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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等人:“……”

“他娘的,痨病鬼的洗澡水!”那衙差怒不可遏,扬起铁尺就要打过来,却突觉身上一麻,手臂再也抬不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

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看得其余人一头雾水。

“你等什么呢?”黄丁不耐烦道。

“头儿救命啊,我、我动不了了。”

李九月也很惊讶,但反应极快,幽幽道:“不会是撞鬼了吧?”

“太白天的哪有鬼!”

“酱料坊死过人,”她嗬嗬发出瘆人的笑声,“差爷刚去那儿,指不定冲撞了冤死鬼。”

乾坤朗朗,几人却脚底生寒,寒意如冰冷的鬼手顺势而上,他们不约而同吓出一身冷汗。

“走,快走!”黄丁胆子小,平生最怕鬼怪,连忙招呼手下。

就算不是鬼怪,也有可能染上了痨病。

衙役们不敢继续逗留,拖着不能动的同僚,一起奔出巷子。

巷子陡然沉寂下来,李九月看了一眼姐弟二人,一句话没说,转身回到院子,关上门。

她们现在是泥菩萨,方才捣乱救人一命已经是在冒着风险,眼下不宜再有过多牵扯。

怎料翌日一早起来,屋后菜园的菜被人偷了!

昨晚是姜晴和罗七轮流守夜的,分别是上半夜和下半夜,倘若有人偷偷摘菜,以两人的耳力,不可能听不见。

但李九月询问时,两人都没有丝毫印象。

细想之下,只觉毛骨悚然。

姜晴和罗七对视一眼,满眼惭愧懊恼,正要跪下请罪时,却听谢明灼轻缓道:“我听见了,昨夜寅时左右,是那两个乞丐。”

寅时正是人熟睡之际,便于偷偷摸摸,可谢明灼眠浅,加上耳力不俗,容易被惊醒。

罗七不解:“我并未入眠,为何没听见?”

“你昏睡了。”谢明灼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解释道,“你伤初愈,本就需要睡眠补足元气,况且对方用了些手段。”

“什么手段?”

“迷药。”

罗七直摇头:“我一直待在屋子里,怎会中迷药?”

“昨日有人欲用铁尺攻击九娘,莫名不能动弹,可还记得?”谢明灼见几人点头,继续道,“我猜测是中了麻药,那小孩咬伤之后,麻药顺着伤口进入体内。”

几人:比见鬼合理多了。

“可罗哥又是怎么中的迷药?”姜晴望向罗七,“他昨天根本没有见过那两个乞丐。” W?a?n?g?址?f?a?布?y?e?í???ü?ω?é?n???????5?.??????

“药应是下在菜园,附着于菜叶,昨晚是老罗洗的菜,虽然药粉被水洗净,但你摘菜时应该吸入了一些,剂量浅,可你先前受了伤,到后半夜坚持不住,陷入昏睡。”

罗七挠头:“奇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怪不得我昨晚睡得有些沉。”姜晴眉毛紧蹙,“我去把他们抓来。”

她昨晚守夜后,生啃了一根黄瓜才去睡觉。

众人没有意见。

前夜这两个小乞丐过来时,守夜的是姜晴,她听到动静便悄悄叫醒众人,打探到只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后,大家便没太在意。

昨日一整天,两个小乞丐也没靠近过菜园,所以这药只能是前夜过来时就下的。

恰好昨日早晨没去摘菜,为了应付官差,中午也来不及做饭,晚上才中了招。

这心思不妨不行。

没多久,姜晴就一手一个拎进来,扔到院子里。

两人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披头散发歪倒在地,扣着脑袋闭着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谢明灼坐在廊下,膝上放着一本书,打量二人片刻,慢条斯理道:“回答问题就让你们吃饱,不开口就绑石头扔河里。”

那姑娘还是没动静,男孩倒是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瞅了几眼她们,再看默不作声的姐姐,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谢明灼:“九娘,阿玉,你们去做早食,阿晴去找石头,老罗回屋休息。”

几人应声而去。

晨光渐渐被乌云遮挡,层层叠叠的黑云仿佛一座座高耸的山峦坐落于天际。

夹杂着水汽的风,带着一丝丝秋意,吹进了这座南郊小镇,也悄然闯入院中。

谢明灼低头,安静翻看手中的书。

这本《寓园杂谈》她读了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体会。

笔者乃一位隐士,去世已有数十年,虽未入过仕,生前交游者却多为故旧耆老,书中记载了不少当地官员的政绩轶事。

作为一个“官场新人”,谢明灼受益匪浅。

书中有些观点,与她本身的价值观相悖,但相悖的观点也能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这个时代。

知己知彼,才能根据实情去其糟粕。

她耐得住性子,地上的乞丐姑娘也耐得住性子,只有十岁的男孩按捺不住。

他再次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蠕动到姐姐身边,伸出脑袋撞了撞后者的胳臂。

乞丐姑娘无奈睁眼。

男孩眨动眼睛,乞丐姑娘轻轻摇首,男孩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地挪开脑袋,继续歪在地上。

饭食的香味渐渐从厨房蔓延到院子。

男孩耸了耸鼻尖,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香味传来的方向,脸上满是渴望。

没一会儿,早食做好,姜晴也搬着石头回来。

谢明灼起身说:“阿晴,院中凉爽,桌椅搬出来,就在院中用饭。”

“好嘞。”姜晴应声而去,很快搬出桌椅,摆在院子正中间,离两人不远不近。

李九月和冯采玉端出饭菜,叫醒罗七,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当着姐弟二人的面,美美享用早餐。

早饭简单,不过一些包子馒头,就着几道炒菜,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饭菜,对长久挨饿的乞丐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男孩不断吞咽唾沫,热切望着桌椅方向,甚至下意识往这边挪动。

乞丐姑娘简直没眼看,绑在一起的双腿伸过去,戳戳他的背,以示提醒。

这傻小子,没看出来对方是故意的吗?

傻小子当然看出来了,可他是真的饿啊,他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宁愿做个饱死鬼,也不想继续挨饿。

“哎呀,还剩了些菜怎么办?”李九月突然开口,“这个天也放不久。”

谢明灼:“镇口有只大黄,送给它吃。”

“别!”男孩急忙蛄蛹着身体,试图找点存在感,“我吃!我可以吃!”

乞丐姑娘:“……”

五人:“……”

“噗嗤。”李九月实在没忍住,用手捂住嘴。

谢明灼也差点被他逗笑,平复笑意后才淡淡道:“想吃可以,得跟我们道歉,并赔偿菜园的损失。”

男孩扭头去看姐姐。

后者无奈,不忍“杀死”男孩眼中的期盼,便点了点头。

反正只是道歉和赔偿,她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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