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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才对!要是他没犯懒,亲自送饭送水上去该有多好!

谢明灼笑容亲切道:“不必多礼,诸位都是我大启的忠臣良将,一直为朝廷分忧解难,是我任性贪玩,想要效仿话本里的游侠,嫌护卫累赘偷跑出来,倒是给诸位添麻烦了。”

这是在折他们的寿哪!

蒋有信忙道:“公主折煞臣等了,是臣等治下不严,这才导致匪患横行,陷公主于不测之渊,臣等罪无可恕!”

“蒋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若不治罪,岂非叫尔等失望?”谢明灼依旧笑盈眉眼。

众官:???

公主殿下怎么又不按常理出招?这话要他们怎么接?

刘兆逾垂首跪地,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透这位年轻的荣安公主。

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让所有人怵惕惟厉,心中惶惶。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言语不羁,还是另有深意。

“哈哈,只是同诸位开个玩笑,”谢明灼再次开口,“听阿玉和表姐说,你们也派人劳心劳力寻我多日,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怎会治你们的罪?”

“臣等惶恐。”

“都起来吧。”

谢明灼从众官身旁行过,华丽的裙尾轻轻掠过他们的官袍,让他们的心再次提起。

她登上高阔富丽的车驾,转身俯视众人,慢条斯理道:“诸位且随我前往简州盐课司,莫要停留在此,惊扰了百姓。”

“臣等遵旨。”

谢明灼又转向高铨:“高巡抚,辛苦你继续护我左右。”

“公主折煞微臣了,微臣定当竭力护您周全。”高铨当即表达忠心。

皇上的旨意是:不见公主,不得归卫。若见公主,听候差遣。

至于他一个湖广巡抚,为何要在蜀地护卫公主,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只需听令便是。

车驾驶离简州城,街坊百姓才如梦初醒。

“东家,你发了!你要发了啊!”客栈伙计在老板耳边激动大吼。

公主殿下落脚过的客栈,以后只会宾客如云,试问谁不想感受一下公主歇过的客栈?

客栈老板喃喃道:“锁上,甲字一号房,快给我去锁上!”

以后谁都不能进。

街坊们一个个恭喜祝贺,羡慕嫉妒得眼珠子都在淌血。

不管怎么说,今日的简州城格外热闹,话题中心全都是荣安公主殿下。

那些近距离见过公主的,无不赞美其雍容华贵的气度和燕妒莺惭的容颜。

甚至有文人士子争相赋诗称颂。

这些谢明灼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她坐在马车内,同孟繁、冯采玉互通情报,官员们缀在马车后头,中间隔了数十亲卫。

“殿下清减了许多,这些天一定吃得不好。”聊完正事,冯采玉红着眼眶说道。

“确实没吃好,”谢明灼笑道,“等到了大使署,你不如做一桌子好菜慰劳慰劳我。”

冯采玉哭笑不得:“殿下又拿我开涮。”

这话说着,脑子里已经冒出许多补身体的菜色,她已经决定接下来必须给殿下养回去。

千余人的队伍,如一条长龙蜿蜒在官道上,猎猎作响的旗帜远远便能看见。

白三趴伏在路边暗沟里,与草丛浑然一体,临近正午的阳光从天穹倾泻而下,落在他瘦削的背脊上,隐约可见斑驳血迹。

有虫蚁钻到他衣裳里,就着伤口啃咬,他却纹丝不动,不敢动弹半分。

盐场昨晚械斗,他趁乱逃出,就等着最后一丝机会,绝不能因为几只虫蚁就前功尽弃。

公主到底啥时候来?

再不来,等曹生财发现他跑了,一定会带人抓他回去,那白沙村所有人就都会没命。

公主殿下,求求您快来吧。

不知是不是祈祷起了作用,他隐约感觉到胸口紧贴的土地在微微震颤,仿佛有很多人同时踩踏地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颤动越来越大。

他不由抬头。

飘扬半空的旌旗映入眼帘,金红交织,像极了晨时瑰红的霞光,与初升朝阳橘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正是铁柱兄弟说的那种旗帜!

白三急如星火,瞬间窜出暗沟,冲上官道,高举血红状纸,跪倒在地。

第95章

◎提审大使◎

风暖日丽,春和景明。

高铨却惊出一身冷汗。

他领兵开路,专心护卫公主,不料道旁暗沟突然闯出一人,吓得他当即勒马驻足。

“小人白三,跪求公主殿下开恩,为白总催伸冤!”

队伍骤止,被围在中间的一众官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喊。

刘兆逾忽然心生不妙。

他抬眼望向前方高阔华丽的马车,车壁精妙绝伦的雕刻云纹和帘布金线绣制的凤纹,无不彰显着皇室的权势与威仪。

荣安公主在“失踪”的一个月里,到底做了什么?当真如她所言只是因为任性贪玩,故意离开队伍微服游玩?

高铨着人看管白三,自己调转马头,行至公主车驾前,下马恭敬呈禀:“禀公主,前方有人拦路,自称白三,为白总催喊冤。”

车帘掀开一角,传出冯采玉的声音:“公主有令,带人过来。”

“是。”

须臾,高铨亲自领着白三,至车前数尺之外驻足,不再让他靠近。

白三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富丽威风的车驾,那上头的珠玉和金光闪得他睁不开眼,只得低下头,根本没看清旁边骑在马上的姜晴。

当然,就算看清,他也不会将甲胄加身的千户,与粗糙黝黑的铁棍联系在一起。

他心中惴惴,当即俯跪于地,重复方才的请求。

孟繁受命踏出马车,立在宽大的车辕上,看到白三身上的血痕,一股愠怒油然而生。

一路入蜀,她已见识过诸多民间百态,可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苦难。

世道为何会如此?

偌大的国家,人才济济的朝堂,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几个能真正为民请命的官员?

“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声音传到车驾后,成都府的官员尽皆心中凛然,彼此对视几眼,一致看向最前头的刘兆逾。

刘兆逾咬牙,盐场的把守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灶丁为什么能顺利逃出?!

他扭头望向身后的张提举。

张提举官位不算高,本没有资格迎接公主玉驾,但此次公主是为白总催一案赴蜀,案子与盐务相关,他一同前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收到刘都台沉冷的目光,他背脊顿生寒意,忙低声道:“简州盐场归简州大使署直辖,下官昨夜才随都台至简州,真的不清楚啊。”

刘兆逾心道废物,收回眼神。

他并不担心公主查清案子,只是事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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