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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很久了的话，大概戚修然早就坐不住了。
林七生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悲哀，如今只要一想到秦明煦，他马上就会联想到戚修然。
就在他一边看着楼下一边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了收到消息的声音。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他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拿起手机打开……
猝不及防间，一张放大的血腥图片就映入了眼帘。
图片是中间是最熟悉的猫眼。
牛奶？
林七生瞳孔剧颤，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用力了好几次，却手软到根本就没有力气。
放大图片，强忍着心里的负面情绪，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没错了，就是牛奶。
一瞬间心里升腾起一股负罪感。
林七生跌坐在地上，捂着脸。
他还以为是秦明煦发来的消息，他还以为戚修然在被曝出了虐猫的恶行之后，不会再动手了。
是了，除了戚修然，他想不出第二个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他是疯了吗？
林七生，冷静，要冷静。
戴上帽子口罩，林七生抓住手机就冲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保镖们不明所以，林七生简单解释了句，并没有多做停留。
他的心里隐隐地有着一种预感……
急冲冲地跑到楼下，敲了敲那辆熟悉的车门。
车窗落下，露出了秦明煦那张消瘦而憔悴的熟悉面容。
没等他说话，林七生就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开车。”
他说着，他要去验证一些事。
“去哪？”
秦明煦的声音有些沙哑，倒是没有多问就顺从地启动了车子。
“我们同居过的那间别墅。”
回答之后林七生就转过了头去，盯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不说话。
也不知为何，秦明煦也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这份寂静一直维持到别墅门前。
林七生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秦明煦开门。
“指纹锁没有变。”
秦明煦轻声说了一句，接着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门。
“牛奶在哪里？”
忍了一路，在这里林七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托了人照……别看！”
打开门就见到了地面墙壁上的一片血腥，秦明煦直接就把林七生给摁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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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
秦明煦的语气发颤，搂着林七生站在门口，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我已经看过了。”
林七生退后两步离开他的怀抱，打开手机屏幕递给秦明煦。
上面是一张张虐猫的图片，血腥残忍至极。
“就在我来找你之前。”
秦明煦总算是明白了林七生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不与自己讲话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叫人来收拾一下。”
“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
林七生紧紧地盯着秦明煦寒潭似的双眸，他的情绪愈发地内敛，林七生总也没能猜透过这人的想法。
“你应该也猜到这是谁做的了吧？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给我发这种图片？你觉得我曾经遭受过的大灾小难都是怎么来的？”
林七生越说声音越大，眼睛不由得红了。
“他这是在警告我！下一个遭受到这种意外的，就是我本人了！”
秦明煦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林七生发泄情绪。
“反正不是你受伤害你就不在意了是吧？秦明煦，你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自私自利！”
林七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那种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仿佛又一次漫了上来。
“你是救过我，但后来的那些伤害，也全都是你带来的啊！你知道我被烧，算了，我早该知道的。”
摸了把脸上的泪水，林七生冲端着盒子站在一边不敢过来的保镖道：“给我。”
盒子里面装着的是被肢解的猫尸，血红的一片。
都怪我，要不是我将你带到秦明煦面前，要不是我疏忽大意没有防备，你就不会出事了。
抱紧了盒子，林七生走出了这座别墅，坐上保镖们跟着开过来的汽车里。
车内，面对此时泪流满面的林七生，保镖们也不敢多问，默默启动车子开回了来时的医院。
林七生看见后，极轻地说了句：“去找我哥。”
“是。”
保镖小心翼翼地应下，唯恐吓到此时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的林七生。
别墅内，秦明煦仍然站在那里未动。
在没有被人看到的角度里，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别墅内的其他人此时都离的他远远的，偌大的空间内无人看见他的悲伤。
泪水很快被蒸发干净，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明煦终于抬脚走向书房，在书架上的某本书处左右拧了几圈，书架自动分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着的暗室。
虽然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但是这间别墅里，是存在着隐形监控的。
方才他没有和林七生说，此时他要亲眼看一看。
他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屏幕前，调出了监控录像。
快速拖动进度条，很快他就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戚修然没有错。
已经瘦的快要脱了像的人，脸上却带着最疯癫暴戾的表情，就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
随着图像的变化，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自己认识的那个戚修然，真的就是戚修然吗？
仿佛是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秦明煦退缩。
曾经的一切都已然面目全非。
而那个作恶的人，生命却进入了倒计时，每分每秒都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该说恶有恶报吗？
揉了揉持续发痛的头，秦明煦面无表情地把这段录像传给了林七生，怎样处理，看他的。
也许不全是像林七生说的那样，这次的事情，不光是为了警告他，还是毁了他秦明煦和林七生同居的处所，记忆。
沾染了这样罪恶的血腥，这间别墅他和林七生都不会再来了。
也许曾经还有那么一二分的美好，日后再回想起来，首先想起的就是遍地的血肉，被肢解的猫，也许，还会恍惚听见牛奶的惨叫声。
因为我而害了你，因为你而害了它。
某种意义上来说，戚修然也算是达成了伤人伤己的目的。
就像他彻底看清了戚修然这个人一样，林七生也不可能再接受自己了。
头变得更痛了起来。
秦明煦捶了下不断作痛的头，关闭了监控，带着人从这间承载了太多的别墅中退了出去。
关上门，深深地注视着别墅外依旧美丽静谧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