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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时候如波涛般的晦暗是假的一样。

左思右想才想到了他小时候喜欢吃桂花糖。

“太子殿下小时候十分偏爱桂花糖,要不要吃一块?”

云知鹤笑着,她刻意眨着眼,表现出自己的友善,像是小时候哄他般的手段,似乎世间所有的流光都掩在了她的眸子里。

轩辕贺眸底晦暗不清看了她一眼,抿住唇本想拒绝,可却不知为何轻嗯一声,答应了去。

他吞了一块。

糖很甜,带着桂花的甜腻,腻到喉头里。

他小心翼翼抽动了一下指尖,垂眸看了看指尖,似乎连手心都不那么痛了。

看他心情似乎缓和了一点,为了不打扰他,云知鹤走到了门外,手里拿着诗集,正在谱新诗。

小云娘子风光月霁,就喜爱谱诗作对。

悠悠的踱步寻找韵律,嗓音和脚步声形成了漂亮的声音。

轩辕贺有些发愣,手上也停了下来,只远远看着云知鹤眉目清浅含情,嘴里呢喃着诗词韵律,于她来说,诗句似是与情人的蜜语。

唇里的桂花糖甜得发腻,他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他太子的身份让他的一言一行都不敢放肆。

他顿了顿,尖利的犬牙一顿一起的开始咀嚼糖块,“咯嘣咯嘣”糖块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面无表情。

看起来几分晦暗的平静。

哄小孩……吗?

轩辕贺眸底一片波澜不惊,只死死盯着云知鹤,看着云知鹤随着阳光因为找到了韵律而欢喜。

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碎裂的糖块在嘴里消融,喉头干渴的发腻,他蹙着眉头,吞下了口里融化的糖块。

“真难吃啊……”

清清淡淡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嫌弃。

他有时候远远看着二皇子骑着新进贡的烈马纵横时会伫立很久凝视,秦执墨发高束,随风而起,一身洒脱肆意。

但也仅此而已。

近日帝王的情绪难以捉摸,时不时就有官员被贬职斥责的旨意,所有人都侍奉的心惊胆战。

云知鹤也能察觉出来轩辕应的情绪波动。

轩辕应猛地冷哼一声,手上的折子便放到了一旁,墨眉紧锁,还能看出来怒意。

哪怕她近日专心备考,也是能听见些许风言风语。

圣上想要开设男子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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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筹备了好几年,都被压下了去,今年又再议。

他以男子身坐拥天下多年自然有手段,况且轩辕家也是百年大族,可是没有想到那些老家伙顽固不化。

连轩辕家也不支持他。

自古男子就是女人附属品,他这些年已经做的够多了,轩辕家早已对于他的“男子地位提升”有很大的争议。

甚至有官员话里话外斥责他,“莫不是想要建一个男人为尊的天下?”

皇帝为男子身,手里是皇权,连将军都是男子身,手里握着兵权,天下两大权利被男子握着,也难怪有些人会强烈反对。

轩辕应突然抬眸看她,干哑着嗓子,“锦娘可是听说了最近朝堂的事情。”

云知鹤心里一跳,表面上还是不卑不亢,“臣略有耳闻。”

她心知陛下一会儿抛给她的是个大麻烦,无非是关于男子能不能从政的话题,答错一句就是大忌,云知鹤还没有入朝堂,不怪她心思多,还未入官,也只求平安,所以接下来准备糊弄过去。

“那锦娘说一说罢。”

他放下奏折,几分闲聊的试探,似寒星入眸般冷然与俊朗。

帝王倒是说得风轻云淡,云知鹤心中百转千回,谦逊一笑便开始道。

“天佑大陵,陛下为子民着想的美德天下人都清楚,只是陛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若徐徐图之,想必大人们都不会强烈反对,也能积极配合。”

她这些话斟酌下来就是些无用的话语,也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轩辕应当然知道徐徐图之能胜利,可他就想要趁着此次科举来实行自己的计划。

不怪她心眼多,可细细想下来若没有大事,也

只能徐徐图之,若不采取强硬手段,这困境只是无解。

若是说得多,难免有勾结朝臣的嫌疑。

轩辕应看了她一眼,也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一瞬间圣宸殿里便无言寂静,他哑着嗓音,许久才开口。

“锦娘在朕面前何必如此拘谨?”

云知鹤心一顿,他听来语气是不高兴,顿了顿还是开口,嗓音冷然,带着猛然的低沉。

“一月前与二皇子出游西市,锦娘可是,不如现在拘谨。”

嗯?

云知鹤有些摸不着头脑,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陛下当时就奖罚分明予了她赏赐,还夸赞他护皇子有功,怎么如今倒有些指责的意味在里面?

云知鹤有些不解,但也听得出圣上是在责备她,只低头挨训。

轩辕应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冷漠,心知自己有些迁怒的味道在里面,可是每每想起来一个月前英雌救美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发怒。

当真……荒唐。

“锦娘已经不小了,做事应是斟酌考虑,若非朕出手,京城里便满是你们的流言蜚语了。”

“到最后该如何收场?”

他冷哼一声。

“难道要娶了二皇子才是?”

怎么为二皇子打架的时候不斟酌,到他这里就斟酌起每句话来了呢?

云知鹤低头,叩首请罪。

“臣女知错,请陛下恕罪。”

轩辕应顿了顿,看着低头请罪的小云娘子。

小云娘子如云中鹤般不然尘埃,此时低下头,润雅的白衣似乎也染上了层阴霾。

轩辕应是不会罚她的,只是胸口拥堵的紧,不喜形于色的帝王也终究是闹了些许男儿家的脾气。

他的额头有些抽痛,近日过于疲劳,宛如针扎一般刺痛,他皱紧眉头不受控制的“嘶——”了一声,云知鹤闻言抬头。

他存心闹脾气,自从十五岁出嫁之后便不算得被人娇宠在手心里的小公子了,可心中情绪翻涌,只想发泄。

明明于礼不合,他还是哑声道。

“过来……给朕揉揉。”

男人的话语里此时没了怒气,云知鹤也听话向前,指尖慢慢碰到了太阳穴,轻柔的摁动指尖。

轩辕应闭上眸子,温热的体温让他反而有些拘谨,但还是放松下来感受着不染尘埃的小云娘子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这几日政务着实繁忙,加上云知鹤身上的清香安神,轩辕应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能感受到小云娘子轻叹一口气。

男人睡觉的模样安静而带着莫名的脆弱,俊美的脸庞难得能够好好直视。

他生得俊美冷漠,眉眼间是淡漠的疏离与矜贵,唇色嫣然,鼻梁高挺。

连睡觉时眉头都微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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