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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离去。
“啧。”远处的崔明喻看温言和一人快步离去,面色冷凝,怔然一瞬,啧啧几声,又疑惑道,“这到嘴都桃花怎么没了?”
走上前,又瞪了云知鹤几眼,“干脆成了那不近男色的仙人去。”
云知鹤也不辩解或是回答,只继续与她们同行,倒是李妙妙看出她似乎藏有心事,轻声问道。
“云娘子,你是如何?瞧着倒是无神。”
云知鹤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她刚刚到府中还没喝上一杯热茶,猛然门口便一阵喧闹。
“温公子,您这……”
清竹本是站在门口守着,此时看温言和裹着狐裘,如玉的面容上挂着几根凌乱的发丝。
几分倔强的狼狈。
他清润问着,却又抬手止住温言和的步伐。
温言和瞪了他一眼,眼眶有些红,“让开。”
“温公子这般也是失了体面,且等奴告诉了云娘……”
“让你让开听不懂吗?!”
温言和挥手推开他,抬脚便走进去,他直直冲入云知鹤的屋子,对上云知鹤惊异的目光。
清竹纤细如玉的手被他拍得通红,只晦暗看着温言和的背影。
一向漂亮的小温公子失去了体面,低头看向云知鹤,眼眶微红。
“云知鹤,我问你,你当真对我无意?”
云知鹤手中的茶杯还未放下,茶水因为动静而浸润了指尖,她抬眸看向小温公子发红的眸子,顿了顿,又开口。
“温言和……我,确实对你无意。”
“你只与我像是邻家弟弟一般,我们自小青梅竹马,我原以为……你分得清。”
这般话语是明亮,也是该到了说清的时候。
云知鹤察觉到不对是在这些时日,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上仙、云中月,因为那个男人低低哑哑的哭泣而燃起□□,明白了何为欢喜。
她识得了曾经不曾有的东西,触动在心尖,然后恍然大悟般瞧着小温公子眉目带羞,期期艾艾的瞧着她,又邀她同走。
温言和欢喜于她。
她终于明白,才下了心疏远。
温言和抿了抿唇,听了她的话语带着颤抖与哽咽,“你……骗我。”
“我……”他眨了眨眼,盖住不断涌出的眼泪,“你可知我为何要做那男官?”
温言和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
“自小便是……云知鹤学了什么东西,云知鹤作了哪些诗词……你声名远扬,人人都欢喜,我本没那么多壮志凌云,可,可……”
他顿了顿,咽下哽咽。
“可你那般遥远,我只能早起温书,废寝忘食,她们道我英才错生男子……可,只有我知,是我想追上你的脚步。”
“我不想嫁别人,只想嫁你……我知你心有凌云,所以,想做那男官,足够和你并肩,然后成亲。”
“我欢喜你……欢喜多时。”
温言和眼眶通红,几乎泣不成声。
“你道我风华飘渺,你又怎知我和二皇子为了争夺一人勾心斗角,我相貌不差,身姿窈窕,为何……不可心悦,于我?”
他蹲下身,抬头看向坐在座位上的云知鹤。
“我心向明月,明月却不照我。”
温言和吸了吸鼻子,胸口一阵空旷的痛意。
他如何不知云知鹤拒绝同行的话外之意,他如此聪明,狐狸眸子中是狡黠的清澈,看一看便能让人心生欢喜。
如何不懂得?
“若你答应爱我,便告予我……”温言和闭了闭眸子。
他颤抖着手指摸上了衣领。
“只要你松口,便是今夜洞房……也无妨。”
云知鹤顿住,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她抿了抿唇,伸手拉住温言和想要扯开衣领的手指。
“……别。”
只是这般触碰,像是灼烧了小温公子一般,他抿了抿唇,哑着嗓音,低头,碎发遮住晦暗的眉眼。
“我知晓了。”
然后起身,流着泪,迅速离去。
大家的公子礼仪是精妙,可他却跑得歪歪扭扭,脚步踉跄,狼狈不堪。
云知鹤垂眸,放下手中茶杯。
清竹只看着温言和狼狈的背影,又走上前,递上帕子,让她擦拭指尖的污渍。
云知鹤眼神有些失神,只轻声问他。
“……何为爱意?”
她能理解莫名涌起的胀痛为欢喜,连带着心尖都软得发腻。
可她还是不知爱意为何物,该是如何?该是为何?该是怎样做?
清竹顿了顿,然后他了然一笑,蹲下身,抬头看向云知鹤的眸子。
漂亮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纤细又白皙。
“爱,首先是色-欲。”
“难以压抑的情绪迸发,到了这里。”
他伸出手,指尖碰上云知鹤呼吸微微颤抖的胸口。
“男男女女盼望痴缠,然后用身体。”
他蹙了蹙眉头,又笑起来,“我所见的爱,是这样。”
“是色-欲。”
他的嗓音轻轻缓缓,又像是不容拒绝的话语。
他从青楼里,见到的,全是这样的爱意。
东升西落,日日夜夜,只一夜,所有人的爱意又消失。
“然后……”清竹的眸子带着一丝丝的迷茫,“然后,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就像是他会刻意破坏别人对云知鹤的觊觎。
他是个低贱的妓子,偏偏占有欲像是要吞噬他一般,冷着眸子,阴暗笑着,破坏别人的欢喜。
清竹深吸一口气,似乎带着歉意的笑着。
“之后奴便不知道了,但是——”
他伸出手,抬头,微微弯起清澈的眸子,嗓音干哑,拉长声音。
“如果您抱我的话。”
“我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意。”
云知鹤有一瞬的怔然,求知的杂乱淹没了她,她俯身,轻轻抱上去。
清竹满足的闭起了眸子,呼吸颤抖,温热的体温传递,轻声用她们的拥抱回答。
“云娘子,这是……爱意。”
他用卑贱的身份,抱到了他的神明,这个拥抱于他来说,便是爱意。
云知鹤抿了抿唇,只是片刻便松开了手。
她哑声说,“抱歉,我没感受到。”
清竹摇了摇头,笑着说,“但是,奴感受到了。”
他又像是安抚一样抬头,轻轻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总有一天,奴会让您感受到真正的爱意。”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带着晦暗的暗色光亮。
清竹闭上眸子。
没关系。
他总能再拥抱到他的神明。
……
这般奇妙的,关于爱意的命题到了夜晚依旧是不清,云知鹤只怔然瞧着窗外的落雪,细细软软的,还在下着。
她半倚在桌子上,轻轻抿着酒。
面色微红,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