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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她。

权势,也许不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但于他而言,也只有手中拥有无上的权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

第二日一早,章盈醒来时,身上并不像昨夜那般冷呼呼的。她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柔和的眸子,仿若是山间第一缕朝晖。

宋长晏开口问她:“还睡不睡?不睡的话,该起来赶路了。”

眼前的场景,仿佛是做梦一般。

清醒过来,章盈倏地从他腿上起身,昨晚她明明睡在另一边的,为何会枕到他腿上去了?

她理了理衣物,清了清嗓子道:“不睡了,我们走吧。”

山洞不算宽敞高大,两人站在里面略显局促。宋长晏微低着头,问她:“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山路不好走,我背你吧。”

为了找她,他已费了不少精力,章盈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不碍事,我自己能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映入眼帘的是漫山的雪。碎琼乱玉,若非处境危险,倒是个欣赏雪景的好地方。

宋长晏走在前面,探好了路,才让章盈跟着走。

厚厚的积雪下藏着不少石子,踩着不平,章盈昨日在这上头吃过亏,便走得十分谨慎。宋长晏见状,伸出右手在她面前,宽大的手掌摊开。

章盈犹豫少时,将手覆了上去。当务之急是走出这里,也不拘凡俗礼节了。

山谷地势险要,大雪又让人难以辨清地形,他们走走停停,到了午后也没能找到出路。

饥寒交加,章盈提了让他先走的话。她体力不支,走得慢,少了她这个累赘,他一人说不准还能走出去,若是自己命大,还能等来援兵。

宋长晏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道:“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他说得无依无据,可不知怎的,章盈忽而觉得安定不少,咬牙坚持着继续走。

日薄西山,白昼就快过去。昨夜他们走运,有一个山洞庇身,今晚却要凶险得多了。

宋长晏停下歇脚,边道:“这附近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我们还得往前走一会儿。”

走了一日,章盈只觉头重脚轻,浑身昏沉沉的。他说的话犹如风过耳畔,个中之意不达心底,她缓慢地点头,“好。”

入夜,山间更显幽静。

宋长晏听着他们踩雪的沙沙声,戒备地关注四周。他们已经走到一段较为平缓的地带,遮蔽不多,更容易被人发现。

“啊。”

章盈发出一声轻呼,他手上一紧,立即回过身,见她半跪在地上。他忙扶起她,“盈盈,怎么了?”

章盈勉强撑着身子,迟钝地回道;“不小心踩空了。”

话落,她视野中出现一团若隐若现的光晕,不甚明亮,在这深山之中却格外突兀。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发觉那团光隔得近了。

“是火把···”章盈低语,她拍了拍宋长晏的手臂,指着前面道:“有人来了。”

宋长晏警觉地顺着望去,的确是有人来,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他环顾四下,最后目光落在一丛灌木上,“你先去那躲着,我去看看是谁。”

说完,他便要带她过去。而章盈一反往常,抓紧他的手不许,说话时已有些意识不清,喃喃道:“我不去,你别再留我一个人。”

她蛾眉紧蹙,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满脸不情愿。

宋长晏觉察出她的异样,正要询问,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在那!”

话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怔愣一瞬,宋长晏遽然抬起头,仔细听过后,低头语带几分欣喜对章盈道:“盈盈,是贺将军。”

章盈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火光,眼前忽而一黑,失力晕倒。

宋长晏神色惊错,本能地接住她。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不已,是发热了。

他皱眉将人一把抱起,大步朝贺知意的人走去。

两厢会面,贺知意藏不住的高兴,“殿下,总算找到你们了!”

宋长晏看了一眼他身后随行的人,贺知意当即会意道:“殿下放心,这些都是我的心腹,可以信得过。”

宋长晏道:“嗯,我的身份暂时不要暴露,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是。”

贺知意连忙吩咐人开路,末了,注意到他怀里的章盈,虽知道不太合适,可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您劳累了,不如换我来带盈娘子出去?”

宋长晏毫不犹豫道:“不必了,你在前面带路吧,她发热了,需得赶快回去看大夫。”

他收了收手上的力道,章盈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第76章

发着高热,章盈一直昏睡着,何时回的清云山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有人在给她喂药。那药苦得难以入口, 她使小性子一般不愿张嘴,那人便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哄劝, 耐着性子喂完了一碗药。

放下药碗, 宋长晏瞧着她攒眉苦脸的睡颜, 不由得扬唇一笑。清醒时的她总一副温婉的模样,对自己更是疏离,也只有在这种时候, 才得以窥见她不设防的神态。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替她掖好被角后, 大步出了屋门。

贺知意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忙行礼道:“殿下。”

宋长晏抬手制止, 低声说了一句:“出去说, 别吵到她。”

两人走进另一间屋,身旁没有外人, 贺知意才又道:“殿下, 您一切可好?怎么会来越州?”

宋长晏寥寥几语带过,脸色凛然地问他:“我不是让你守着她?你为何要留她一人在这儿?”

贺知意垂首请罪, “是属下失职, 当时安顿好后,我们一直没有您的消息。我实在担心, 加之盈娘子也让我出去寻你, 所以我才带人离开了越州。今日之事,的确是我顾虑不周, 才让殿下与盈娘子置身险境。”

宋长晏听完,眉梢一动,“是她让你去找我的?”

“是,盈娘子···其实心里也十分挂念殿下。”

宋长晏神色稍虞,转而问道:“如今上京那边怎么样了?”

贺知意答道:“圣上久病榻上,已经数月不朝政了,幸而有周将军和徐侯爷这一派老臣压着,说您下落不明,不宜急着定下太子之位,只是朝中多数时候还是相爷说了算。他下令加赋征兵,想来也是为了对付殿下你。”

宋长晏冷笑一声,他离京是父皇还是好好的,才过去半年,便病成这样。这其中若没有章泉的手笔,他决计不信。

他久不出声,贺知意继而问道:“那殿下如何打算?可要立即回京?”

宋长晏沉吟片刻,道:“不急,与章泉这一场已是无可避免,若无十足把握,此时回去只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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