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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不问什么都没有,问了说不定能得到答案。

吕家承包了几座煤矿,如果真能用“蒸汽机”代替人力畜力,提高产出效率,吕家定能更上一层楼。

她急步踏出院门,恰好对门邻居也打开门,是同样来京城行商的周邃,上次捐粮也捐了九万石。

周家是苏州府最大的布商,拥有织机数千架,能能提高五倍产量的“蒸汽机”,对周家而言同样是个天大的机会。

“吕老板,幸会。”周邃先行一礼。

吕霏回了一礼,“周少东,幸会。”

二人客套一句,各自乘车出胡同,等出了胡同,马车又拐往同样的方向。

也许只是巧合,二人各自心想。

可不管走到哪条胡同,那辆车都如影随形,直到在报社所在的胡同口停驻。

不是他们不愿进胡同,而是胡同已经被人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根本进不去。

两人住得远,来迟了。

人群中能看到几个眼熟的老板,估计都是为“蒸汽机”而来。

能带来巨额利润的机器,谁不想要?

不管报纸上所言是不是时先生的想象,他们也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惜等了半天,报社也没有消息。

吕霏和一众同行失望而归。

只要有脑子的都能看出,这是个巨大的商机。不管是造出神奇的“蒸汽机”,还是应用蒸汽机做工,都能够赚取源源不断的利润。

这篇连载话本,在商界掀起一场剧烈的浪潮,并迅速广为人知。

就连第二日的朝会上,户部尚书袁观德都按捺不住,提起这件事。

他之前的表现没给皇帝留下好印象,一直想要补救,这次也算是剑走偏锋,将士子鄙夷的话本内容拿到朝堂上讨论。

当即有官员反驳:“不过是笔者的妄想,袁尚书怎还当真了?”

袁观德面不改色:“若真能实现,便是利国利民的善事。”

民间百姓赚到更多钱,国库一定能更加充盈。

朝臣分为两派,一方认为不过是幻想,而且奇技淫巧上不得台面。

另一方认为可以尝试,从古至今的耕地工具、纺织工具都得到改进发展,说不定这次又是一场变革。

朝会如烈火烹油,一下子沸腾起来,笏板与唾沫齐飞。

谢长锋老神在在,既没阻止也没参与。

眼前这局面,都在他和勺勺的意料之中,甚至其中还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

直到朝臣的嗓子都干哑了,朝堂才渐渐安静下来。热血冷却,他们才发现皇帝一直沉默,喜怒不辨,忙跪地请罪。

谢长锋没叫他们起身,问工部尚书赵同舒:“赵卿,你执掌工部,对机械之事应比在场的都要精通,你认为报纸所言,是否有可行性?”

赵同舒:“……”

他是科举当的官,又不是做匠人当的官,对这些东西哪里精通了?

“回陛下,微臣以为,凡事皆可尝试,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那就交由你工部研究如何?”谢长锋问。

赵同舒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但他只能说:“回陛下,话本里只提及‘蒸汽机’,却半点未提其构造,微臣愚笨,无法凭空想象,从无到有。不如找出那位时先生,向他请教。”

“赵尚书所言极是,找出时先生才是关键。”

不管正方反方,都对赵同舒所言表示赞同。

谢长锋:“找到之后该如何?”

“自然是请教。”众臣不解。

谢明灼轻笑:“父皇的意思是,派谁去请教?”

“可从工部调拨一批工匠,依着时先生的设想,造出蒸汽机。”赵同舒小心回答,“这些工匠都是制物的好手,若能造出此等神器,便是我大启之福,若不能,便证明此物只是时先生幻想,当不得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两方都不得罪。

众臣无一反对。

“荣安,你怎么看?”时机成熟,谢长锋抛出引子。

“回父皇,儿臣以为,这位时先生颇有奇才,蒸汽机恐怕并非他最后的奇思妙想,若以后伍川岳再入幻境,得天书传授,难道还得再在朝会辩论一次?”

谢长锋:“你说得很有道理。”

众臣:“公主所言极是。”

“既如此,何不一劳永逸?”谢明灼的语气不容置疑,“效仿军器监,新设一院监,专门研究此类器物。取妙思于《天书》,又同工部有关联,不如就叫‘天工院’,招揽天下奇才,共襄盛举。”

“好!”谢长锋抚掌大笑,不给群臣发言的机会,直接敲定此事,“荣安,你看由谁来担任天工院第一任院正合适?”

“天工院暂时隶属工部,便由赵尚书兼任院副,至于院正,交给母后与大哥如何?”

齐王开智后热衷研究器物,皇后也莫名放弃权力,痴迷什么造化学,此事已非秘密。

皇帝和公主对此事如此看重,想必也是因为皇后和齐王看到报纸,想要大展身手吧。

众臣自以为看透了父女俩的小心思,心中不以为意,面上齐齐附和。

唯有赵同舒说:“正职素来只设一人,皇后和齐王如何同为院正?”

谢长锋早知他有此一问,毫不含糊道:“皇后为院正,负责天工院一切事务,齐王为荣誉院正,不必理会庶务。明白了?”

“微臣明白了。”

“天工院选址建造一事,你与皇后一同商议。”

“微臣遵旨。”

转眼至九月初六,万寿节举国同庆。

京城千家万户张灯结彩,歌颂皇帝陛下的恩德,恭祝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四品以上京官、外邦使臣、西南土司代表,齐齐入宫觐见。

皇帝生辰大典在奉天殿举办,众臣换上大典才穿的华丽朝服,早早抵达奉天殿,等待皇帝驾临。

京官站一列,使臣和土司代表站一列,双方泾渭分明。

宋千奇第一次进皇宫,被宫殿群的宏伟壮观深深震撼。

同皇宫相比,他们土司首领的府邸,只剩下“遮风挡雨”这一个优点。

他前头正好站着高丽李四王子,见他一直好奇张望,低声轻蔑:“乡巴佬。”

“你是在说自己?”宋千奇鼓掌,“真羡慕你有自知之明。”

李四狠狠剜他一眼,扭回头闭口不言。

水东宋氏的小儿罢了,不过仗着启廷的威风,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不欲与乡巴佬一般见识。

怎料没过一会儿,一些窃窃私语声从大殿旁侧传入他耳中,像是屏风后的内侍在评头论足。

“听说了吗?高丽国的李四王子,假扮京城人找贵州土司的茬,被人揭穿时可狼狈了。”

“真的?哪个是李四?”

“中间那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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