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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仿佛置身花海之中。”

加上厅中瑞兽燃香,香气媲美厅外花海,真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谢夔引她坐下。

“哦?”

“之前斗瓷大会结束,瓷王依照规矩要在店中展览一个月,供客人观赏。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心中不定,唯恐有人不小心磕着碰着。”

瓷器摆放一个月,难免会落灰尘,落灰后要及时清扫,若清扫时出意外,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观赏之人常结队而来,挨挨挤挤,虽有伙计护在一旁,也难免有手贱之人。

谢夔笑道:“还好我见到晋王,晋王替我解忧,想了一个法子。”

“用玻璃罩?”

“不愧是兄妹,想到一处去了。”

谢明灼:“所以姑祖母就举一反三,想到建一个花厅?”

“是啊,我还设宴邀请各家夫人赏花,她们回去后,玻璃厂就加了不少订单。”

原来赏花是其次,赚高门大户的钱才是真正的目的。

谢明灼趁热打铁:“姑祖母,我有一忧,想让你替我解一解。”

“三议公主在朝堂威风凛凛,无一人敢置喙,还有什么忧愁需要我这个老太婆来解?”谢夔揶揄。

谢明灼震惊,才四十出头就自称老太婆了?

“姑祖母,你正值壮年,何必妄自菲薄?”她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宗人令一职空缺,我想请姑祖母接下这个担子。”

谢夔惊讶:“荣安,你说真的?”

“毫不掺假。”

“可从没有公主担任宗人令的先例,怕是会有人不服。”谢夔不怕担责,反而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宗法规矩,一时迟疑。

谢明灼笑问:“怕什么,我这个‘三议公主’的外号怎么来的?”

以前也没有公主入朝堂参政议政的先例。

“好,你都敢进朝堂,我还怕一个宗人令?”谢夔也是果断之人,当即应下。

谢明灼不想泼人冷水,但还是正色提醒:“姑祖母,我虽姓谢,却也不得不承认,宗室每年的俸禄已经快要压垮国库。宗室圈占无数田宅,却依旧哭着喊着朝父皇伸手要钱,父皇实在有些头疼。”

谢夔听明白了。

她名下也有许多田宅地产,不需要向朝廷缴税,每年光靠这些都足以养活整个公主府。

有了钱就可以买更多田地,于是越来越多的田地都无需再向朝廷缴税,国库愈发空荡,朝廷无法从勋贵士族头上抠出一厘钱,只能继续向穷苦百姓施压。

“荣安,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谢明灼暂时也想不出良策。

牵一发而动全身,宗室豪强土地兼并、逃避赋税的问题,历史上的“一条鞭法”倒是有些奇效。

然此法缓解一下财政危机可行,却无法根治土地兼并的乱象。

“荣安,此事急不得。”谢夔拍拍她的手,“我知你忧心社稷,但你还年轻,慢慢来。”

谢明灼颔首:“姑祖母说得是。”

二人又交谈良久,到申时三刻,谢明灼才离开公主府。

她乘坐的马车低调,行在街上无人注意,倒是方便她掀开帘子逛街看热闹。

前日刚回京,无暇细观,现在打眼一瞧,就能看到穿着异族服饰的人,在各个商铺进进出出。

使团到了京城,不会一直窝在会同馆。作为藩属国,他们中大多数人向往中原文化,甚至官方文字都向宗主国看齐。

难得一次入京,自然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购买“纪念品”带回去,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京中各个商铺小贩,为了多赚异族人的钱,使尽浑身解数,新奇的商品和手段层出不穷。

不远处的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喷火,引得周围看客惊呼不已,围观的异族人也瞧得目不转睛。

喷火表演完,舞狮登场。

手持绣球的引狮郎,在方桌、板凳间灵活翻腾,大小狮子摇头摆尾,跟着他跳来跳去,憨态可掬。

“停一下。”谢明灼说道。

姜晴立刻吁停马车,同冯采玉坐在车前,眼睛注视着杂耍,耳朵却捕捉八方动静。

暗处虽有侍卫保护,她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别跑!”一人揪住另一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愤愤道,“你偷我钱袋!还来!”

他穿着中原服饰,官话也说得标准,面容与中原人无异,但脖子上戴的银饰,很有少数民族的风格。

“谁偷你钱袋了?别血口喷人,我一个京城人,还能看上你一个蛮夷的钱袋?笑话!”

旁观百姓听闻,不由点点头。这人锦衣华服,想必是出身京城富贵之家,确实没必要偷人钱袋。

银饰青年面色涨红,手不由松开对方衣领。

那人瞪他一眼,没好气“呸”了一声,理了理衣领。

“公子,您受人欺负了?”另有家仆模样的人赶来,怒瞪银饰青年,“是不是这个南蛮子?”

银饰青年气极,捏紧双拳却忍着没动,据理力争:“我亲眼看到他偷我钱袋了,钱袋肯定还在他身上!”

“怎么着,你还想搜身?”那公子张开双臂,往前走了几步,“有本事你搜啊,要是没搜到,你就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

有人暗自摇头,这个银饰青年恐怕要吃亏。

谁料青年并未动手,强行压下怒意,义正辞严道:“我不搜你身,我要带你去见官,叫官府搜你的身。方才人山人海,谁知道你有没有同伙藏在其中,你身上没有,就是在你同伙那里。”

“哈哈哈哈哈,见官?”公子手臂展开指向四周,“这么多人,哪个是我同伙?难不成每个人都要搜身?”

围观人群立刻不干了。

他们只想看热闹,不想被官府搜身,这个南蛮真是事儿多。

银饰青年环视众人,自信道:“我知道同伙是谁。”

众人:“……”

骗鬼呢。

“看到你了。”银饰青年目光如炬,锁定一人,抄起杂货摊上一只泥人砸过去,还不忘跟老板道歉,“算我买下,稍后付账。”

老板几欲出口的国骂当即吞了回去。

还别说,这南蛮扔得可真准!

泥人正中那人眉心,那人眼前一黑,倒地不起。银饰青年快步而上,从他怀中摸出一只钱袋,色彩艳丽张扬,上面还绣着奇怪的符号,一看就是异族之物。

银饰青年抛着钱袋,眉眼飞扬道:“你还认不认?”

“我又不认识他,认什么认?”公子嗤笑,“诸位街坊,你们说好不好笑,钱是别人偷的,他竟诬赖到我头上,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银饰青年皱眉:“我方才看到你朝他示意了。”

“呦呵,攀咬也要有个限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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