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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后腰
楼止领着军队是浩浩荡荡的走了,最后也未见轩辕应一面。
轩辕应近来也十分消沉,却面对云知鹤之时还勉强带上笑意。
他们二人相处的别扭。
他也明白云知鹤的意思,再加上李公公的出谋划策,他们二人的关系勉强维持在了私底下的恋人上。
外人来看,她年少有为,是个恪守礼数的臣子,能力出众,总时时刻刻被召在书房。
却是陛下小小的私心。
轩辕应抿了抿唇,笔尖蘸上墨水,云知鹤在一旁研墨,这般一看,倒是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她未成官之前也时时为他研墨弹琴,二人在书房也是如现在一般的安静。
轩辕应开口想打破寂静。
“朕……我……”他瞥过眸子,料是他也对这般是无措,只欲言又止,最后不肯再说。
云知鹤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墨块。
她并非不负责的人,古往今来,男子的贞洁最为重要,她既然与陛下……便是要负责的。
但二人的身份悬殊让二人都不约而同的谈论婚娶一事。
她看得清,既然陛下将她看作她人,她便扮演好恋人的角色,悉心欢喜,总有他会腻的一天。
那时云知鹤也就能平静转身,不再纠缠了。
云知鹤轻声问,“陛下,如何?”
轩辕应抬眸看她,也是尴尬,他们都没有如何做夫妻的经验,明明胸口是期艾的欢喜,但总是说不出什么来。
他曾经是先帝皇后,先帝算得上风流,宫里美人众多,他总坐在高位之上垂眸无趣看着他们争来争去,再哀求他主持公道。
他曾经觉得没意义。
他们从先帝那里争宠爱、争皇嗣、争位分,却不如他从先帝那里争权利,他一寸寸从先帝手里,把皇位抢了过来。
轩辕应挣扎着爬上高位,俯瞰世间,他被轩辕氏束缚着,却同样被轩辕氏簇拥着。
他那时只懒散垂眸摆弄着手指中的玉玺,觉得,没有任何东西能再让他心动了。
可他堕入了欢喜的河里,患得患失,成了那曾经鄙夷厌弃的男子怨夫。
轩辕应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她。
然后微微凑上去,二人的面容慢慢贴近,云知鹤怔然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未曾躲闪,也微微凑下去。
然后唇相贴。
从唇尖一瞬间涌出一股暖流到胸口,轩辕应的眸子有些颤抖,又小心翼翼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下着春雨绵绵,土地绽放春意,消融的冰雪发出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们在屋中轻轻接吻,像是虔诚的恋人。
轩辕应慢慢松开唇,微微敞开怀抱,“锦娘,抱一抱我。”
云知鹤呼吸一沉,俯身抱上去,二人的姿势像是耳语厮磨,轩辕应将头放在她肩膀上,轻轻开口。
“我曾经一直想这样。”
他抿了抿唇闭上眸子。
想独占,想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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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那几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皇子与她相处之时他有多嫉妒。
那时云知鹤因为跪了三天三夜的风雪,昏迷之时,秦端日夜照料,又柔雅着嗓音坐在她床前,与昏迷的云知鹤轻轻诉说着往事。
他眸中是失神的柔情与怀念,指尖摩挲她的唇角与面容。
轻轻说着。
“……锦娘,兄长回来了。”
“记得……要娶我啊……”
然后沉沉睡去。
轩辕应当时政务繁忙,只能尽快处理完奏折,又在夜里偷偷去瞧她,又瞧见这一幕,喉头是酸涩的痛意。
他们都能与她并肩,二皇子能娇蛮请求赐婚,大皇子能直白说出爱意,温言和能与她并肩而行,唯独他不可以。
为世人不容,为朝堂不容,为她不容,或者……为她不喜。
轩辕应敛下眼睑,掩下回忆,眸中是颤乱的微微安心的欢喜。
……真好。
能抱到她,能……抢先其他人得到了她。
这般奇妙的气氛一直延续着。
“唔——”
突然,云知鹤轻笑了一下,尾音带着颤抖的清澈,尤为好听。
她刚刚发呆似的,垂眸看他的发顶,玄玉金冠上又簪着漂亮的步摇,带着细碎的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亮,尤为奢华,衬得他更加俊美。
……倒是难得如此打扮。
云知鹤轻轻说了一句。
“……这个好看。”
轩辕应顿了顿,抿了抿唇,本有些茫然她的话语,又看她的视线猛然明白过来。
他耳尖有些发红,轻应了一声。
“是……我出嫁之时,父亲所给的步摇。”
父亲摩挲着他的眉眼,为他添妆,道是说着,应儿相貌天下无双,倾国倾城,这步摇锦上添花,定赢得妻主欢喜。
轩辕应那时只平静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却依旧难掩风华的倒影。
今日的穿着打扮尽数是精挑细选,腰封裹着腰肢,衣袍绣着暗纹,奢华又带上了丝轻快的贵气,这步摇也是偶然李公公寻出来,轻轻为他簪上。
他又猛地一顿,又抿住了唇,心中有些懊恼。
世间女子,哪个能全然不在意自己的郎君是那二婚夫,他竟……还开口说“出嫁”这二字。
轩辕应有些怔然,又哑声开口解释,嗓音低沉。
“我……嫁予先帝,并无情感。”他垂下头,揪着云知鹤的衣服的指尖有些颤抖。
“我也并未与她做妻夫,你应是……知道。”
他那早走得匆忙,怕云知鹤未曾看到那云雨一夜的床褥上的落红,胸口发闷,还是轻声提醒道。
“……还是,清白的。”
他掩下眸中苍凉的寒意。
……若是早些,遇见她,便好了。
云知鹤点了点头,猛然想起来什么,白皙的脸上微微发着薄红,“臣……我知道。”
她也低下了头,二人呼吸交缠,却尽数不敢看对方。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的寂静。
既然说到这里,云知鹤深吸一口气,嗓音却不由得像是泄气一般,耳尖发红,哑哑轻轻。
“身子……可是无事了?”
她看他那日走时,脚步踉跄。
道是她那日愚蠢,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浪荡娘子,任由他哭完自己一人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云知鹤现在想起来是愧疚非常,平日素是道崔明喻纨绔不羁,未曾想,自己也半斤八两。
轩辕应顿住,头又往她肩膀埋了埋,唇角微微下抿,刚想开口说一如既往的“无事”又顿住。
他便是这样,和楼止的性子些许的相似,不然也不可能做了好友,同样的寡淡又不肯露出一丝的脆弱。
素来最多的便是轻嗯一声,冷然抬头看别人,微微蹙起眉头,又道一句哑声漠然的,“……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