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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浪费时间。

朝臣寅时就得候在午门外,等到卯时才入宫,这中间一个时辰干点什么不好?

谢明灼是不耐烦上早朝的,但早朝暂时不能完全取消,一些国政方针,确实需要群策群力。

她也能借早朝,对朝中党派之争看得更清。

朝会改制的圣旨下达,众臣沉默接受,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触皇帝霉头。

之前皇帝沉迷炼丹,很久才上一次朝会,他们不也默默忍了?

自道仙点化后,皇帝不炼丹了,却爱上了丹青对弈,朝政全都丢给公主殿下,他们不也忍了?

只是改个朝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谢明灼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肯定会想起一句话—shsx—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

正月里,除了春节这一天,最热闹的当属上元佳节shsx。

谢明烁是个爱热闹的,提议出宫感受一下古代的元宵灯会。

大家一致同意。

吴山青作为“大管家”,兢兢业业为五人的微服出游做最严密的安排。

上元节前一天,在家养伤的岑悝收到一份奇怪的口信。

送信的是个报童,口齿很是伶俐:“岑老爷,有位林公子叫我知会您一声,明天上元节酉时正,在正阳门大街正东坊的玲珑酒坊等你。”

林公子?难道是林泛?可林泛不是已经离京了?

岑悝满腹狐疑,一时举棋不定,近两个月,他遭遇的意外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险,虽然每次能幸运避开要害,但继续下去,他迟早要疯。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但知道他认识林泛的并不多,或许林泛已经回京了呢?

岑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前去一探。

叫人送信的是谢明灼。

她直觉岑悝的数次意外并非巧合,应该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但做得实在隐秘,岑悝一个刑部主事,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一个正六品主事,在京城这个地方都拿不出手,谁会专门针对他呢?

锦衣卫暗中跟踪,也亲眼见过几次意外,没找到确切线索,因为要么是风吹下花盆砸人,要么是店铺的幌子意外断裂倒地,都不见人影。

可凭杨云开的经验,若非意外,就一定是动手的人对街道坊市非常熟悉,且有极为充足的时间和借口去布置现场。

除兵马司的人,没有其他可能。

兵马司的小卒经常在夜间巡逻,夜深人静,做一些手脚是非常容易的事。

提及兵马司的小卒,谢明灼便想到那位卖金蛋的杜家主,他就在东城兵马司任职。

买他金蛋的是徽州籍商人,他的未来儿媳妇是户部四川清吏司主事的外甥女,张提举是从徽州府调任到四川的提举。

数次遭遇意外的岑悝,是刑部四川清吏司的主事,负责复核四川送部的刑名案件,也负责审理四川的上诉案件和重大案件。

何其巧合?

她之前还想过,张提举走的是谁的门路,能得到这样一个肥差。

表面上看,他的背景算不得深厚,在徽州府的功绩也是平平,直到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联系到一起,她才再次查阅张提举的生平。

张提举同户部四川主事是同年,当年会试的主考官正是吏部左侍郎方绩,两人在考中之后,结伴去方府拜见过方绩。

而这位户部主事妻子的侄女,又是吏部左侍郎方绩小舅子的一房小妾。

昌蔚虽执掌吏部,但他是一部主官,又是内阁首辅,管的是大政方针,官员调任的琐事他已很少过问,都交给左右侍郎负责。

方绩完全有这个能力,调任张提举去四川。

如果她推测无误,那位卖金蛋shsx的杂货商人,就是张提举安排送孝敬的。

送孝敬也是有讲究的,一个小商人不可能大喇喇去侍郎府送礼,杜家主就成了这座桥梁。

他们做得实在小心,兴师动众的目的,是为了吸引人查下去。

有心人查到他是因为给儿子置办聘礼,故意和小商人进行“小额”权钱交易,基本就会信以为真,不会继续往下查。

——因为这种事实在司空见惯,京城哪个小卒小吏,不会收点商人的“小礼物”?

谢明灼有理由相信,“孝敬”绝不会只有交易金蛋的二百两。

这些都只是她的推测,尚没有实证。

岑悝应该是个突破口。

酉时正,玲珑酒坊。

岑悝在外踌躇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踏入大堂,见到伙计便道:“有位林公子订了二楼雅间,我是他朋友。”

伙计当即携引:“这位贵客,请随小的上楼。”

二楼,谢明灼订了最边侧的雅间,一边是外墙,一边是杂物间,隔墙无耳。

她先家人一步出宫,并约定在戌shsx时初于正阳门下会合。

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京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灯笼,从高处眺望,各色各样的灯笼已编织成一片绚丽的星河。

姜晴已行至门后侧耳倾听。

须臾,伙计出现在门外:“贵客,您的朋友已经到了。”

她收到公主的示意,打开一条门缝,看了岑悝一眼,侧身避开:“请进。”

岑悝:“……”

怎么是个姑娘家!

他不由迟疑,没有第一时间踏入。

姜晴看在眼里,提醒道:“林公子曾委托你帮忙寻找一人,她要见你。”

这件事只有他和林泛知道,后来林泛知会他人已寻到,那么第三个了解这件事的,唯有那位孟姑娘了。

岑悝暗自松了口气,抱拳道:“失礼了。”

他不知里头那位为何用林泛的名义,但既然对方这么选择,他也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少说少错。

“请进。”

岑悝从善如流,进入雅间,刚绕过屏风,便见一年轻女子坐在桌旁,面容俊丽,气度非凡,风采极为慑人。

他怔了几息才回神,客气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寻我又有何事?”

谢明灼看向侍立身侧的冯采玉,后者会意,当即取出公主玉牌。

“岑主事,公主召你来问话,务必如实回答。”

岑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84章

◎总催之死◎

一墙之隔的街市熙熙攘攘,屋内却陷入难熬的沉寂。

公主不发话,岑悝只能继续跪在地上,心里恍惚飘过几个疑惑。

孟姑娘是荣安公主?

林泛那小子看上的竟是公主?

公主上元节约他至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地上凉,岑主事起来吧。”谢明灼吩咐姜晴,“给岑主事搬把椅子。”

岑悝心里七上八下,谢恩之后,惶惶不安坐上椅子,只浅浅贴了半张屁股,不敢坐实了。

“林泛离京前,与我提及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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