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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给在京的谢氏宗shsx室和皇后母家发了请柬。

如今在京的宗室子只有安王一家,宗室女倒是不少,但除嘉善大长公主,其余跟谢长锋这一脉隔得远,便没下帖子。

皇后母家人口更简单,只其兄长一家。

兄长叫孟纶,任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娶妻张氏,育有一女一子。

生辰宴摆在乾清宫膳厅,入席者有安王、安王世子、嘉善大长公主,以及孟家四口。

御膳房从昨晚开始就吊起了高汤,一直忙到今日巳时七刻,烹制出二十道精美菜品,等份装盘,依照顺序一一摆上桌面。

谢明灼一大早起来,在孟绮和宫人的帮助下,换上华美繁复的公主常服,头面、佩饰都力求完美无缺。

她自己觉得麻烦,不愿意穿得这么隆重,奈何拗不过母上大人。

大概每一个母亲都存着给“亲生手办”换装打扮的心思吧。

皇室审美并非全然的金光闪闪,她的头饰算不得繁重,看似简单低调的簪钗,实则是全国最为顶尖的簪娘和金匠,用最灵巧的手一点一点雕琢而成的。

合身的襟裙,也出自技艺最为高超的织工和绣娘之手,朱红为底,金线描边,裙面彩凤腾云展翅,贵气逼人。

谢明灼高挑挺拔,穿戴之后不仅不会压不住,反而更添几分威仪。

家宴没那么多规矩,等她携同孟绮入厅时,谢长锋父子三人已经入席等待,谢夔等人也都早早抵达。

上首乃帝后坐席,齐王、晋王居左,本应按照长幼排序,谢明灼坐在左末,可今日她是寿星,左首的位置便留给她。

在她对面,则是安王、安王世子、嘉善大长公主、孟家四口。

“皇后,荣安,快坐下。”谢长锋笑着招招手,又说,“荣安啊,你的生辰礼我已经送到你房里了。”

这话一出,安王等人动了。

安王领着儿子率先起身,手里捧着一只朱漆雕花锦盒,笑呵呵道:“这是我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荣安可莫要嫌弃。”

“多谢安王。”谢明灼示意冯采玉收下。

谢夔随后也送上贺礼,同样是一方锦盒,比安王的小一半,也轻了许多。

“希望你日后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谢明灼亲手接过,郑重道:“多谢姑祖母。”

待谢夔回座,孟纶适时起身,他身着靛色直裰,相貌端正,眉宇间透着几分文士的清正之气。

“公主殿下……”

“舅舅见外了,”谢明灼笑着打断他,“这是家宴,不必讲那些礼数,叫我名字就行。”

这个名字不是指她的闺名,而是她的封号。

孟家虽是皇后母家,但平日往shsx来不多,又鉴于身份尊卑,小辈之间交集更少。

谢明灼记忆中,见过孟纶四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对表姐和表弟更是丁点印象也无。

“今日你生辰,舅舅祝你如松之茂,似鹤之长,岁岁平安,福寿绵延。”孟纶谈吐自有一番文雅之气,兼情意真挚,听得人心里极为舒坦。

张婉春也拘谨笑道:“愿殿下福禄寿喜全,岁岁皆如意。繁娘,简哥儿,快来见过殿下。”

年轻姑娘原本站在父母身后,这才露出一张芙蓉面,生得端雅清丽,气质文静,只瞧了谢明灼一眼,就低下头去,一丝不苟行了礼。

“繁娘不才,只懂些女红。”孟繁双手捧匣,“愿殿下永保慈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身边十岁左右的小郎君也递来贺礼,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瞧着谢明灼,很是自来熟道:“表姐殿下,我没什么钱,买不起贵重的礼物,就自己做了个玩意儿,你可不要嫌弃呀。”

孟纶皱眉正要轻斥,就听谢明灼笑道:“繁娘和简哥儿有心了,谢谢你们的礼物。也多谢舅舅和舅母。”

“殿下客气了。”孟纶摆摆手,领着家人回到座位。

家宴除了饮酒吃菜,还免不了闲聊。

安王自恃辈分,问道:“荣安到了该招驸马的年纪了,可有心仪的郎君?”

前不久荣安公主才掳掠探花郎,他这话说得很不合时宜,但确实没毛病。

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就出阁,谢明灼都十七了,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娘。

孟绮不咸不淡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可定了人家?”

安王:“霁哥儿才十九,尚未及冠,不着急,倒是齐王,今年已二十了吧,先前未得道仙点化,而今神智清明,是时候娶个正妃了。”

谢明烜:“……”

催婚催到古代来了?

他素来寡言,但一语惊人:“何时娶妻自有道仙安排,不劳安王费心。”

安王:“……”

要不要脸啊?还道仙安排,杜撰的谎话还当真了!

他故作不在意地笑笑,又看向孟纶,说:“孟祭酒,令嫒多大了?”

孟纶拱了拱手:“回安王殿下,犬女十八。”

“都十八啦。”安王作惊讶状,“还没许配人家?”

孟纶淡淡道:“三年前定了亲,可惜两家缘浅。”

“哦?同谁家定的亲?怎的就缘浅了?”安王刨根问底。

谢明灼嫌他聒噪:“安王如此关心,莫不是打算到时候送份重礼?”

孟家是皇后的母家,孟家儿女的婚事多少人盯着,安王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缘由?

三年前孟繁定了亲,定亲对象是光禄寺卿家的嫡长子。

这位未婚夫曾在国子监读过书,学习很是勤勉,天分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孟祭酒对他相当欣赏。

定亲后,未婚夫决定先考中举人,再办婚礼,孟家自然没有意见。

只可惜,他倒霉抽中了靠近茅厕又漏风的号房,三场九天下来,人都脱了一层皮,回到家就卧床不起。

等到乡试放榜,得知榜上无名,他急怒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此一命呜呼。

光禄寺卿家如何悲痛暂且不论,孟家作为准亲家,也不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虽两家婚约作废,可孟祭酒在这三年没有再为女儿说亲。

安王说这些,是故意落孟家面子。

毕竟十八岁还没嫁出去,不是件光彩的事,且已经有过一次婚约,对方因病去世,不少人家心里难免打鼓。

三年不出阁,说得好听是情深义重,说得不好听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安王毕竟是亲王,孟纶不好回驳过去,皇帝也不能偏帮说安王的不是,寿星谢明灼出马最合适。

张婉春缓和了面色,朝谢明灼露出感激的笑意。

生辰宴在打机锋中结束。

安王告退时,冷不丁问了一句:“陛下之前曾言道仙指点,四月中天降大雪,不知这大雪,何时降下?”

谢长锋愣了一下,不耐烦道:“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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