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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欢喜便是欢喜,如何是儿戏?”

“云姐姐先前去陇城之时,铮铮,随着父亲抄了许多佛经。”

“我已知婚娶是大事,所以想要嫁予你……”

“若是不嫁予你……铮铮,便要,嫁予别……”

他还未说完,猛地一声怒吼打断了他。

“苏铮!”

云知鹤见苏霖匆忙赶来,熟练又气恼的揪住自己弟弟的后衣领,正色看云知鹤。

“他可与你说了些什么?”

苏铮开口解释,“姐姐,我想嫁予云姐姐,正在与她说……”

“胡闹!”

苏铮似乎吓了一跳,眼眶红起来。

他许久未见苏霖如此严肃生气的模样。

苏霖顿了顿,转头看向云知鹤,“苏铮素来疏于管教,他年纪尚小,童言无忌,希望云娘子莫要放在心上去。”

十七岁,如何算得上童言无忌。

她低下头道歉,指尖发白。

已然一年过去,苏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气质更加冷漠疏离。

她们的家事云知鹤不便知道,看着二人气氛有些奇怪,给了苏霖面子,下了台阶。

“苏公子少年心性,知鹤并未放在心上。”

“云……”

苏铮的眼泪落下来,眼眶发红,楚楚可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被苏霖瞪下去。

苏霖的表情难得如此富有波澜。

云知鹤心中一阵叹息,假装没有看见苏铮的表情,与随口苏霖客套几句。

她看见姐弟二人离去,苏铮脚步踉跄,若非被拉着便停步不前,似乎并不想随她离去。

……怎么回事?

云知鹤低头思索着苏家之事,她是近日才听闻苏家没落。

说是苏母贪污,被暴民打断腿落得残疾退出官场,而苏霖的仕途也坎坷不顺,屡遭贬官,短短一年,苏家已然没落。

为何如此?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苏铮随着苏霖往宴会方向走,二人沉默不语,只听见苏铮的抽泣。

苏霖闭了闭眸子,轻吐一口气,“铮铮,莫要再哭了。”

她弟弟天真烂漫,如此这般郎君心性,也怪不得他。

苏铮哭得眼眶痛红,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他前些日子在门口听见了苏霖与父亲商讨他嫁人之事,以为自己长大可以嫁人了,才借着此次宴会,与云知鹤表明心意。

他天真烂漫,被苏家娇养,苏霖也舍不得多凶他,轻叹一口气,把他拥入怀中。

苏铮委屈至极。

“铮铮,阿姐知道你欢喜云娘子……”她顿了顿,艰难的开口。

“但,目前,不行。”

嗓音干哑极了。

“阿姐,只愿你一生安康快乐。”

苏铮的眼泪还是簌簌的流下,打湿苏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带着哭腔开口,“那,铮铮,还要嫁给轩辕岁吗?”

苏霖顿了顿,抱着他的力度加紧,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万分,沙哑开口。

“不,阿姐一定护住你。”

苏霖坚持追查闹市一事,线索却被截断,而苏家也开始接连经受打击,不知有意无意,或是疑神疑鬼,苏霖总隐隐约约觉得与闹市之事有关。

苏家没落,苏霖本人又仕途不顺,而轩辕岁恰巧看中了苏铮的美貌,在朝中与她施压想要让苏铮嫁予她。

甚至……甚至还不是正室之礼,她娇宠长大的弟弟只能给轩辕岁做个小侍!

苏霖气得咬牙切齿。

那家伙还趾高气扬,“你苏家倒台,这家事嫁予我已然是高攀。”

苏霖的沉稳被她打破,与她打起来,又被人参了一本,降职罚了俸禄。

那苏母一生刚正不阿,如何有贪污的事来!!!定是这嚣张跋扈的混蛋所为!若不是背后仗着轩辕家,她如何来得如此势力?!

她上得无数次彻查苏母一事的奏折也无着落。

苏霖垂眸,指尖陷入肉里。

……

崔明喻约云知鹤叙旧,她们几人在酒楼见面,如此说起来,自回京之后还没有好好聚过,不是云知鹤忙,便是崔明喻忙。

一踏入包间,便看到几人,方利瞧起来瘦了不少,倚在窗前,面色忧郁,若非云知鹤记忆力超群记得她的五官,也不能看出她便是方利。

这般模样放出去,也能是个风流忧郁的侯爵,看来她已然适应了在京中的生活,气度沉稳了些许。

李妙妙节节高升,而崔明喻也不差,身后崔家为底,二人是朝中的新秀,多人看好。

崔明喻拿出自己珍藏的酒便给云知鹤斟,嘴里喋喋不休。

“这酒是我珍藏许久的,还没舍得给别人喝,若不是你离去几月重逢小酌,我还舍不得打开,总归要我儿子嫁人时当嫁妆。”

她生得年轻,却有了儿子,小小软软,前几个月诞下不久。

崔明喻倒下酒,又开始喃喃。

“我与你说,你是不知道你离去那几个月,原子洛是如何攀升的,那成国母把她比亲女儿还亲,恨不得时时栓在身边……”

她尤其看原子洛不顺眼,喝了酒更是口无遮拦。

云知鹤轻笑,与她闲谈些许,二人怅然,抿了一口酒感叹好酒,又抬头看那旁瘦了不少,显得亭亭玉立的方小侯。

云知鹤调笑开口问,“何故瘦了这般多?崔明喻如何折磨你了?”

崔明喻有些气,喝得昏沉,面色潮红,“哪是老娘折磨她瘦的,分明……”

“分明……”

她又一顿,不再开口,倒了酒,闷闷喝酒。

着实不方便说。

方利顿了顿,开口,站在窗前,滴酒不沾,眉头蹙着,忧郁万分。

“你可记得我舅母……”

自然记得,削爵于方利的赵国母,去年返回北缔封地。

“我在北缔封地的……夫郎。”方利哽咽几分,便是那与玉烟相似的那位郎君。

“舅母寄书与我说,他忧思过度,已然,已然去世。”

嗓音颤抖,那张清丽的面容已然泪流满面,大抵再装不出那般贵气的样子,她哭得稀里哗啦,抽抽噎噎的拿起酒水就开始喝酒。

喝一口哭一声,还是几月前那个傻样子。

李妙妙叹了一口气。

“自她夫郎去世,自己便不吃不喝,生生瘦成了这样。”

云知鹤也有些怅然,抿了一口酒不再开口,与李妙妙碰杯对饮。

“唔唔……好晕……”

而这时,崔明喻喝多了趴在窗子上透风,她喝酒素来爽快,一缸酒,自己喝了一半,难怪如此之醉。

她喘息着,努力眯了眯眼睛,晃悠悠指着楼下的人。

“喂……云知鹤,唔……你看那是不是,原子洛那家伙。”

“嗯?”

李妙妙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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