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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没有。”谢明灼应了一声,转向宋千奇,“不如再想一个。”

宋千奇:你俩真的很不对劲!

他抓耳挠腮道:“就这个最合适啊,别人也不会多想。”

“不合适,”林泛一口否决,“shsx公主,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谢明灼:“你说。”

“年前我在安陆,曾遇到一个商队管事,他常与人提及去贵州行商时淘到过金银,不少行帮的泼皮听信他的话,结伴去了贵州,此后再无音信。”

“你怀疑管事故意将人骗过去当矿工?”谢明灼心头慢慢浮起一个猜测,“你想用淘金的借口?”

改土归流后,朝廷在贵州接管和开发了不少金银矿场,但土司也不愿将金银拱手相送,一定还私藏了矿场。

天高路远,朝廷也无力监管。

当地土司势力大,但人口远不如中原,采矿需要人手,只能从中原骗人过去。

宋千奇听得面上一热,忙道:“公主明鉴,我宋氏归顺朝廷后,所有的矿场都上交给朝廷了,绝对没有藏私!”

谢明灼:“……”

这种话也只能骗骗小孩子。

虽然水东宋氏的确是贵州最“温顺”的土司,可是人就有私心。

到底有无私藏矿场,暂时不在谢明灼的考虑范围,揪出贵州的秘密才是重中之重。

“嗯,我信你宋氏。”她安抚了年轻人的情绪,随后道,“淘金的借口不错,但队伍中还有其他土司的人,若你真被带去挖矿,我会担心。”

林泛很想回他不会真去挖矿,可听到她说担心自己,心里面便满满涨涨的,脸也热了几分。

“那我……再想个法子。”

宋千奇小声插嘴:“其实,阿泛的借口也不是不行,我不会让他真被拉去挖矿的。”

“好。”谢明灼轻笑,“那就有劳你多关照。”

“他也是我兄弟,应该的。”

解决了林泛离京问题,谢明灼才提起急报之事。

林泛顿时沉了面色,肃然道:“公主,今日阿奇邀我去茶楼听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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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所见所闻皆告知谢明灼,并力求客观,丝毫未提及自己的想法,唯恐影响了她的判断。

谢明灼一听便了然,问:“你认为有人借说书蛊惑人心?”

“既是蛊惑人心,也是借此敛财。”林泛道,“打赏的人非常多,且五两银子起步,一天下来几百两不成问题。”

京城富户果然多如牛毛。

谢明灼念头歪了一下,旋即笑道:“多亏你的机警,要不然潜在的危机爆发,还不知会死伤多少人。”

她想到了在江西遇上的日月教。

“蛊惑?”宋千奇这才反应过来,“所以是你割破我的手,救我出来的?”

“嗯,我怀疑茶水或蜡烛里藏了迷人心智的药物。”

“我会命人暗中调查。”谢明灼并不多言,望向宋千奇,“宋公子明早便启程,不如先行回会同馆收拾行李。”

宋千奇当即告退,走到院门口时,鬼使神差回头瞅了一眼,神情蓦地一僵,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趔趄几步出了院子,脑海中还浮现着方才看到的画面。

荣安公主竟牵了阿泛的手!

就算贵州和京城的习俗再不同,女子和男子牵手都表明关系不同寻常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孟泛!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今晚留下用饭?”林泛询问。

谢明灼凝视他的眼睛,“不怪我?”

“你身份特殊,在外化名行事更安全隐秘,我为何要怪你?”林泛小心捧着她的手,触及她指腹的薄茧,有些心疼,“只是你贵为公主,何须亲自犯险?”

“出门历练,有舍有得。”

“我……”林泛鼓起勇气,压住弥漫到嘴边的酸意,“我之前听闻,荣安公主曾掳掠探花郎入府,可是真的?”

谢明灼:“……”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她早忘了,没想到还能变成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

见她不说话,林泛便发了慌,已顾不得酸不酸,就怕公主殿下嫌他“善妒”,弃了他。

“我、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并非要干涉你的选择。”这话说得格外违心,连带着眼睛里都黯淡无光。

“我没喜欢过他,”谢明灼忽地倾身,语气轻缓而认真,“我掳他入府,只是因他冲撞过我,教训他几下而已。听清楚了?”

她这番解释漏洞百出,可林泛的脑子已经被堵住,眼里只剩下倏然靠近的俊丽面容。

“清楚,听得很清楚。”他再也忍不住,双臂一揽,紧紧抱住她,鼻尖抵在她的脖颈处,闷声含糊道,“公主,别不要我。”

谢明灼冷不丁被抱住,眉梢微挑,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他身上有股草木清香,很淡很轻,稍稍离远些,便几欲消散。

剧烈的心跳声如闷雷般,从他的胸腔清晰传来,连带着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谢明灼左手抚上他的肩,算作无声的回应,感受对方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轻轻拍了拍。

“此行危机重重,你定要当心。”

“公主……”林泛低声呢喃,“你政务繁忙,明日我离开时,无须来送。”

谢明灼并未应声,只解下腰间锦囊,递进他掌心,说:“里面是我的私印,贵州若来信,我只认盖有私印的信件。”

林泛松开她,小心藏进衣襟内,眼眶竟似闪过几许泪光,他撇开脸,闷声说:“我去做饭。”

谢明灼到底没让他做饭,从酒楼订了几道菜,同他一起吃。

这顿饭吃得很慢。

林泛纵然再不舍,也知夜深回宫不便,还是送她出了院门。

目送马车驶离胡同口,他才反身回屋,从怀中取出锦囊,倒出印章。

印章很小,只有拇指长短,小指粗细,石头雕刻而成,不易碎。

底部刻了三个奇怪的符号,不是大启的文字,倒像是来自番邦。

旁人就算见了也不知是何意。

公主考虑得可真周全。

林泛捧着精致的小印章,因离别产生的伤感,很快被隐秘的甜意取代。

这枚独一无二的印章,是他的。

回到皇宫,谢明灼第一时间召见杨云开,命其暗中调查茶楼。

杨云开恰好也有事呈禀。

“会同馆来报,李四王子因脑袋受伤,申请在京城多留几日,待伤养好再回高丽。”

“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

翌日一早,贵州贺寿队伍动身离京。

林泛趁岑悝上衙前,赶至岑家,表明自己即将要离京。

岑悝闻言大惊:“林老弟,我本还打算举荐你入刑部做个捕快,怎的就要离京了?”

姑娘不是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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