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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手里还不得乖乖听话。
刘虎站在床边,一时手足无措,正想着怎么打发他们,却听门边传来略显熟悉的声音。
“懒得动,门没关,你们自己进来拿。”
他蓦地瞪大眼睛,这不是他的声音吗?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可他分明没有开口啊!
开口的是林泛。
他模仿刘虎的声音只有四五分像,但语气拿捏极为到位,隔着窗户,对方听得模糊,自然不会多心。
“哈哈,老刘啊,你不是最宝贝那几罐子酒了吗?今儿咋这么大方?”
来人嬉笑着转到门口,伸手推门。
甫一进来,就被林泛和杨云开摁倒在地,捂住了嘴。
林泛这一手可谓神来之笔,谢明灼都不免惊讶。
杂耍班子培养出来的难道都是人才?
接下来如法炮制喂了“毒丸”,经过刘虎的劝说,两个粮道守卫没怎么犹豫,也相继被“收编”。
这守卫还真是松散得过分。
想来也是,这些人都只是普通的百姓,被强拉过来搭起这个草台班子,毫无凝聚力和战斗力可言。
也可能是码头藏得深,梁王自信不会被人发现,是以不曾上心。
从两个粮道守卫口中,他们收获到更多情报。
为了活命,二人知无不言,甚至连五营的百户趁四营的百户如厕时,用长矛将他戳到粪坑里的事都抖落出来了。
“俺们知道的就这些了。”粮道守卫甲委委屈屈道,“你们抢粮就抢粮,别下毒啊。”
“就是就是。”守卫乙点头附和。
姜晴无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重点是这个吗?个个都是软骨头,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虽然方便了他们行事,但不妨碍她瞧不起这些人。
杨云开给他们一个定心丸:“事情办成,自然会给完整的解药,在此之前,每日午时服下一颗缓解药,否则会烂肠而死。”
“可你们要去五谷峰偷粮,来不及给药咋办?”刘虎有些苦恼。
杨云开扔给他一瓶药丸,说:“里面有二十颗,足够你们多活五天。”
“五天之后呢?”
“再说。”
“……”
刘虎觉得这毒药奇奇怪怪的,可事关自己小命,不能不谨慎。
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与其想太多,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明早要换班,能不能先放俺们回去,被发现要挨打的。”粮道守卫苦哈哈道。
刘虎得了谢明灼允许,给他们倒了十颗“缓解药”,两人小心揣好药丸,满脸懊悔离开。
早知道就不来换酒了!
翌日午时,刘虎准时吞下一颗缓解药,身体如常,没有半点异样。
“老钱,你怎么不吃啊?”
钱豹盯着手中褐色药丸,神色懒散道:“再等等。”
“你是不是怀疑毒药是假的?”刘虎抬头,小心瞅了一眼屋外商议计划的四人,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也有点怀疑,但我怕疼,不想尝试。”
钱豹:“你也不蠢——嘶!”
话没说完,他的面部发生扭曲,腹部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拧紧,痛得他歪倒在地。
可那只手却紧紧攥住药丸,颤抖着往嘴里送。
娘的,他也怕疼啊!
谢明灼听到动静,往木屋瞥了一眼,看向林泛:“你这药确有奇效。”
“只是寻常的清热丸,里面放了夏枯草,夏枯草可明目清肝,但不适合脾胃虚寒之人,这类人服用之后,容易导致腹痛,他们常年居于河边林间,饮食寒凉不规律,脾胃虚弱很正常。”
姜晴也好奇:“怎么做到定时腹痛的?”
“此处并无刻漏,他们只能根据太阳虚判时辰,太阳居中便是午时,至于是午时前还是午时后,说不准。我方才在他们的水中又放了夏枯草的粉末。”
“也就是说昨夜的药量不足以让他们腹痛,”杨云开疑惑,“那昨夜放走的两人,若是今日没有腹痛,岂非识破‘毒丸’是假的?”
林泛笑道:“他们跟刘虎是一类人,不会轻易尝试。即便当真发现也无妨,只要有钱豹这个例子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昨夜他不着痕迹给两人搭了脉,脾胃虚弱程度只深不浅,吃了药,今日若又饮了凉水,吃了寒凉之物,腹痛的可能性很大。
吃了解药,疼痛缓解,钱豹不得不相信“毒丸”是真的。
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毒,是他孤陋寡闻了。
刘虎本就将信将疑,见他“毒发”,心中后怕之际,不免庆幸自己没选择尝试。
等谢明灼等人回屋,两人神情比昨晚多了几分敬畏。
到了晚上,两个粮道守卫再次过来,脸上也带着惊怕,忙问:“你们什么时候偷粮?偷完了能不能彻底解了这毒?”
杨云开:“等明日运粮船过来。”
刘虎四人以为他们是因为贪婪,并没有多想,等听了他们的计划,心里面还有些打鼓。
这真能偷到粮食?
翌日戌时,夜色笼罩河面,河水静寂流淌,初秋的风轻轻拂过,微凉的水汽弥漫河岸。
周围黑魆魆一片,唯渡口木屋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淹没在漫长的河岸线上,若非目力非凡或对路线熟稔,几乎没人能发现。
河水悠然静谧,空无一船,不多时,七艘粮船冲破黑暗,缓缓驶来。
刘虎和钱豹备好茶水,双双站在木屋门口,心怀忐忑地迎接运粮队。
两人的余光时不时瞟向屋内。
运粮船靠了岸,七个船长带着几个手下,跟往常一样来木屋歇脚,等船工卸下粮食,他们就能再次启航。
待运粮船离开,粮仓才会派人来收粮,这是为免双方接触太多,走漏风声。
毕竟运粮船经常在外与人打交道。
“老刘,老钱,给你们带好酒来了。”一个络腮胡船长亲自提着几坛子酒,熟门熟路地往屋子里走。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退了出来。
“干啥呢?”后头被拦住的船长没好气问。
络腮胡瞅向刘钱二人,惊疑不定问:“屋子里都啥人?”
“屋里有人?”其余船长伸长了脖子。
刘虎嘿嘿一笑:“路过讨水的。”
“讨水的?”络腮胡不信,“那怎么绑起来了?”
屋内四人都用麻绳绑了双手,一看就是“俘虏”,很不对劲。
钱豹凑近,压低声音道:“这不山上大人无聊苦闷,我和老刘见这小娘子生得灵醒,就用了点手段,想送上去给大人解解腻。”
“这不胡闹吗?”络腮胡厉目瞪向两人,“在这节骨眼上搞事,不怕她家人报官?她旁边三个又是什么人?”
“就是家人不在才敢动这心思,那三个是她雇的护卫,我们见她有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