,在他眼里,这只手,连带着这个人,都是如此的令他觉得厌恶,不想碰触。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作为父亲,陈瀚海多年来的风流成性,淡漠忽视,带给他的伤害如此之多。

哪怕他内心的伤口,结了痂,也仍然留下了无数条,这一生都无法痊愈,也无法淡忘的伤疤。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里的不情愿,陈瀚海再次朝他挥了挥手,这次甚至差点要从床上挣扎起身。

陈恣长腿迈了几步,终究还是走到了陈瀚海面前来,伸出自己的手掌来,握住了陈瀚海那只枯瘦而冰冷的手。

陈瀚海看着他,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精神看起来兀然好了很多,陈恣却很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得错觉罢了。

因为他能看到旁边的心跳检测仪上,数值跳动的越来越低,越来越缓慢。

“刘纪,你去叫医生过来!”陈恣转头,向病房门外大声喊了一句,脚步声瞬间响了起来,显然是刘纪立即跑去去通知医生了。

可陈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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