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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可又因拳拳爱民之心不得不做出判决,其中的焦灼与痛苦,他一个做臣子的实在心疼。
最后根据大启律例,陈述自己对如何处置章家的见解,表示最公正的判决才是对章家功勋和天下百姓最恰当的答复。
瞧瞧,多贴心哪!
大多数官员能看出来皇帝要惩办章啸甫,但看不出来皇帝的顾虑和仁慈。
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还为此感念皇帝为国为民如此操劳。
任谁看了都浑身舒坦通畅。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对“理解”自己“苦衷”的人生出好感。
皇帝也不例外。
谢长锋就算没纠结过章家如何判决,看了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很不容易的仁慈皇帝。
主要是探花郎的笔力实在不俗,全文真情实感,丝毫感觉不出夸张和尴尬。
谢明灼说:“除了宋编修的这本,其余几本见解都比较客观,能看出心性不错,也未沾染役占之事。”
“你真要提拔探花郎?”谢长锋鬼鬼祟祟问。
谢明灼失笑:“那件事已经翻篇,但对他的仕途确实有影响,他敢写出这篇文章,说明做好了借这个机会往上爬的打算。一个没有背景的探花,有真才实学,还有这样的魄力,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更何况,皇帝需要这种不涉及党争的纯臣。
“那该怎么提拔?”谢长锋也只是揶揄一下,反正听勺勺的肯定没错。
谢明灼侧身凑近耳语。
于是四月初七这天,谢长锋一共做了两件事。
一是在朝会上,任命威宁侯陆平为京军总督,即日到任;
二是在朝会后,召见翰林院编修宋游入文华殿讲经,宋编修口才极佳,听得龙心大悦,当场擢其为正六品翰林院侍讲,日后专门负责经筵。 W?a?n?g?阯?f?a?布?页?ǐ????????è?n?②????②????.??????
足足升了一个品秩,惊掉众人下巴。
殿试后他被点为探花,授翰林院正七品编修一职,至今还不到一个月,就受到皇帝器重,成了翰林侍讲。
凭什么呀?!
他不是因为忤逆不从得罪了公主吗?不说前途黯淡,总不能升这么快吧?
不管众人如何议论,宋游本人倒是长舒一口气,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他散衙回到家中,就看到自家老父复杂诡异的眼神。
老父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还真叫你猜中了。”
宋游拂开他的手,正色道:“为君分忧是臣子本分。”
宋知县:“……”
宋游又问:“案子都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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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举状事件发酵后,为了“一事不烦二主”,皇帝特意授命大兴县县衙审理全部案件,有品秩在身的章氏族人不用移送更高一级的府衙受审。
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人敢不遵从。
故宋知县忙得脚不沾地,跟儿子说几句话还是拼命挤出来的时间。
他没好气地瞪了宋游一眼,急匆匆赶往二堂,同县丞、典史等人一同整理案卷。
一直到四月初九,案子全部审结。
依照律法,犯案的章氏族人,死刑的死刑,流放的流放,收监的收监,无一例外。
百姓轰然叫好。
至于章啸甫的直系亲属,以及没有犯案的旁系族人,因受章啸甫牵连,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流放至崖州。
章皋对外已宣称死亡,被锦衣卫改名换姓,以抢劫的罪名,发配到甘州甘肃镇充军。
甘肃镇乃九边重镇之一,气候极为恶劣,常受北方游牧民族的滋扰,普通百姓的日子已非常艰难,更遑论被流放过去充军的罪犯。
章皋昔日看不起入京的班军,肆意鞭打凌虐,而今自己成了阶下囚,与亲人相隔数千里,独自面临西北苦寒之地的煎熬,也不知能苟活多少时日。
敬国公章啸甫,依律理应被判斩刑,然皇帝念其先祖开国之功,留其体面,赐鸩酒一杯。
这就是爵位带来的好处。
此举也激励了众多武将,只要在战场上立了功,封了爵,就能荫庇子孙后代。
国公府被抄了个底朝天。
积累了数百年的财富,仿若一座庞大的金山。
这座金山化作一个个数字,誊印在财产清单上,呈送至御案。
除去数十间屋宇器库、八百顷土地,还有上百家店铺,其中包括六十间当铺、十五间古玩店,以及玉器店、绸缎店若干。
家中金银器具、古玩字画更是数不胜数。
单一个银号库银,就有五百万两之巨,叫谢长锋这个皇帝都瞠目结舌。
五百万两是什么概念?
去年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五千万两!
这五百万两还没算上其他财产,若是全部加上,说不定真能称得上“富可敌国”。
本来赤贫的国库,忽然间充盈了不少。
谢长锋连声感慨:“这些大户真是富得流油啊。”
要是多来几次,何愁国库无钱?
手里有钱了,用起来也不心疼。
谢明灼先让谢长锋发了一道敕令,着京营总督陆平召回所有被役占的军士,统计拖欠的粮饷,再从国库中拨款补偿。
这些被拖欠的粮饷,对于国公府的财富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另,连续入京的班军,允准其下班归乡,并适当给予补偿。
魏大江不仅拿到了拖欠的粮饷,还获得十两银子的补偿,又因为其敲响登闻鼓的壮举,皇帝另外赐其黄金百两。
就算他没有得到皇帝亲口提拔,可有了这一遭,等归乡回卫后必定会受到器重栽培,从此平步青云。
其余在役占中枉死或伤残的军士,抚慰金和退役金自然也少不了。
等一切安置妥当,也才花了金山一角。
谢明烁带着衣摆的雨水跑进来,往膳桌旁一坐,兴高采烈道:“我的第一版报纸已经付梓,等明天一早,就在京城试发行!”
“真的啊?太好了!”谢长锋最为高兴,“看了几十年报纸,这些天没看还真有些不习惯,都报道了什么呀?”
谢明烁卖了个关子:“明天就知道了。”
“日报吗?”谢明烜问。
谢明烁舀了一勺豆腐羹:“当然不是,现在印刷业没那么发达,跑新闻也不方便,日报做不来,打算十天一印。”
孟绮点点头:“旬报确实更合适。你印了多少份?一份报纸多少钱?”
“这世道文盲率太高,我特意做了调查,京城上过私塾、认得字的人百分之一都不到——这在全国估计都是最高的了。”谢明烁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谢明烜计算:“京城总人口约百万,百分之一就是一万,一万人中或许一半只是认得常用字,比如店铺的掌柜、账房等,真正有钱有闲看报纸的也只有富贵人家,但报纸毕竟新奇,市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