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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碧桃牵着她上去就成。

那人置若罔闻,脊背伏得更低。碧桃了解娘子的脾性,见状道:“娘子说不必就是不必,你快些起来。”

那人耳根一红,低着头站起立在一旁。

章盈无意扫过他的脸,试探道:“你是叫哑奴?”

那日因为在后厨偷拿药材,险些被赶出府的下人。

哑奴闻言蓦地抬起脸,撞上她的视线后又忙低了下去,胡乱地点了点头。

章盈笑了笑,多嘴问了他一句:“你妹妹的病可好了?”

这次他十分笃定地颔首,径自跪了下去朝她磕了一个头。

章盈猝不及防地受了他一拜,道:“快起来,怎么动不动就跪下。”

他又连忙起身,退到一旁。

上了马车,碧桃忍不住笑道:“这个哑奴可真有意思,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章盈问道:“他怎么来的?”

碧桃解释道:“昨日那辆马车轮子坏了,大奶奶特意从三爷手上借了这辆牢实的,那哑奴如今在三爷院里干活。我瞧他力气大,万一车又陷到泥里,他也好搭把手,就让他跟着一起来了。”

章盈神情一动,“他在三爷院里做事?”

碧桃道:“是,不过他不能说话,做的估计也是些守院的粗活。”

“他什么时候去三爷院里的?”

碧桃摇了摇头,“娘子若是想知道,不如待会回府后问问。”

章盈应了一声,疲倦地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

第21章

舟车劳顿,回到清安院后,郑嬷嬷就让人打了一桶热水,让章盈好好洗了一遍。

章盈从屏风后穿戴整齐出来,一碗热姜汤又送到了眼前。她淡笑着宽慰道:“嬷嬷别担心,我没受凉。”

姜汤略为辛辣,她喜甜食,能不喝便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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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毫不松懈道:“虽说已经开春,可春寒冷峭,娘子大意不得。”

知她是好意,章盈接过碗,微蹙着眉饮下,身上立竿见影地暖和了不少。

郑嬷嬷等她喝完,才开口问及路途中发生的事。

无论宋五郎与娘子多亲近,终究是男女有别,况且二人还是叔嫂,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否则真发生了什么,将来吃亏的还是娘子。

章盈倏地想起了昨夜火堆旁与五弟的叙谈,眼前浮现出他的体贴与坦诚,最后不知怎的,思绪绕回了那个荒唐的梦。

面对郑嬷嬷,她一贯是有话直言,不曾多做隐瞒。可临到嘴边,却变成了:“马车陷在了路上,眼见天要下雨,五弟就带我骑马先行。不过虽然天黑前赶到了慈恩寺,还是错过了母亲。”

“没淋着就好。”郑嬷嬷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道:“这次没见到夫人也无碍,几日后便是宣平侯母亲的六十大寿,想来届时夫人也会去的。”

章盈闻言并未露出几分喜色,垂下眼喃喃道:“又到了徐老夫人的寿诞,日子过得可真快。”

郑嬷嬷洞悉她话语里的怅然,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

宣平侯徐家也算上京城中的高门大户,只不过随着宋家章家等势力的崛起,地位日渐式微。徐家唯有一子,从前与章家也有几分往来,早些年就起过和章家结亲的念头。去岁徐老夫人的寿宴上,老夫人曾开口暗示过几句,只是都被章泉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今时不同往日,章家的大女儿可是嫁入宫的贵妃,又怎会让二女儿低嫁?

推却徐家的提亲后,没过几个月,便传出了章宋两家联姻的消息。徐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底里大抵是不悦的。

徐家的世子才貌兼备,原本与娘子极为登对,郑嬷嬷惋惜这段姻缘,嘴上还是开解道:“从前种种,娘子不必在意。您如今是宋府的二奶奶,往后这些人情来往,便是两家之间的交道,不必掺杂私情。”

章盈释然地笑笑:“嬷嬷,我知道的,都过去了一年,这些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

午后,花行送来了几车君子兰,章盈差人送到各院,唯独留下了宋允默院里的。

她吩咐碧桃:“咱们院里人手不够,让三爷那儿派几人来拿吧。”

末了,她补了一句:“叫上那位哑奴。”

碧桃心领神会,没过多久就将人带了来。

其余几人将花搬走后,章盈视线才落到他身上,“你是在三爷院里做事?”

哑奴生得高大,手脚颀长,一袭常见的春衫在他身上短了一截。细看之下,章盈才发现这人其实长相清隽,五官周正,在一众下人中称得上出挑。只可惜白玉微瑕,一口哑疾堵住了他应有的前程。

哑奴半垂着眼,不敢看她一般,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章盈只当他是因为两人的身份不自在,缓和语气道:“别拘束,三爷尚未娶妻,我身为长嫂,只是想关心下他院里的近况,以免有什么顾及不上的。”

哑奴听后依旧颔首,除此以外,他似乎也找不出别的回应方式。

章盈斟酌措辞,遂开口问道;“我听说三爷前不久手受伤了,不知伤得严不严重?”

哑奴抬眸,清澈明亮的双眼望着她,神情疑惑而茫然。

章盈心头那些盘算在他的注视中一点点消遁,哑奴在府里也只是做些粗活,没准连主子身都近不得,又怎会知晓这些呢?又或许他对自己有所戒备,担心惹祸上身,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告诉她。

她不愿再为难他,少顷后道:“没事了,你先将花拿回去吧。”

话音落下,哑奴忽然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臂,朝她点头。

章盈神色一动,“你是说他伤到了右手?”

哑奴颔首,挚诚的目光示意她继续问。

章盈又道:“他可是除夕那夜受的伤?”

哑奴点头。

章盈遽尔心下一沉,继而问道:“除夕那夜三爷可有出府?”

哑奴看着她没做应答。

他不知道。

章盈了然,正要开口让他回去,便见他手重新动了动,竖起三根手指。

章盈试探道:“三爷?”

他抿了抿唇,徐缓摇了摇头。

章盈不解,只得胡乱猜测:“你是说三爷未曾出府?”

哑奴不置可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章盈接连又猜了几次,他都是这般。一旁的碧桃看得着急,出声道:“你是不是说三爷不是好人?”

她对这个三爷没什么好印象,每次他见了娘子都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对他便往坏里想。

这一回,哑奴肯定地点了点头。

章盈神色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我知道了,多谢相告。哑奴,今天的事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最好也别让旁人知晓。”

她另外嘱咐了几句,在他临走前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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